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鮫玉龍剛醒,就被莫名其妙又扣了一項罪名,說他昨夜沒能伺候好貴客,罰他無自主選擇權的接客!
聽起來罰的格外嚴重,但實際……
又是那熟悉的豪華雕花檀香木大床,又是那熟悉的舞台,又是被灌了軟骨散「慵懶」地躺在那床上供人參觀。
(原來接客是這樣的?)
鮫玉龍不明所以,但隱隱感覺跟他曾經所想的不太一樣,好像他自己的處境還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慘。
梅君看得簡直恨不得能衝上去暴揍鮫玉龍一頓。
今日那舞台本應是他的展示時間。
那琴,那舞,他不知已準備了多久,還提早就與幾位力捧自己的勛貴小姐們作了約定,今日一定要來捧他的場。
可誰知,他正準備上台,就被人撥開,抬了龍君上去。
都將人給抬上去了,才想起來通知他,今日的舞台主角臨時更改換人了!
這叫他怎能不氣!
尤其是他辛辛苦苦約來捧他的勛貴小姐,如今都恨不得眼珠子粘在那龍君身上了!他幾年才辛苦積攢下來的貴客啊!
奈何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他梅君是再氣再恨,也不能表露絲毫,索性眼不見心為靜,一轉身就氣哼哼地走了。
被眾人圍觀,讓鮫玉龍不禁想起他初被捉住,放在凰極殿殿中的時刻,那是他與凰映月的初見……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他的心中所念,台下圍著的眾多客官中就有人提起了凰映月。
「陛下昨日緊急出征了?」
「是呀,好壯觀的!陛下在最前面領軍,後面是英姿颯爽的鳳凰衛,帥氣極了!得虧我平日裡就起的早,不然也要錯過這個盛況了呢!」
「哎,可惜,我沒看到。聽說又是與鮫人族打?」
鮫玉龍不禁心提了起來:怎麼會!難道自己被貶入這竹香院的事情已經叫父王和母后知曉了?這也太快了!
「嗯?這回怎麼戰帖都沒下?」
「可不說嘛,奇怪的很,昨兒個清晨就直接大軍壓境了!不然,咱陛下也不至於那麼匆忙的領軍前去邊界了。」
(昨兒個清晨大軍壓境!?不對,我是昨日才剛被貶入此地,必是因其他原因!鮫人族究竟發生什麼了呢?)
「哼,打吧打吧,不過是一群玩物,莫說是咱陛下,就是姐姐我,那也能給他們收拾的屁滾尿流!」
這幾人小酌著酒,但酌著酌著,漸漸累計,也都給喝高了,開始了滿嘴胡吹的模式,無一不是踩著鮫人族,句句吹噓著自己。
「哎哎哎!你這就不對了昂,那都是絕色的玩意兒,要憐香惜玉,讓他們發揮應有的價值呀!要擱在我手裡,那絕對都給教的服服帖帖的,伺候人的功夫必須到家!」
鮫玉龍雙手緊握成拳,冷冽的眼神直刺向那兩人,面色一層寒霜。
(鮫人族才不是你們人類的玩物!)
可喝高了的她們完全察覺不到,在這竹香院氣氛正好的時刻,是越說越起勁兒。
說著說著,鮫玉龍還沒找她們的麻煩,她們反而自己摸過來了!
「嘿,你瞧!咱這竹香院的龍君,是不是美的堪比那鮫人啊?」
「別說,還真有那麼點意思!嘿嘿嘿嘿……」
浪蕩地笑著,那喝高的女人居然就那樣爬上了舞台,搖搖晃晃靠近了鮫玉龍,抬手就要往他身上摸一把。
鳳十七和凰妍妍都不在現場,護院們因為四大頭牌的吩咐也都沒上前阻止,一眾客官中居然也沒有人攔著,到都在淫笑著等著看好戲。
鮫玉龍忍無可忍了,他雖然被灌了軟骨散,但生逼出微弱的一絲靈力來殺掉距離自己只有半指距離,還毫無防備的普通女人,還是能做到的!
這是鮫玉龍第一次起了對人一擊斃命的殺心,一道微弱的靈力刃從指尖彈射而出,徑直抹了那女人的脖子!
一條血線,那女人就那麼倒下了!
「啊…怎麼回事?」
那女人的同伴看到這一幕,酒立刻醒了大半,她急匆匆跑上前去,將趴伏在地上的女人轉了過來,血線從雪白的脖頸處蜿蜒流下,一探鼻息,沒有!
「啊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
這一刻,她看向豪華雕花檀香木大床上「慵懶」躺著的男人,再沒有了絲毫褻玩的意味,而是滿滿的恐懼!
恍若看到了閻王,她雙腿一軟,就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隨後在鮫玉龍輕蔑的眼神中,四肢並用地半爬半跑,迅速遠離了舞台!
看好戲的眾人也傻了,爆發出了簡直要掀翻屋頂的刺耳尖叫:「啊!!殺人了!竹香院裡殺人了!」
滿大堂的女人共同爆發出的尖叫絕對是能穿透雲霄的。
都不用人通傳,直接進了凰妍妍和鳳十七的耳中。
兩人瞬行來此,看到發生的一幕,齊齊臉黑!
(就隻讓露個臉給人看看,怎麼還能鬧出這種事情!)
「關進懲罰室!」
鳳十七吩咐一句,就趕忙安撫受驚的小姐大人們去了。凰妍妍領命,神色複雜地看向鮫玉龍。
此時的鮫玉龍與她最初見到的那個陪在凰映月身邊的鮫玉龍,變了好多!
她竟不知,那樣一個偶有可愛醋意的純善小鮫人,如今居然可以毫不留情,採取一擊斃命的方式來收割一條人命了!
就連跟隨在鳳凰軍營中最強殺手鳳十七身邊訓練多時的她,也還根本不敢去剝奪人命。
可這鮫人,如今卻已是如此輕易的做到了,他的心,變了……
發生了這麼一遭,凰妍妍不敢小看鮫玉龍,十分警惕地遠距離動手打暈了他,叫人抬進了竹香院的懲罰小黑屋,鎖了起來。
竹香院的懲罰室,顧名思義,就是用來關那些不聽話的小倌的。
一般的小倌給關上個兩三天,不給吃喝,也就都老老實實,服服帖帖,學會聽話,懂得順服地伺候人了。
不聽話的小倌沒有少關,可這殺人犯頭牌,當真是第一次關。
懲罰室裡面黑漆漆的,也叫小黑屋,唯一能透光的口,就只有在門上的那個人頭大小的小窗口了。
看守懲罰室的護院們都有些害怕這被打暈扛進來的新頭牌龍君,離著那門的小窗口遠遠的,生怕那龍君不知何時醒來,也奪了他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