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什麼?在哪?」
「哪裡哪裡!過去了!」
「快!攔住她!」
「有刺客,有刺客!凰極殿護駕!」
辰時,天色尚早,連早朝也是才散不久,凰宮就被這突如其來,不怕死到敢在青天白日下就進行行刺的刺客給打破了平靜。
呼喊聲此起彼伏,一夥兒侍衛都烏泱泱地跟著刺客往凰極殿湧。
刺客身手極佳,目的也十分明確,就是鮫人王!
一道道的藍色靈力刃,都叫她輕輕鬆鬆的給躲了過去。一時不察,只需稍稍側身,那靈力刃也就只能將將被劃破她的衣角,根本傷不到分毫。
面對著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攻擊,她沒有絲毫的停頓,也不去反擊,就一個勁兒地直衝凰極殿。
速度之快,就算未曾蒙面,也鮮少有人能夠看清她的容顏。
靈力弱些的侍從們,別說看刺客的臉了,都單單只能感覺到一股風從身旁「嗖」地掠過。
待他們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扭頭看向那刺客的後腦杓時,都在慶幸自己沒有身首異處,還能呼吸這鮫國清新的空氣。
瞬息之間,那刺客就抵達了凰極殿。
她一邊行進,一邊飛出幾枚暗器,嚇得殿外小侍從們一個腿抖,就都軟在了地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暗器飛來!
「噗!噗!噗!」
好在,目標並不是人,只是用來起威懾作用。
一枚枚暗器打透了凰極殿的窗,入了殿內。
正在凰極殿裡淡定地處理著政務的鮫玉龍,十分信任他們鮫國族人的靈力,認為小小的刺客根本用不著他操心。
完全沒有料到,此人居然真的可以突破層層攔截,一路衝到他的面前。
暗器打來,鮫玉龍不慌不忙地放下筆,隨後雙臂一展,一層藍色屏障出現。
暗器都打到了屏障上,一下子就失去了攻擊性,紛紛掉落在地。
也不用鮫玉龍說什麼,刺客自己推開了大門,直挺挺走了進來。
鮫玉龍見到來者一愣:是影月!
也就是一瞬的驚訝,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是來跟他算凰映月的帳了,不,說是報仇也不為過。
這架勢,這殺氣,鮫玉龍毫不懷疑,若影月有足夠的實力,他現在應該已經下了九泉,根本沒機會也沒時間去看清她這個刺客是誰了。
「王!您沒事吧?」
「刺客在這!拿下!」
氣喘籲籲的眾侍衛,也都跟在影月的屁股後面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鮫玉龍突然覺得有點丟臉,瞧瞧人家至凰國訓練出來的,再看看自己訓練出來的…哎!
不過也確實怨不得這些侍衛,實在是天生靈力屬性就不佔優勢,水屬性哪能快得過風屬性呢?
「不用了。是本王認識的…朋友。你們都退下吧。」
「…是!」
(王的朋友?誰家朋友會這樣拜見友人?看來,王曾經離族去各處遊歷,當真是結交到了不少脾性古怪的強者啊!)
侍從與侍衛們一臉的不可置信,不過也都不敢去質疑王,紛紛在心底給王努力找了個圓謊的理由。
「我主子呢?」
影月長劍在手,劍尖直指鮫玉龍,整個人面無表情卻殺意滔天。
在她聽到主上死去的消息時,大腦瞬間就空白了!等她再回過神來時,她已經站在這凰極殿裡了。
「影月統領,你應該很清楚的。不然,你也不會來找我了。」
鮫玉龍並不打算告訴影月實情,他希望切斷凰映月與鳳凰軍的一切聯繫。
他太了解凰映月了,如果影月依舊跟在她的身邊,無異於在提醒她,還有整個鳳凰軍營的人在等待著她這個領袖去完成復國,她還肩負著女帝的責任!
他不希望凰映月再被那些所束縛,也害怕他又要夾在凰映月和鮫人族之間,被迫做手心手背都是肉的選擇!
更何況凰映月如今是有了身孕的人,他就更不會允許這些煩心的的事出現在凰映月的面前了!
「我不信。你把主上交出來!」
看著鮫玉龍一臉的雲淡風輕,影月就心疼她主上心疼的要死!
(這鮫玉龍,當真是個該殺的白眼狼!主上,您付錯的真心,影月幫您討!)
影月還不知鮫玉龍已經完成開尾,實力大增,狠狠地揮劍殺向了鮫玉龍!
上次還不敵影月的鮫玉龍,此刻已經是能輕易靠著純脈擊敗影月了。
但他沒有那樣做,反而隱藏著實力任由影月攻擊,好似在縱容影月的情感發泄。
他是在無聲的道歉,也是在還那一份供血的恩情。
他已經知曉,當初是凰映月捨命取葯,影月捨命製藥,才換回了他的一命。
可因鶯歌的謊言,才導致這份還恩來的這樣遲,還的這般愧疚。
他還的是影月,但心中更渴望是凰映月才這樣沖他發脾氣。
若是凰映月,他一定會連躲都不躲,任由凰映月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可對影月,他還不樂意做到這一步的。
幾招過後,影月也察覺出了不對。
鮫玉龍看似都是在將要受傷的前一刻才勉強躲開,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的呼吸頻率十分平穩,面色也很從容。
且這幾招,根本就是她單方面的進攻,鮫玉龍則是無進攻也不防守的情況!
影月面色更冷,手腕一轉,迅速收回了劍,不再進攻。她可不願意被耍著玩!
「鮫人王實力大增,果然不是當初的駙馬大人了。」
若是鳳弋夜在,又要嘖嘖稱奇了,影月這個大木頭,居然會拐著彎戳人痛處了!
很可惜,雖然這句話戳鮫玉龍痛處的效果波群,可影月也只是在後悔她也看錯了鮫玉龍,沒能守護好主上而已。
「不管你把主上藏到了哪裡,我都會找到她。她死,我不信!」
影月臨走前,如同在向上天發誓一般,肅穆極了。
那神情,讓鮫玉龍都感到十分愧對影月,是他自私的希望映月可以從此遠離鳳凰軍,是他故意隱瞞了。
但愧疚是愧疚,為了凰映月平靜的待產日子,多少次,他也會瞞!
只是這情感複雜到無處安放的心……
「我…沒有很想你。我只是,想去看看你了。」
一句給遠方,那個根本聽不到的人的輕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