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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鳳仵》第59章 給你做主(一更)
「胡清遠呢?」

趙熠和胡清遠,曾經在聖上的太極殿中,見過兩面。

胡清遠行禮回道:「學生胡清遠,叩見十爺。」

「聽說你殺人了?」趙熠放了茶盅,支著面頰,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彷彿「聽說你殺人了」和「聽說你長胖了」是一樣的意思。

胡清遠驚愕地看向趙熠。

怎麼會上來就問他殺人的事?

宋寧也是一臉驚愕,難道他就是欽差,難道他收到她求救的畫,趕來幫忙了?

靠山!

宋寧激動地拐了拐沈聞余。

沈聞余也是一臉驚奇,他一點沒聽說趙熠來川地的消息,難道他就是朝廷的欽差?

不應該啊,十皇子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做欽差?

「再看看,先別下定論。」沈聞余道。

「十爺,這是誤會,胡先生沒有殺人。」梅成橋急著膝行了一步,道,「是誤會。」

那些學子們也跟著喊道:「是誤會,求十爺做主。」

趙熠挑眉。

「不是誤會!」忽然一道不一樣的女聲喊道,「他就是本案主凶。」

趙熠再次看向宋寧。

宋寧也回看他,一臉的正直,急於給他傳遞正確的是非觀。

婁明宇低聲道:「宋寧,你休得胡鬧。」

胡清遠殺不殺人是閬中的家務事,是應該關起來門來說的,現在趙熠來了,就得捂著,怎麼能捅出去。

趙熠不管閑事,只要捂著,他就算來了閬中也不會管胡清遠的事。

一切等他走了再議。

「一邊去!」宋寧白他一眼,叉手給趙熠行禮,「我也求十爺做主。」

婁明宇氣的臉通紅,肝疼。

體會到,什麼是秀才遇到兵。

趙熠順道打量了一眼婁明宇,又望著宋寧問道:「做什麼主?」

宋寧道:「搜他府邸,開堂審辦,依法判刑。」

梅成橋搶話道:「十爺您千裡迢迢舟車勞頓,不如先進官驛歇息?」

他急的不得了,怎麼趙熠到閬中了,竇萬釗卻一點消息都沒得?

這不應該啊。

「我辛苦些沒什麼。」趙熠擺了擺手,「案子事大,該查還是要查!」

「對!」宋寧捧哏似的附和他。

趙熠又意味深長地瞥她一眼。

「行。給你半個時辰,搜不出證據,你就去牢裡關著。」

宋寧大喜,又拐了怪沈聞余:「我說十爺是好人吧,人是非觀正著呢。」

說完,她欣賞地看向趙熠,道:「多謝十爺。」

皇室高貴的血統就是不一樣。

沈聞余古怪地看她一眼,想了想算了,他了解的趙熠也只是聽說。道聽途說的事不好再傳。

胡清遠臉色煞白。他之前鎮定的原因,是因為在閬中,就算他當街殺人,也不會有人治罪他。

可是,居然出了一個宋寧,本以為竇萬釗能壓住宋寧,卻不成想,居然趙熠來了。

很顯然,趙熠不知受了誰的挑唆,站在了宋寧那邊。

「弟兄們,抄傢夥!」宋寧喊道。

段毅幾人一應和,一行人浩浩蕩蕩氣勢洶洶走了。

不像是搜家,倒像是抄家!

趙熠半眯著眼睛,喝著茶,雖沒有說話,可跪著的人卻無人敢站起來,胡清遠額頭的汗,開始一點點滲出來。

梅成橋焦急萬分,竇萬釗怎麼還不來。

最奇怪的是,趙熠居然也不問。

從他突然而至,又毫無徵兆地給宋寧做主,同意搜查胡清遠的家,每一件每一樁都很奇怪。

沒道理很突兀完全猜不到他的意思。

不知是時間過的快,還是宋寧他們速度快,一會兒工夫,就聽到人群外有人喊道:「讓一讓!」

大家迅速整齊地讓開。

就看到宋寧和沈聞餘一行人,抬了一個大筐子,還抬了一副蓋著白布的擔架,往路中間一放。

「十爺,搜完了。」沈聞余上前回話。

趙熠睜開眼,用下頜點了點:「我給你做主,難道還讓我做事?」

「不敢!」沈聞余嘴角抖了抖,和宋寧一起幹活。

所有人的視線,落在宋寧身上。

宋寧將袖子一挽,從筐子裡,拿出了兩雙鞋。

「這一雙是胡清遠的鞋,羅覓雲被害當晚,他穿著這雙鞋進的桔子林將她殺害。這雙鞋的鞋的尺寸我比對過,而且鞋底還殘留淤泥。」

「這一雙是雲燕的鞋,同樣是羅覓雲被害當晚,她穿著這雙鞋,將羅覓雲的屍體背會胡府,桔子林地多出來的那一雙鞋印就是她的。」

雲燕和胡清遠神色平靜,但一直維護他們的明珠學子們,卻沒辦法繼續平靜。

「這個最精彩。」宋寧拍了拍一個紅木的匣子,「說起來,這是胡先生的隱私,打開來,還真是有點過分。」

趙熠閉著的眼睛,悠悠睜開了一隻。

胡清遠的臉色鐵青。

「主要呢,是記錄他對羅瑟的培養,羅瑟寫的第一幅字,羅瑟臨摹的第一幅畫,羅瑟作的第一首,還有羅瑟給他寫的第一封信……」

「這一匣子,是先生對自己作品的眷戀和滿意。」

宋寧說著看向胡清遠:「胡先生,您對您的動機還有異議嗎?」

胡清遠冷聲道:「你小小年紀,做事卻情面皆無,你不要後悔。」

宋寧白他一眼:「我的情面也不能給你啊。」

「當日,羅覓雲就是發現了這些,才連夜去桔子林裡質問你的吧?這些,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做。」

「如此強烈的佔有慾,你在得知羅瑟有情郎要離開你的情況下,你當然不能忍!」

宋寧將這下子東西丟回筐子裡,視線一轉看向雲燕:「你也是哦,要做他背後的影子?為他遮風擋雨默默奉獻?」

「你奉獻了偉大,那死去的人呢?!」

宋寧說著,猛然將那個蓋著白布的擔架揭開:「不敢看的,閉上眼睛。」

趙熠將睜開的那隻眼,又閉上了。

闌風在茶桌上點了一根熏香。

而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聲,就見擔架上躺著的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腐肉掛在白骨上,頭髮半黏在頭頂。

「人多,不宜細驗。」宋寧戴上手套,和眾人道:「死者男性,年紀約二十到二十五歲,身高約五尺八寸,根據屍體腐爛程度,死亡時間,四到六個月。」

「死者生前左手骨折,手腕處有舊傷摺痕。」

她將死者的頭推向一側,撥開黏著的頭皮:「死者系受重物擊打頭部致死,一共三次,枕骨,後腦以及後腦左側各一次。」

因為屍體腐爛程度,已看不到肉體傷口,但從骨裂凹陷以及裂紋的不規則,擊打的兇器她一時不好斷定。

今天最好能再去細細搜查一邊,雖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但總要試試。

「是吳子毅!」喬素錦在宋寧解開白布的一瞬,就已經跪在了一邊,聽她說完左手骨折的事,她再忍不住哭著道,「他前年冬天摔了一跤,左手骨折了。」

宋寧頷首。

「從骨骼信息、死亡時間基本和吳子毅吻合。」宋寧道,「也就是說,今年三月二十失蹤的胡府小廝並非逃走,而是被人殺害並埋屍在胡府外院的花壇。」

雲燕盯著她,道:「你早就知道了?」

難怪那天金廣予說她進門就問木棉花的事。

宋寧不置可否。那天喬素錦說完吳子毅後,她看到花壇就有了這個猜測。

吳子毅人高馬大,不論是雲燕還是金廣予,都拖不動!

「是我,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雲燕大聲道,「我殺了羅瑟後,吳子毅威脅我,於是我殺了他滅口,那天羅覓雲又來質問我,於是我又殺了她。」

宋寧看著她笑了:「你殺羅覓雲,為何在桔子林?」

「我約她去的,在家裡殺人不方便。」

「那運屍回來就方便?」

「你不要再說了,就是我殺的。」雲燕道。

宋寧鄙視地看著她:「雲燕,有的人道貌岸然,內心冷漠,你為他死了他也不會眨眼。」

雲燕的目光閃動。

宋寧說完,猛然轉身指著胡清遠道:「你否認也沒有用!爽快的認罪了,你才是算是個人,才不負世人喊你一聲先生,尊稱你作老師。」

「胡清遠,坦坦蕩蕩像個男人吧!」

胡清遠跌了一步,一臉死氣地看著宋寧,一字一句道:「你沒有證據,便讓我主動認罪?」

「笑話!」

宋寧有雲燕移屍的證據,卻沒有他殺人的直接證據,所以她才步步緊逼試圖讓他自己主動認罪。

趙熠聽著,換了個姿勢繼續喝茶。

宋寧氣笑了,但也只是笑了笑,忽然一轉身沖著趙熠道:「求十爺做主!」

趙熠放了杯子,挑眉道:「我來閬中就是給你做主的?」

「這又是什麼說法?」

宋寧笑著道:「您這不是給我做主,是給閬中的百姓做主。」她說著一頓,手一揮問道,「大家說,是不是?」

在場百姓高呼:「是,請十爺做主。」

趙熠望著宋寧,道:「唉,盛情難卻。」

「梅成橋,把相關人員統統關了,擇日開堂,審辦!」

梅成橋一驚,胡清遠喊道:「十爺,學生冤枉!」

「冤枉?」找揮了揮手,「這不關我的事,我只能為一方做主,可惜,你來遲了一步。」

胡清遠跌了一步,被雲燕扶住。

還有這樣的說法?那正義呢?

「來、來人!」梅成橋發令,喊了自己的差役,喬四和段毅主動帶人上來,幾個人分兩邊扣住胡清遠和雲燕,人群外,蘇墨如金廣予也被控制。

胡府四人皆被帶去了衙門。

宋寧一臉奉承,給趙熠行禮:「謝謝十爺給我們做主。」

她這麼做,大家就都跟著她行禮,齊齊高呼:「謝謝十爺。」

「一起,站著做什麼。」宋寧指著婁明宇和苗慶安一眾學子,「還不快謝謝十爺。」

那些學子一個個臉色煞白,僵硬著跟著行禮。

有人禁不住憤怒委屈的開始哭了起來。

長長的街上,山呼海嘯般的喊道:「恭送十爺。」

梅成橋上前去,弓著腰道:「十爺、微臣給您領路去行宮?」

趙熠沒理他。

闌風壓著聲音,道:「走啊,囉嗦什麼!」

梅成橋應著,一邊用袖子擦著汗,一邊給常隨打眼色,讓他再去找竇萬釗。

宋寧誠心誠意地送人,鞠躬的角度堪稱完美,她用胳膊肘捅了捅沈聞余:「我看人不會錯,人真不錯。」

沈聞余面色古怪。

「你要懂感恩,人幫了我們省了多少曲裡拐彎的事。」宋寧打了個手勢,「就這麼輕飄飄強權一壓,這世界的雜音,一下就消失了。」

她太喜歡這種感覺。

羨慕十爺。

「是。」沈聞餘一言難盡地點了頭。

宋寧忽然想到什麼,道:「說起來還是我機靈,送了一幅畫去,一定是這畫起到作用了。」

宋寧話剛落,忽然就聽到頭頂上方,趙熠悠悠地道:「宋寧,跟上!」

「啊?」宋寧心肝兒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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