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僅止於此也就罷了，能施展出相同招式，掌握同樣功法，這對他觸動極大，心中波瀾滔天！

如果眼前這個人，真的是未來他，那麼，四種源力變化同時使用，就說得通了。

此人滿頭灰白色長發，已是暮年，被他以水晶柱刺穿身體，流了一地的黑色血液，帶著一股腐爛的氣息。

張烈心頭劇跳，晚年的自己就是這個樣子嗎？看著對方，被這樣釘在地上，他有些心顫。

這是怎麼一回事？詭變充滿了迷。

張烈盯著此人，一身仙古時期的服飾，充滿了歲月的氣息，帶著古老與滄桑的時間積澱，尤其是那根青銅短矛，刺穿眉心，從後腦穿出，無比的刺眼。

「世間……有輪迴嗎？」張烈的聲音略微發顫。

這個人難道與他有關？真的太像了，若非瞳孔化成了死灰色，甚至連氣質都神似，怎麼會如此的像。

看到這裡，張烈竟有一股淒涼的感覺，若有輪迴，這是……自己嗎，仙古時代黯然收場的一個老者，是他嗎？

思及到這裡，他的心在悸動，在顫抖，竟生出一股悲意，這種晚景太過哀涼！

虛神藤道：「從服飾、兵器來判斷，這個人很古老，多半真的是仙古時期的人。」

「我這麼的可悲嗎？」

任誰見到這樣一個自己，都會黯然。

一個老人，灰白髮絲披散，眸子暗淡，身上淌下黑血，分明發生過最可怕的事，落到這一淒涼境地。

而今。更是被一個容貌一樣的「自己」擊殺！

思及到這些，張烈心有愴意，怎能如此，這一切讓人神傷。

他有點恍惚。想到了太多。輪迴，歸宿。上一紀元，今世……

老人是上一世的自己？

又或者，從時間領域去想，他將來會前往仙古時代，然後被殺？

又或者，這是另一條時間線，處於平行世界的自己？

……

突然，他警醒，這是怎麼了。他內心堅固，不可動搖，便是遇到再可悲的事也不該在戰鬥中神情恍惚才對。

張烈醒轉，他覺得自己的心緒被莫名力量左右了，不然的話，不至於這樣沉湎以及失態，他一路過來經歷很多，不應心緒難寧。

一瞬間，張烈目光清澈，內心穩固，靈魂發光。額骨無比亮堂。

而也正是在這時，發現被水晶柱所刺穿的人渾身規則光芒交織，四種源力正在體內衝突，發出叮叮噹噹，像是有什麼在碰撞，有什麼東西正在蘊釀，衝破壓製，即將成型，要爆發出來。

這種規則很盛烈，一下子就沖了出來，同張烈源力變化不同，它所發出的光，陰森而恐怖。

這是烏光，成片成片的射出，帶著大量光雨，當然那光點也都是黑色的，陰冷而幽森，並有種腐敗的氣味。

「破！」

張烈大喝，四種源力變化同時爆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多麼的可怕。

金屬相、水屬相、暗屬相、土屬相、四種看似相互不會衝突源力變化匯聚在一起，相互相成，所爆發出威能驚天。

血月光芒從張烈身上爆發，歸藏劍從魂海中衝出。

劍鳴赫赫，盪鋒滌刃

劍意劃破長空，劍光照耀九天，驚天劍光化為一輪赤紅色月亮。

天空中彷彿出現兩輪血月。

張烈猛然一跳，高高躍起，手臂伸入血月之中，從裡面抽出一把赤紅色的利刃。

君主級赤月劍！

歸藏劍握在手中，霎時，一股劍勢以圓心豁然席捲。

劍鳴之聲在蒼穹回蕩，散落星空虛域各種劍，寶劍也好、名劍也罷，紛紛劍鳴不止，彷彿在迎接至尊。

天地萬劍共振，劍光斬出，劍嘯破九天，隨著劍光斬落，光雨一分為二。

張烈再度出劍，相較於第一次試劍，這一次更是全力出手，劍光照耀整個青石路。

滔天劍·逐浪

驚濤駭浪的劍光奔流而出，劍氣煌煌，沖霄而上，幽藍色的源力在身上衝出，化為奔騰的大海，水屬相源力在身上圍繞，化為驚天一劍，那是超越了一般生靈理解的劍意，宏大而浩瀚，若蒼茫大山，如洶湧的大海，橫斷古今。

大日璀璨，轟然爆響，一條條、一道道，若神瀑掛在空中。

此地被劍意籠罩，璀璨而熾烈，令人無法直視！

這種凌厲而強大的攻擊，讓人靈魂顫慄。

轟！

天地共振，不斷轟鳴。

那劍氣如虹，刺穿霄漢。

「轟！」

這一擊，將原本就已經龜裂的這個生靈擊斷，從腰腹部斬開，分為兩段。

地上的生靈，沒有生命氣息，無血氣波動，更無情緒，但是此時卻開口了。

「你……殺我？」

他嘴裡向外躺黑血，眸子暗淡，目光渙散，聲音很蒼老，有中悲意，

張烈目光平和，低頭俯視著他，從他的軀體中抽會大劍，靜靜的看著。

「為什麼？」那渾濁的眸子中，帶著迷茫，嘴唇發黑，帶著腐爛的味道，這樣問道。

哧！

猛然間，張烈高舉大劍，用力劈了下去，毫不留情。

這一瞬間，雪亮的劍刃如同彗星橫過蒼穹，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張烈的眸光，他堅定，果決，沒有遲疑，信念如鐵。

噗！

一聲輕響，他立劈了此人，從天靈蓋斬進，將他劈為兩半，黑色的血濺出去很遠，落在青石路上，觸目驚心。

「是誰殺了我，而我又是誰？」

那身影，發出最後的一道聲音，就此不動了，並且他開始腐爛，地上出現大片的黑色液體。

張烈寂靜，盯著那裡，很久都沒有說話。

「就這樣殺了，可他與你一模一樣，該不會真的有什麼關係吧？」虛神藤說道。

它在遠處看的清楚，覺得今天的事情太妖邪了，充滿了詭異，解釋不清。

「詭變而已，別說是一具與我一樣的屍體，就是來一個活生生的人，與我一般無二，也擾不了我的內心。」

張烈的目光很清澈，內心不可動搖。

「你，不怕真的有關係嗎？」虛神藤道。

張烈反問：「你覺得我有這麼弱？」

虛神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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