莫雪抱著濃烈的期望，她甚至已經設想好了，季雲帆知道她的優秀的反應，季夫人肯定會更喜歡她。

路上，她先給季小雨打了預防針，「茹沐這邊的生意很定沒有momo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等我們過去了，你心裡別有太大的落差。」

「商場就是這樣，能者居上。誰有本事，誰更有頭腦，誰更有才華，誰就會更成功。」柔和的聲音硬是陰陽頓挫，說的是鏗鏘有力，激情滿滿。

「放心，我知道的。」季小雨說道，話是這麼說，眉宇間的擔心卻絲毫不減少。

「知道就好，我就怕你想太多了，這本來就不是你能決定的事情，因為茹沐生意不好而不高興，太不值得了，你就記住一點就好，茹沐生意的好壞給你無關就行了。」

莫雪安慰道，她還想繼續說什麼，正趕上車子轉彎，轉入服裝店所在的街道，只見，一個寬敞明亮的服裝店外，進進出出，人流密集，但是聲音卻不見半分嘈雜。

莫雪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眼中閃爍濃濃的疑惑，還有如地震一般的震驚，「這怎麼可能？服裝店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客人？這不科學啊？」

她震驚到下意識的把心裡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沈悅不明所以，「為什麼不科學？難不成這裡面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內情？」

莫雪這才回過神來，暗自鬆了一口氣，好在她沒有說太多，只是這幾句話，應該也不會被發現什麼端倪。

她很謹慎的回答，「我是覺得momo和茹沐的定位都是年輕女性，受眾都是收入偏上一些，或者是一些有錢人家的女性，這一類的人群在滬市是固定的，現在有部分去了momo，按照正常分析，茹沐這裡不應該有這麼多客人的。」

雖然她盡量用跟平常一樣的語氣解釋，可是，其中的羞赧，尷尬，還是讓她臉上發紅。

「莫老闆，看來你這次分析的不是很正確啊。茹沐的生意看上去非常好，就這人流量的，跟你們momo根本看不出來什麼差別。」

沈悅只是說笑，可是，在莫雪聽來，那就是嘲諷她，嘲諷她剛剛的分析，嘲諷她剛剛的態度！

誰讓她安慰了季小雨一路，把茹沐說的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那意思就差倒閉了。

可是事實上呢？

人家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我們快進去看看，生意好就好，我就擔心茹沐的生意變差，聞姐回來肯定不高興，看目前的情況，應該暫時不用擔心了。」

季小雨很是高興，這裡唯一一個打心眼裡覺得高興的，也就只有她了。

莫雪都覺得自己的臉頰生疼，她的話就像是一記耳光，狠狠的用力扇到了她的臉上。

看著季小雨和沈悅迫不及待進店的背影，莫雪眸光深沉，一張臉如烏雲密閉一般，壓抑，冰冷，凝重。

她想不通，一點兒都想不通，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她的促銷活動搞得那麼大，吸引了那麼多的客人呢，為什麼茹沐什麼活動都沒有做，顧客的數量跟momo差不多？

莫雪掩下眼底的冰冷，走進了店裡。

看到顧客都在挑選心儀的商品，店裡的鏡子已經被客人佔滿了，收銀台那裡已經排了很長的隊伍，每個人手裡都拎著一個購物籃，裡面基本上都是顧客選的商品。

莫雪眉頭緊皺，這生意好的有些過頭了。

「莫老闆！你這是上門照顧我的生意嗎，隨便看看，店裡很多新品，你肯定能選到心儀的一款。」

薑沐笑意盈盈，那模樣一點兒都不像對競爭對手，更像是看到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莫雪也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你的生意這麼好，應該用不找我照顧吧？」

「不，莫老闆已經很照顧我的生意了，現在店裡能有這麼多的客人，能有這麼多的客流量，全靠莫老闆了，如果不是momo搞了一個促銷活動，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客人到我這裡來消費！」

薑沐微微揚著唇角，露出了可愛的小虎牙。

莫雪這才發現，進店的客人有一大半都是在momo消費過的顧客，有的人甚至連身上都穿著剛從momo那裡買的衣服。

莫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就說，為什麼一眼看到茹沐這裡的各種搭配有一種特殊的熟悉感。

現在她知道了，店裡每一款的設計，基本上都是可以跟momo搭配的。

這些顧客在momo消費後，買到了喜歡的衣服，就可以在茹沐這裡買到跟他們的衣服相配的鞋子，包包，或者是其他的配飾。

換一句話來說，就等於是她做的活動，收益的人不僅僅是momo，還有茹沐。

她的活動給momo帶來多少收益，同樣的就給茹沐帶來了多少的生意。

莫雪氣得不行，茹沐生意這麼好，估計短時間內是不會倒閉了。

本來，她就要成功了。

本來，滬市人都遺忘這茹沐了。

但是，她搞了這麼一出，硬是喚起了眾人對茹沐的記憶。

莫雪用力咬著牙齒，懊悔，煩躁，憤怒，在這一刻，全都匯聚在她的胸口，她不知道是應該懊悔自己衝動之下做的決定，搞什麼促銷，還是應該怨恨薑沐，說到底，會有這麼多意外，更多的是因為薑沐搞出這麼一出。

相比之下，薑沐的心情就很好了，無時無刻不綻放著笑容，小虎牙時隱時現。

「莫老闆，從現在的結果來看，誰是滬市第一的服裝品牌，暫不可知。」薑沐舊事重提，笑容誠懇，「我都跟你了，想要贏我，沒我那麼容易，你非不相信，現在，可以證明了我的話吧？」

莫雪緊抿著雙唇，這一局，她輸了。

這個薑沐，完全不能把她當成十七歲的女孩兒看。

論手段，論心思，論心計，都不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兒能有的。

莫雪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這一切，你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她的語氣卻十分的肯定。

薑沐眨了眨眼睛，「你說的開始，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