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留下吧,別走了,你看看這院子多寬敞,比咱們小區都要寬敞,我們在滬市的是,你不是一直都說小區的設置不合理嗎,那麽大的地方,全都是景觀樹,還不如留出點地方給業主種些小菜。”
孫泉繼續勸說,“你看看四合院這麽大,找一個地方種小菜,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溫立言笑著說道,“孫奶奶,薑沐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地方,就在這個主院的後面,有一片好大的地方,不禁能種種小菜,還能養幾隻雞,幾隻鴨。”
薑沐驚詫不已,他怎麽連這個都知道?
她確實是為了留下二老做了很多準備,這些都是她誘惑二老的條件,不過,這些溫立言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孫紅芬是真的有些心動了。
她年輕的時候在公社工作,家裡也是種了小菜,養了雞鴨的。
只不過後來發展太快,很多變故猝不及防,自己家吃的都有些不夠,更別說養這些了。
再後來生活變好了,在市裡買了最新的小區,最好的房子,不過,好的小區,規矩也多,種菜養家禽是不可能的。
在老太太的眼裡,這是小區唯一的缺點。
而現在,眼前就有一個可以彌補這個缺點的機會。
孫紅芬很是心動。
孫正德自然是了解老妻的,不禁開口,“不著急,你可以慢慢想,反正家裡也沒有活兒,想想多久就想多久。”
“對對對,再考慮考慮,乾媽,其實我們原本打算也在京城開一家超市的,你知道的,我們人手也不太夠,如果你們能留下來,正好能搭把手。”
趙月說道。
“那好想什麽想,我們就留下來了。你說說你這孩子,有困難也不知道跟我們說,我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也不是什麽都不能乾的人,不說別的,給你們看個店還是可以的。”
孫紅芬本來就是一個非常爽快的人,這下一句話,立刻戳到了老人心坎裡了,她是把趙月方當成自己閨女疼的,家裡需要人,他們自然要留下。
圍觀的幾人都非常的高興,目的達成,這段時間,眾人心頭上的大事終於解決了。
薑沐尤其興奮,也不管天氣已經晚了,非要拉著孫紅芬去看她預留出來的地方。
“這園子修的這麽漂亮,一看就是精心弄出來的,怎麽能在這種地方種菜養雞呢?這可使不得!這不得糟蹋了這好地方嗎?”
這樣的話,孫紅芬已經念叨了一路了。
“在怎麽能說糟蹋呢?這房子就算是再有價值,那也是給人住的,我們花了那麽多錢裝修,不就是為了住的開心,住的高興嗎,住的舒服嗎?”
薑沐一點兒都不在意在這個造價七八千萬的四合院裡種菜養雞,她雖然愛錢,但是,在她的心裡,都沒有自家人高興重要。
等到老太太終於到了預留出來的地方,臉上的笑容更是一直沒有下去過。
地方不大,但是都被修整的整齊乾凈,並且還被劃分了面積相等,四四方方的六塊,種什麽都可以種。
在墻角的地方專門放了雞舍和鴨舍,全部都是用木頭做的籠子,圈定了一個合適的范圍,周圍用修整好的木頭扎了一小區的籬笆。
四周還用鵝卵石鋪成了小路,莫名有一種古代農家園的感覺。
孫紅芬一看到就喜歡的不得了,這會兒已經在考慮究竟要養幾隻雞,幾隻鴨,要不要再養幾隻鵝。
菜都要重點什麽呢?
土豆,西紅柿,小白菜,香蔥這些肯定都是要種的。
薑沐看孫紅芬這麽高興,她也很是高興,她知道,這次姥姥肯定會留下來!
她想的沒錯,老人一開始不想留下來,一來是不想給孩子添麻煩,二來是擔心自己不習慣,畢竟,他們的親戚朋友都在滬市。
但是現在,家裡需要幫手,而且,這裡的生活是二老所期望的,留下來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只不過,二老雖然答應留下來了,卻簡直要換地方,不想住在主院,要搬到種菜的後院去,薑沐勸了幾句,但是見老人堅持,最後也就順著老人的心意走了。
本來,二老還想會滬市收拾一下東西,畢竟,如果要在這邊常住,老人常用的東西還是要帶過來的。
這個任務自然是趙月領下了,而且,茹沐的各家店鋪她也是要去巡視的。
她送老人回去,再帶著二老回來,剛好。
一切都安排好了,薑沐很高興,心情愉悅的哼起了小調,看到了同樣走出來的溫立言和孫泉,她順帶著轉了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仿佛沒看到溫立言一樣。
“沐哥到底還要生氣多久啊!”孫泉都覺得無奈了,“這都一個多月了吧?看到咱們就當沒看到一樣,這是把咱們當空氣了?”
溫立言只是看著薑沐房間窗戶映出來的燈光,沒有吭聲。
“應該的,她很記仇的。”對於這一點,溫立言很早就發現了。
“唉,以前我們上學放學做生意都是一起的,現在,就咱們倆。”孫泉很懷念曾經的三人組。
溫立言何嘗不是?
“你說,我現在湊過去讓她揍一頓,這件事情會不會就這麽了了?”孫泉時時刻刻都記著自己還欠著她一頓揍。
“你可以去試試。”溫立言隨意說道。
“那還是算了吧,時間都這麽晚了,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她了。”孫泉很慫,他不想把事情鬧得更遭。
房間裡的薑沐是不知道這兩人的想法的。
她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還好她跑的夠快,不用被抓去當司機,送溫立言回醫院了。
她實在是太討厭醫院那個地方了。
她火速洗漱完畢,上床,關燈,睡覺。
窗口的燈熄滅,溫立言這才和孫泉回房。如果讓兩個人知道,薑沐只是因為不想做司機,才會下意識地無視兩人,這兩人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薑沐不知道,溫立言這段時間身體檢查的結果非常好,各項標準恢復的都很不錯,已經不用每天都住在醫院裡。
只能說,這簡直就是美麗的誤會。
京城的秋夜很涼。
漆黑的夜色中,一個瘦削的身影動作很輕,大家都睡了,溫立言控制著步伐的音量,來到了薑沐的房間。
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面了。
這段是時間他幾乎每天都會來四合院,時不時的還留宿,但是,一面都沒有見到她。
他卻了央美,借著考察書店的名頭,他和時域合夥開的書店已經開業很久了,生意還算是可以,很多學生光顧。
店裡書籍齊全,還提供白開水,想要喝點好的也有,但是要付錢。
書店裡環境清幽,還非常安靜,不管是真心想過來看書的,還是想過來約會的,都很喜歡這地方。
溫立言算是書店的大老板,過來看看無可厚非。
雖然時域早就就已經猜出了,他過來書店的目的不純,反正肯定不是過來看營業額的,這麽遠過來,肯定是為了他那個小女朋友。
但是很遺憾,薑沐至今一次都沒有到書店裡來,溫立言不死心,直接到了校園裡,想想試試能不能偶遇,能不能看她一眼。
但是,事實證明,溫立言的運氣是真的非常不好。
這個星期他去了三次,圖書館,食堂,這種人員密集的地方,他都去過了,可就是的沒遇到過薑沐。
他不相信他和薑沐之間就這麽沒有緣分!
被思念拉扯的溫立言追到了薑沐上課的教室,他的想法很好,薑沐是不可能逃課的,畢竟這是專業課,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課程,薑沐是一個心裡非常有譜的人,她不是純正的好學生。
逃課她也會,但是,她不會逃專業課。
溫立言自以為他是算準了一切,這次肯定能遇到薑沐,肯定能偷偷的看她一眼。
但是,他關注了前來上課的每一個學生,這麽多人裡,就是缺了薑沐。
三次都沒有遇到人,好似無形中注定了什麽,這讓溫立言很是煩躁,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了薑沐,給了他些許的安撫,他估計今天他能直接堵到她的寢室。
本以為,只要見到了薑沐,他就會滿足了。跟之前一樣,心情就會平復下來。
可是,他好像高估了自己。
雖然心裡的焦躁,煩悶被抑製住了,可是,他們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見面了,就見了這麽一會兒,兩人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上,薑沐更是連正眼都沒有看他一眼,這怎麽能讓他滿足?
再聯想她現在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在學校,她可以跟男朋友朝夕相處,他們這一個星期才見了一面,而且還是那種沒有正面交流的見面。
溫立言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子恐懼,如果從此以後,薑沐的眼裡看不到他,心裡也沒有他,那他們之間可就真的跟陌生人沒什麽兩樣了!
因為這樣的恐懼,讓他不惜在深更半夜闖進了薑沐的房間,站在床頭,在夜裡,凝視著薑沐的睡顏。
夜裡很安靜,偶爾能聽到院子裡的蟲鳴聲。
午夜靜謐,一個身姿高挑的男人靠著墻壁,站在黑夜中,好似整個人都要融入整個夜色。
黑夜可以掩蓋一切,不管是什麽樣的情緒,什麽樣的心思,別人都不會發現。
溫立言也懶得壓抑和控制,一雙黑眸全是柔情,藏匿著深沉的愛意,洶湧翻滾,如疾風驟雨,恰浩瀚波濤。
一旦融化,將是怎樣炙熱濃烈!
睡夢中的薑沐敏銳地感覺到了一股視線,好似芒刺在背,她很想睜開雙眼,看看己經是誰在盯著她,可是,她的眼皮沉的很,不管她怎麽用力,都睜不開。
最後,只能屈服洶湧的睡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溫立言在床邊坐下了,骨節分明的手指覆上了她的眉心,幫著她舒展開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事?為什麽在睡夢中還皺著眉頭?”
薑沐自然不會回答他。
但是,這對於溫立言來說,已經滿足了,能隨時隨地的看著她,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即便是只能看到她的睡顏,他的心裡都很安定。
溫立言這一坐就坐了很久,一直坐到了臨城四點多,夜空中已經漸漸露出魚肚白,這才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
老人早上都起來的早,如果不是擔心被老人撞上了,他也不會離開的這麽早,誰也不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遇到這樣的機會。
可能是看到了薑沐,兩人單獨相處了一夜,滿足了他的設想,溫立言這一早上心情都很好,唇角噙著喜悅的笑容。
她的好心情是大家肉眼就能看到的。
餐桌上,連孫紅芬都察覺了他的好心情,不禁問了一句,“有什麽好事嗎?”
“有好消息肯定得跟我們說說,也讓我們也高興高興。”
“我就快要出院了,以後只要定期去醫院復查就行,不用總折騰了。”溫立言說道。
他這一句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溫立言的病是全家人的心病,如果能手術,能治療,能康復,自然是激動無比的,就是問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人放棄生的機會。
“這件事情確實值得高興高興,來來來,我們用豆漿代替啤酒,乾上一杯!”孫紅芬端起酒杯,做了一個喝酒的姿勢。
幾人碰了杯子,一個個都高高興興,樂樂呵呵的談論這個,談論那個,氣氛一下子就被帶了起來。餐桌上重新恢復熱鬧的氣氛。
“我說沐哥,你昨天晚上幹了什麽?今天怎麽這麽憔悴?你知不知道你們家有多少新貨?”孫泉選了一個眾人都不怎麽看這邊的時候,直接開始跟薑沐討論了起來。
薑沐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她是真的沒睡好,昨天晚上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睡的不安穩。
“除了睡覺還能幹什麽?”薑沐問道。
“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唄,畢竟你懂的一向比我們多。”
“停止你的思維發散,就是這幾天可能有些累,睡的不踏實,總是喜歡做噩夢。其他什麽事情都沒有。”
薑沐解釋。
“怎麽會睡不好?”孫泉不解。
“總感覺有人盯著我。”薑沐不太確定的回憶著。
溫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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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立言:我要不要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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