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塞爾豪邁道:「那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估計只有一些老不死的存在,才知道真相。月球的事我不知道,但酒還是可以給你們一口,有興趣就一起來喝酒吧。」
楊澤問:「真的可以嗎?」
白塞爾大笑:「哈哈哈,酒要多人一起喝才高興,你們是納茜·卡姆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
一眾人在船上大喝起來,銀色的酒液散發著自然的芳香,一口喝下去,卻是想不到的辛辣。
……
待到破曉,天空變成玫瑰色,並顯出燦爛光輝的時候,張烈看見了遠方綠色的濱岸。明亮又美麗,裝點著樹木的翠綠梯台在海面上威嚴地聳立著,上面隨處可見閃亮的白色屋頂與奇怪神廟的柱廊。
「那片土地名叫扎爾,保存著人們曾經擁有過,但最終還是遺忘了的美好夢境與想象。」白塞爾不知不覺已經來到身邊。
張烈問:「其他人還睡著嗎?」
「是啊,一時半刻都醒不來。」白塞爾讚許說:「兄弟酒量不錯。」
「其實我也沒有喝多少。」
發生過先前黑船的事後,儘管是守護之納茜·卡姆友人,但張烈等人還是有所戒心,白塞爾也沒有在意。
隨著白船漸漸安靜地駛離扎爾的梯台群廟,看見遠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座雄偉的城市裡林立的尖塔。
蓄著鬍子白塞爾介紹:「那是撒拉倫,有著一千個奇跡的城市,哪裡居住著所有人人們徒勞地想去窺探的奧秘。」
在靠近些後,張烈看見撒拉倫這座巨大的城市。
那些神殿的尖塔直指蒼穹;冷酷的灰色高牆從地平線上一路延伸出來,人們只能窺視到幾座屋頂。屋頂詭異不詳,卻裝飾著許多引人入勝的橫條雕畫。
白塞爾指著巨大的石雕大門,溫柔的說:「許多人進入了撒拉倫,但卻從沒有人回來。你看到白色街道,是用未被掩埋的骨頭覆蓋成。那是看到城市統治者,拉西—留下的白骨。」
經過了撒拉倫的高牆,跟隨著一隻向南的飛鳥航行。
白塞爾指著飛鳥說:「在幻夢境裡很多人不知道,那是深淵之主的信使,幫他在幻夢境界裡收集各種信息,我們運氣不錯,這麼快就在海上發現。」
跟隨者飛鳥,來到了一片開滿了各色鮮花、令人愉悅的海岸。視線所及的內岸上,樹林與閃亮的涼亭都淋浴在在正午的陽光裡。在望不到的陰涼處突然傳來了歌聲與和諧的抒情片段,期間還夾雜模糊的歌聲。
靠近百合花盛開的海岸時,白塞爾沒有說話。
突然間,樹林間吹來的一陣微風帶來了令我戰慄的氣味,隨著風越來越大,空氣中充滿了從瘟疫肆虐的城鎮與露天敞開的墳墓裡,飄蕩出致命而陰森的氣味。
瘋狂地駛離開那片可憎的海岸,白塞爾開口說話了:「那是歡愉不曾光臨之地。」
於是,白船再度跟上了那只在天空中翱翔的鳥,乘著輕輕吹拂的芬芳微風,穿過了美好的溫暖海域。
遙望著第一縷陽光照耀稜角分明的細塔之上,接下來的兩天,沿著綠色的海岸向東航行,時常看見岸上坐落著賞心悅目的漁村,紅色屋頂與煙囪帽順著陡峭的地勢一路上升,底下則是睡夢中的古老碼頭以及晾著漁網的海灘。
到了第三天,驟然轉彎向南,南邊的海域波濤洶湧起來,且沒過多久,視野中便看不見陸地了。
第五天,水手們變得緊張兮兮,但船長為他們的恐懼表示了歉意,說本船即將駛過一座沉沒的城市。
這座城由於年代過於久遠而無人記得,城中滿是海藻纏繞的斷壁殘垣。
當海水清澈時,你能看見深處遊盪著許多影子,所以那些頭腦簡單之人很討厭這地方。此外,他承認有許多船只在那片海域失了蹤——它們在非常接近水下城市的地方跟別的船打過招呼,之後便銷聲匿跡了。
那一夜的月色格外明亮,所以你能夠看見水下很深的位置。
空中幾乎沒有風,海洋平靜無波。
張烈倚欄俯望,只見底下百十米深的地方,是一座巨大廟宇的穹頂,而廟前是一條陳列著古怪的人面獅身像的大道,通往一片曾經是公共廣場的地方。
海豚在廢墟之間從容自在地遊進遊出,鼠海豚也四處嬉戲撒野,時而浮出水面、躍至空中。
白船從上方駛過的短暫期間,只見海底的地勢漸漸上升,冒出許多山丘,你還能清晰地看到隨著地勢上升的古老街道,以及不計其數的小小房屋那飽受沖刷的牆壁。
接著,城郊進入視野,只見一棟壯觀的樓宇矗立於山峰之上,建築風格相較其他房屋更為簡潔,維護狀態也好得多。
它黯黑、低矮,呈四方形圍合,每個角上皆有一座塔,中央是鋪地磚的庭院,樓上布滿了小小的怪異的圓形窗戶。
儘管大部分地方都纏繞著海藻,還是能看出這棟建築大概由玄武岩建成;考慮到它遺世獨立於遠山之上,也許不是寺廟就是修道院。
樓內有種發著磷光的魚,故而小小的圓窗戶裡透著一層光,所以張烈也不奇怪那些水手為此心驚膽戰了。
然後,在如水的月光之下,他注意到中央庭院的中心有一塊高聳的古怪巨石。
次日,他們和一艘紫羅蘭色帆布的船進行了對話,後者滿載著色彩奇異的百合花球莖,與他們航道交錯,正駛向扎爾,被遺忘之夢的歸宿地。
第十一天,守護之納茜·卡姆指著前面巨大的島嶼說:「前面就是奧瑞巴島。」
奧瑞巴島進入視野,島上遙遙聳立著鋸齒般參差的恩格拉內克山,山頂白雪皚皚。
奧瑞巴其島十分龐大,它的港口巴哈那是座宏偉的城市。
巴哈那的眾多碼頭由斑岩修成,其後是層層疊疊升起的巨石台地,整個城市就坐落其上。
城中的建築時常橫跨在街道上方,樓與樓之間也常常有橋樑相連。
本以為是一段寧靜的旅程,他們就這樣乘坐著白船,前往深淵之主所在居所,但顯然有人在幻夢境中,不想他們見到深淵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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