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鳳弋夜冷哼一聲,濃濃的不滿。
此時的凰映月正高興,也就不跟他計較什麼了。
凰映月走到巨大的器械旁邊,這裡拍拍,那裡擰擰,大約做了個估測:是個複雜的儀器,能一次性生產很多材料。可惜不僅體積過大,過於笨重,且不易拆裝,不易搬動。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問題都能導致它無法正常工作。
「可惜了,拿不回去,也跟運輸回去所要消耗的成本不成正比。只能毀掉咯~」
凰映月斜眼看向鳳弋夜,發現他已經一副眼不見為凈的樣子了。
(還挺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哈。)
「放心,你呢,我是要肯定帶走的。不會一起銷毀的~」
說著,凰映月抬手,颶風襲來,整個屋子如同開花般:屋頂猛然向天空炸開,而四面牆東南西北一方向各一面,安排得明明白白,躺的是整整齊齊。
轉眼間…一眾器械更是什麼都沒了,就剩一個被渣渣碎屑堆起來的小坡了。
本來還打算嘴硬說「我倒寧願你別帶走我」的鳳弋夜,瞬間哽住了,默默把話咽了回去:嗯…比起成渣渣碎末,還是跟著走比較好…當真不是我怕死,而是這種死法太難看了!
待凰映月拎著被自己蒙住了整個頭的「壓寨夫君」,攜著一堆抑製材料滿載而歸回到鳳凰軍營時,卻發現一向井然有序的軍營裡居然亂了套!
影月匆匆趕來一臉急色,其他領軍也是難看的菜色臉,凰映月不禁緊張起來。但還是阻止了影月的開口,而是叫人率先把帶回來的鳳弋夜安置到了營牢內。
凰映月可不想讓那個不明身份的非純凰脈知曉太多。
「怎麼回事?」
「稟主上,凰太君中毒了!」
因為是知曉凰太君之前裝病計劃的影月說出來的,凰映月不疑有他,立刻趕去凰太君的營帳。
營帳內凰太君正在痛苦的掙扎,但多年的凰室教養讓他不欲在下人們面前露出呻.吟和猙獰的神色,他全身都是汗水,卻還在頑強的與藥性抗爭,床單幾乎被扯爛,下唇也已咬的血肉模糊,而謝禦醫正守在一旁。
「是什麼毒?」
「回公主話,是…三日閻王…經臣診斷,凰太君已經是第三日了…」
凰映月殺氣頓現,不同於殺手日積月累的血腥氣,也不同於戰場軍將悲憤激昂的鬥爭氣,而是要毀滅一切碾碎一切主宰一切,充滿威壓與殘暴的帝王之氣。
三日閻王,無色無味易溶於水的粉末,至凰國古老的宮廷秘葯,在建立完整體系的鳳凰軍以前,為了驅使普通死士而用的慢性毒藥,下毒日毫無異狀,第二日會神經性頭痛,第三日會全身劇痛難忍,且當第四日來臨時,必死無疑!
「當真沒有任何緩解的辦法嗎!?」就算她凰映月願意,她現在就返回凰宮,到凰極殿去跪求汀泉解藥,也根本來不及了!
謝禦醫和一眾鳳凰衛都是了解凰映月的堅強的,見她此刻全身肌肉緊繃,努力睜大通紅含淚的雙眼不舍移開,視線死死盯著自己生父痛苦掙扎,恨不能以身替之的模樣,都難受極了。
可事實…往往就是這麼殘忍…
「公主。三日閻王,除了特製解藥,再無他物可以替代、緩解甚至是…稍減疼痛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