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濤眉間微蹙，語中有些沉悶，「你跟你姐說這些做什麼？要不是你胡說，事情怎麼會鬧成現在這樣？」

唐如星眼中的霧氣更多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跟姐姐和小飛說這些亂七八糟，有的沒有的。」

一邊的秦振武看了唐如星一眼，「這件事情跟你無關，如果不是他們母子自己想動手，不管你說什麼，他們都不會做什麼。」

唐如星微微鬆了口氣，總算是圓過去了。

不管秦振武相不相信，他既然表態了，薑濤這邊就好交代了。

發生了這種事情，繼續吃飯顯然已經不合適了，薑濤和唐如月去了浦江飯店，而秦振武也去聯繫他相熟的律師，不論如何，這都是他的老婆兒子，他不會放著不管。

*

警局。

唐如月和秦鴻飛心裡都是慌得一批。

唐如月雖然看上去比較目中無人，虛榮的要命，總是喜歡各種顯擺，可是，她只是在言語上刺激刺激對方，要說動手，那是真的沒有，更別說被抓到警局了。

誰知道她這一進來，還能不能出去。

現在，她真的後悔了，早知道，她就不應該做這麼多的事情，薑沐家的超市其實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就算是要報復這兩人，他們可以用其他的方法，不用散播消息給這些扒手。

如果他們當時沒有這麼衝動，結果肯定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唐如月用力的咬著下唇，整個人慌的一批。

秦鴻飛更是被嚇傻了，警察到家裡抓人，這次的事情有這麼嚴重的後果嗎？

兩個人都是沒有經歷過社會洗禮，一個個都是仗著秦家的身份囂張無比，當他們真的遇到事情，自然會慌亂失措。

季雲帆並沒有分開兩人，而是同時對兩人開始詢問。

「說吧，你們為什麼要教唆那些小偷去超市裡偷盜？」

「沒有，我們沒有，我們都不認識他們。」唐如月立刻否認。

「既然不認識，他們又為什麼會指認你們兩個？」季雲帆的態度嚴肅的，語氣更是嚴厲，一句話，讓兩人心中一顫，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那我們怎麼知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們吧？」秦鴻飛立刻尖聲懟了過去，他以為他死不承認就可以了，可是，他不知道他現在的行為，表現，都足以證明了這件事情跟他們有關。

季雲帆掃了兩人一眼，「教唆偷盜是要坐牢的，我們抓進來三十號人，這些人很多都相互不認識，可是，他們卻統一指認了兩個人，一個是秦夫人，一個是秦家的小少爺。」

聽到坐牢的秦鴻飛瞬間雙腿發顫，「他們胡說八道！這是他們在誣陷我們！沒錯，就是誣陷！」

季雲帆將視線停留在秦鴻飛身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可是，我們有證據，曲大光和陳小龍你還知道吧？」

果然，秦鴻飛臉色頓時更白了。

他向外散播消息的渠道有一部分就是這兩個小跟班負責的。

本來他以為，這兩人一直跟在他身邊，這點小事交給他們做，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這兩人可是把你交代他們的事情全都說了，一字不落，你覺得你現在否認還有什麼用嗎？」

季雲帆是誰？

滬市最年輕，最優秀的刑警隊隊長。

他那樣的氣勢，就是一個眼神，一句話，都會讓秦鴻飛感覺到巨大的，沉重的壓力，他一個不學無術的校霸，哪裡承受得住這樣的氣場，心中一慌，立刻什麼都交代了。

「我就是讓我同學隨便說了兩句，說話不犯法吧？我跟那些人都不認識，就是我們議論的時候，被那些人聽到了。真教唆沒有任何關係！」

秦鴻飛雖然不學無術，也不是笨到家的傻子，該否認的罪名，他絕對不會承認！

他可不像坐牢。

季雲帆早就把這倆人查了個底朝天，看到秦鴻飛的反應，他都不得不說，這人腦子轉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快。

自然，嘴也不是一般的硬。

「我就是在學校的時候，跟大光和小龍抱怨了幾句，跟教唆沒關係，我又沒有讓那些小偷去偷東西。」

季雲帆有些無奈，教唆罪就是這樣，難以取證，否認起來真的是太容易了，他起身走出了審問室。

秦鴻飛立刻急了，「什麼時候放我們回去？我們沒有犯罪，這件事情跟我們無關，讓我們回家！你們沒有權利繼續管著我們！」

回應兩人的是哐當一聲關門的聲響。

兩人更加擔心了，心裡不停的祈禱，秦振武的律師快點來。

「隊長，為什麼不繼續問了？咱們現在已經證明了，這次大規模偷盜行為是跟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的！」

張力很不理解。

「沒用的，問下去也不會偶什麼結果，根據目前的情況，教唆罪肯定是不會成立的，這個結果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嗎？」

季雲帆疑惑反問。

張力撓了撓頭髮，「我看隊長親自出馬，就想著你肯定會有辦法的，畢竟你那麼聰明，辦理過那麼多的大案要案。」

這下換季雲帆無奈了，「別把我想的太厲害了，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

「既然沒有足夠的證據無法定罪，那為什麼要花時間，費心思去秦家抓人？這不是很得罪人嗎？」

張力又問。

季雲帆淡淡一笑，「這你就不懂了，不能定罪是不能定罪，但是，咱們這麼走一趟，已經是警告這兩人，以後什麼是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的？想必經過這次，這對母子以後都不敢再做什麼設計陷害的事情了。」

張力豁然明朗，原來將人逮過來是警告，也是威懾。

最起碼，兩人出去之後，以後再遇到什麼堵心的事情，肯定不會鬧到要報警的程度。他們根本連看都不敢。」

既然是威懾，自然就做到底了。

不可能剛被帶進來就可以走了，首先，審訊室裡帶夠12個小時，好不容易積累的信心就這麼再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