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抱…公子帶你回來的呀。」
「公子?」
「哦,我師父,我們神農國的天命神醫。」
雲初想了想,補充道:「是我先在百草園發現你的,然後請我師父他老人家帶你回來的。勉強算是…我救的你吧!」
(老人家?)
據凰映月了解,這神農國現任天命神醫應是很清秀俊逸的翩翩儒雅公子啊。
難不成如自己一般,傳言不可信?
可一把年紀了,還讓別人稱他為公子,這是什麼怪癖?
凰映月覺得這個雲初小正太的話哪裡怪怪的,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沒有說什麼。
「你在哪裡發現的我?」
「唔,我們聖葯閣後面的百草園。」
(百草園…莫不是《靈醫錄》中的百草幻境?難道,我誤打誤撞,開啟了神陣,被傳送過來了?)
「哎,你別光問我啊,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
「我?」
凰映月輕笑,想逗逗這個小少年:「我就是你講的狐狸精妲己呀,我來禍害你們國的王來咯~」
「你…」
雲初一瞬間地怔愣:話本中寫的…是真的?我們國的王…
雲初突然不太開心了:「你的目標…我師父啊?」
凰映月想了想,神農國熱衷於神農醫術,是個信仰國度,信奉天命神醫,人人的目標都是能成為神醫聖手。
而天命神醫所說的話,都被神農國子民奉為聖旨一般,就連真正負責管理神農國軍政等事務的軍政閣官員們,也都居於天命神醫之下。
小正太的師父作為天命神醫,在神農國內的地位是無人能及的,說是神農國的王,到也不為過。
「嗯哼,對啊。我的目標就是你的師父~」
「唰!」
房門被猛地打開了,公子立在門外,看向凰映月的眼神有著警備和淡淡的敵意。
還想多抹黑師父幾句,好達到降低自己師父在妲己心中形象的雲初,聞聲回頭,愣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師父這麼嚴肅的樣子,不似往日的溫文儒雅,謙和有禮,有著很強的攻擊性。
「公,公子…」
「你的目標…果然是我。」溫潤的聲線,微冷的音調。
「???」
凰映月有點懵,她覺得這位天命神醫一定是誤會什麼了。
「不,剛才只是在跟這小弟弟開玩笑。在下妄言,是在下失禮了,還請神醫不要介懷。」
「小弟弟!?」
雲初又猛地扭頭回看凰映月,委屈巴巴的,他簡直要鬱悶的哭了。
他辛苦照顧她這麼多天,可還幻想著話本中「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以身相許」的戲碼呢!
這怎麼就…成小弟弟了!?
「雲初,你先出去。」
「師…是!」
雲初扁扁小嘴,公子的臉色出奇的沉重,他不敢頂嘴,隻好我這胸口,悲情地捧著自己那粉碎的少年心出去了。
臨走關門前,還擔憂地看了公子和凰映月各一眼,隨後才不情不願地離開。
「雖然你是至凰國的官家人,但此地畢竟是神農國的聖葯閣。如今的我,也已貴為天命神醫,你…可要注意分寸。」
(…威脅我?)
凰映月好笑,這看著謫仙般的俊雅公子,沒想到竟是個滿腦子」總有刁民想害朕「的神經病?
「公子這是講什麼呢?公子救了我,我感謝還來不及,還會做什麼,又要講究何分寸呢?」
公子細細打量此女的神情,好似沒有說謊。
(我的身份…當真還沒有暴露?)
「那你為何來此地?」
凰映月無奈嘆氣,虛虛實實,真假相融。
「實不相瞞,我也不知曉。上一秒我還在至凰國的國土內與奸人纏鬥,卻因意外,被擊成重傷,就昏了過去。剛睜眼,便在此地了。」
「……」公子還在判斷她話中的真假。
凰映月思索,此人無非是怕自己這個外來客對他做什麼,如果自己儘快請辭離去,他也就不會擔憂了吧?
況且,嬌嬌…還活著嗎?
「那你是何人?」
「這…」凰映月假裝為難,稍顯猶豫,直到那公子又將染上懷疑的神色時,才開口,「不知,神醫大人可曾聽說過至凰國的鳳凰衛?」
「你是鳳凰衛!?」
公子雖面色依舊淡淡,但瞳孔的微縮,和難掩的稍高了些音調的話語,都暴露出了他的震驚,擔憂,恐懼,還有些恨意。
(鳳凰衛都是有靈力的人,這女子的同伴中有一人還攜有令牌,那攜帶令牌之人估計就是至凰國大名鼎鼎的尊凰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三人想直接掀翻了神農國,也是沒有問題的!
我…當真救錯了人嗎?可為醫者…叫我如何能見死不救…)
「正是,但公子不必擔憂,我此次任務與神農國並無關聯,來到此地實乃意外。還請公子祝我儘快返回至凰國。屆時定將公子的救命之恩一併報答。」
凰映月觀察到公子的神情不太對:為何是這種表情?天命神醫…若當真與我國有過摩擦,我為何會毫不知情?
「我救你,不是為了恩情。」
凰映月一愣,這認真的語氣,突然觸動了她。
(害怕鳳凰衛,但也不願以恩情作為籌碼嗎?無論如何,都堅守著為醫之道。)
凰映月真誠地對他一笑:「公子一看就是高風亮節之人,但我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
兩人對視,靜默無言。
忽地,都笑了。
「你著實…待人溫柔。若非你來自至凰國,當真想與你好好結交一番。」
凰映月贊同地點點頭,也不為難他:「公子謬讚,是圓滑吧?」
已知他定有不願說道的隱情,過問戳破可就不美了。
就算一瞬間共鳴出了知己之感,也終歸是浮水相萍。
常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各懷秘密與底線,不去觸碰就是了。
「呵呵呵。」公子被凰映月的自我打趣逗笑了,聲音清朗,悅耳極了。
「你的傷還需要好生歇息幾日才可,委屈你莫要離開這房間,好生靜養。若有必要,可以叫雲初來代辦些事情。對了,你可知…你曾被人用過秘法?」
說到後面,公子言語間稍顯猶豫,凰映月則笑意更深了。
「多謝公子。這封脈秘法,是我特請人完成的,不必擔憂。」
聞及此,公子的眉頭皺的更深:「你自己?你可知這對你身體的傷害有多大?此次已是動了根基。幸虧你底子好,不然…只怕是我也無回天之力了!」
若是雲初在此,定要吃驚,公子何時會這般擔憂一人。
往常就算很罕見地遇到了不聽醫囑之人,公子也不過是默默地盡醫者職責,不會過多相勸和詢問。
「情急所迫,難為公子了。」
「哎…」公子輕嘆,微頓,最終還是隱晦地提醒了一下,「你的主子不知通過何等方式也來到此地了,至凰國的事,我不曉得。還請你自己多留意,好好休息吧。」
(我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