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潘家園**的雞缸杯，裝雞缸杯的那個木匣子是個雙層的，一面的那枚羊脂玉牌當做了拜師禮送給了師傅，還剩下一張地契。

當時薑沐只能粗略的確定這地界是在如今的滬市，而且還是在大東門附近，但是，真正的院落，還是需要一番尋找的，她今天要做的就是這件事情。

她不是非得要把地契標註的地方買下來，她就是好奇，不就一出房產嗎，為什麼要用這麼隱秘的方式藏起來，旁邊還有一塊價值連城的玉牌。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可能意味著，在當時，房產的價值等同於玉牌，或者是高於玉牌。

即便是在清朝，地契上的房產，也遠遠不能跟雕工精湛的羊脂玉媲美。

不管從哪方面分析，這房產裡肯定有什麼貓膩。

如果現實條件允許，她就買下來好好研究一下，如果找不到地方，或者是已經有人住了，對方又沒有轉手的意思，那就算了。

她不過也就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薑沐去的第一站是圖書館，地契上的地址很模糊，想要找到對應的地方，薑沐能想到的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找到最古老的的滬市地圖，然後慢慢對應。

她奮戰在圖書館的功夫，趙月已經拿到了屬於她的分紅了——9000塊，對於她現在的生意，不多，但是，她心裡高興。

這錢賺的太過輕鬆，她高興。

只是投入了4500塊錢，然後什麼都不用管，甚至於連她自己都已經忘了這件事情了，突然有了這9000塊，除掉一開始的投入，還掙了一半，對她來說，就跟天上掉了一塊大餡餅似的，怎麼可能不高興？

照理說，領完錢，就沒有趙月什麼事情了，畢竟她也不是廠子裡的員工了，拿錢回家就可以了。

但是，就是有那麼一些人，喜歡找人不痛快。

李佳影就是其中一個。

「趙月，你是不是該把手裡的股份交出來，你又不是我們廠子裡的員工，再有我們廠子裡的股票，恐怕不合適吧？」

趙月挑眉，「交出來？交給誰？你嗎？」

「當然不是，我又不是廠子裡的幹部，哪裡有資格持股？當然是交給我們車間的蔡主任了，話說你手裡的股份本來就應該是車間主任的，只不過當時胡主任沒要，讓你撿了便宜，現在廠子裡所有的車間主任都有股票，就我們車間主任沒有，你手裡那份當然是要交給我們蔡主任了。」

李佳影一句話，那算是奉承的蔡小玲身心舒暢，她也不說話，就這麼站在一邊聽著，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人幫她把她想要說的話，她想要做的事情都做的，這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舒服。

也不枉費她把這人升到了半班長。

趙月眼角的餘光掃到了蔡小玲，這麼場時間的工作經驗讓她一眼就看出了蔡小玲的心思，這種一句話都不說，甚至於是一件事情都不做的，只等著在背後撿現成便宜的人，她非常討厭。

「蔡主任是要我手裡的股票？」趙月不跟李佳影磨嘰，直接對上了蔡小玲。

被這麼直白的提問，蔡小玲有些詫異，還有些慌亂，不過，那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臉上那大方得體的笑容是不變的，「哪能啊，我又不是強——」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趙月打斷，「聽見了沒有，你的蔡主任根本就不想要我手裡的股票，你在這裡胡說什麼呢？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再說，這件事情跟你又沒有關係，你蹦躂這麼歡幹什麼？」

「拍馬屁也不是這麼個拍法的，就算是蔡主任想要我手裡的股票，她也可以自己跟我說，她是不張嘴還是不會說話，非得讓你代言？」

幾句話，懟得蔡小玲和李佳影臉上都掛不住。

蔡小玲本來就是領導，又被人當眾這麼明譏暗諷的，臉色當下就沉了下來，「小趙同志，你這話就說的難聽了吧？什麼叫我不會說話？」

趙月故作詫異，「蔡主任，你是不是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李佳影沒有必要打著你的大旗在我跟前蹦躂，你是一個車間的主人，如果真要做點什麼事情，不久自己出面了，還用的著別人代替？」

「再說了，你對我的股份又沒有興趣，李佳影來這麼一出，典型的沒事找事，她犯到我跟前了，我說幾句有什麼不對嗎？」

趙月有理有據，聲音溫柔，態度強勢，氣場駭人，即便是當了領導的蔡小玲，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懟回去。

她總不能親口承認，她就是想要薑沐手裡的股票吧？

剛剛是她自己說的，不想要趙月手裡的股票，現在反悔，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本以為就是一個從廠子裡出去單幹的小女工，她堂堂車間主任，她肯定不會跟自己起衝突，再說了，她又不是強取豪奪，當初趙月花了4500塊買，她同樣可以給她4500塊，趙月也不吃虧，還能結交自己這個國企的小領導。

這件事情肯定無比的順利，沒有想到，事情跟她預計的反展一點都不一樣。

股票沒有撈到手，反而被人懟的下了面子。

想到這裡，她就不由得開始責怪起李佳影起來，是她辦事不利，做事情不周到，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李佳影是什麼人？

溜須拍馬這種事情她做的多了，習慣了，揣摩上司的心事本來就很厲害，蔡小玲一不高興，她立刻就感覺到了。

「趙月，我們蔡主任沒主動跟你要，你就能當這件事情不存在？一個已經離開廠子的人，卻擁有廠子裡的股票，這本來就是不合規矩。你把股票交出來，這是應當的，你連這點自覺都沒有嗎？」

趙月才不慣她，嘲諷一笑，「廠裡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規矩，我怎麼不知道？分紅可是廠子親自發的，連廠長都沒說不合規矩，你就給我扣上了帽子，怎麼著，你是覬覦廠長之位已久，還沒有當上廠長，先把這權利行使了？」

「那是廠長不好意思跟你一般見識！」趙月反擊。

趙月笑出了聲，「你怎麼這麼了解廠長？你是他什麼人？怎麼連他想的是什麼都知道？我說李佳影，你可是有老公的人啊！」

李佳影臉色驟變。

「誰了解我？」廠長關雲升聽到這邊提到了自己，順勢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