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疏影不帶任何感情地回:「妾身與您成親時就說好了的,隻聯姻,不談情,是以,妾身當如磐石,不敢對王爺有別的想法。」
「好一個當如磐石!」睿親王似是氣不過地點了點頭。
他狠狠地咬了咬後牙槽,「那些女人,爺早玩膩了,王妃難道不知曉,得不到的永遠最新鮮?」
「妾身不知。」安疏影一本正經地搖頭,「妾身隻知曉,年齡相仿的人,會比較有共同的樂趣和語言,且......而立之年以下的男人,多是下半-身決定上半身的,在這些上面,你們年輕人應該會更合拍。」
睿親王冷笑一聲。
這個女人,又在這拿年齡說事,想要膈應他。
聽她話裡的意思,無非就是在嘲笑他這個年紀的男人隻知風花雪月,是理智被欲-望取代的人!
關鍵她還把男女之間那點事兒,說得如此直白,又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
他討厭她什麼都懂,卻不帶任何感情色彩說出這些話。
睿親王面帶不悅,雙腳移動,抬腳下床,朝女人走去。
他的皮膚較白,光著膀子的他,皮膚在燭光下泛著緊繃的精光。
男人身形高挑頎長,肌肉線條完美,腰腹上六塊腹肌好似板磚般突起。
他有著一張女人都為之嫉妒的俊美臉頰。
不過,即便他俊美得過分,卻也不失男人的陽剛。
屬於剛硬與陰柔相結合,又一點兒都不違和的那種。
此刻,他那雙黑曜石一般的桃花眼,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女人。
眉宇間,是一貫的慵懶邪魅。
這樣的他,通身充滿了蠱惑人心的邪魅,以及令女人淪陷的色-氣。
安疏影在男人步步逼近時,不由得一步步後退。
直到退無可退時,她的背後撞上了一堵牆。
男人一個快步上前,單手撐在她身後,將她禁錮在狹窄的臂彎內。
「王妃似乎很懂男女之事。」睿親王笑得邪魅,目光灼灼地盯著女人。
「你說年紀相仿的人更合拍?可本王怎麼聽說,成熟的玫瑰更香,更有韻味?」
說話時,他低頭,鼻尖細嗅她青絲上的芬芳。
一雙桃花眼也半眯著,似乎很是享受這樣的近距離。
安疏影咬了咬唇,提醒男人,「王爺,我比你大六歲!」
睿親王:「你身為南原國的長公主,想必見過不少世面,見過跨國聯姻的,也知道有龍-陽之好的吧?既然連種族和性別都不是問題,那年齡就更不是問題了。」
「而且,王妃不是很懂男女之事麽?你難道不知曉,男女之間是不需要考量那麼多的?」
安疏影:「您還年輕,自然是不需考量那麼多,可妾身已不再年輕,不得不考量諸多,我得考慮到逝去的丈夫,還得考慮到茉兒還小,她已經沒有父親了,我不想她再缺少我這份母愛。」
年齡帶給她莫大的焦慮,如若她還很年輕,她自然不必顧慮那麼多。
可她年紀大了,賭不起了。
所以,她寧願彼此平平淡淡,也不願轟轟烈烈地受傷。
睿親王:「你照樣可以待她好,爺也會待她好,你難道沒發現她與我親近不少?」
安疏影微微點頭,「我知道,但這樣於王爺你來說,著實不公平。」
睿親王:「若是我覺得不公平,你覺得本王還會娶你回家?」
聞言,安疏影微微一頓。
她知道他待她母女倆好,更記得當年他到南原國求親時說過的話。
其實,當時並不是他提的那些要求打動了她。
而是他說的那句話。
他說,哪怕她不喜歡他,也不會把她拱手讓給別人。
睿親王見女人似乎有所動容,便趁熱打鐵,「男人喜歡愛人,女人喜歡被愛,難道王妃就不想被爺疼愛麽?」
他抬手,將她臉頰的秀髮挽到耳後,有意無意地觸碰她,試探她的反應。
或許是他的觸碰讓安疏影清醒,又或許是他的話。
女人登時就往後微微退縮,肌膚離開他的手,語氣冷然,「王爺,你還小,分不清欲和愛的。尤其是你這樣的愣頭青,找我這樣的大姐姐,多是出於體內的原始吸引。」
睿親王抬在空中的手微微一怔。
她還是那樣的警惕,稍微觸碰一下就防著他。
如若她是旁的女人,他早就不顧一切地要了她。
可她不是,她打小含著金湯匙長大,她經歷過毀滅性的痛苦。
這樣的女人,看似外表堅強,實則內裡不堪一擊,再也經不起一絲一毫的外界打擊。
他得給她空間,彼此建立信任和依賴,再好好的讓她彌補。
他要徹徹底底的得到她,而不是毀掉她。
只是,當他聽見她說出這樣的話時,還是不由得眉心緊蹙。
他用僅存的耐心回復她,「你不是我,不要以為很懂我,從而妄自猜測我內心的想法。」
「難道妾身說錯了嗎?」安疏影抬頭,「不然您圖我什麼?圖我年紀大?圖我有孩子?圖我的寡婦身份?還是圖我南原國長公主的身份?啊?」
睿親王收起一貫的慵懶邪魅,難得正兒八經地說:「以本王的條件,若是想聯姻,還會找不到比你條件更好的和親對象?可我既然選擇了你,不因為別的,只因為是你!」
聽到這話,安疏影的鳳眸有過一瞬的明亮。
緊接著,她還聽見他說:「還有,你作何總是認為本王圖你什麼?難道就不能是爺為了報你當年的救命之恩?」
安疏影眼底的明亮,在聽到這後半句時恢復了一片清明。
「原來,爺是為了報恩,那便不必了,因為...當時我並不知曉你的身份,救你,也只是覺得你像極了我已故的亡夫罷了。」
「甚至不瞞你說,如果我知道你是北臨國的王爺,當時根本就不會救你。」她說得輕飄飄的。
睿親王撐在牆壁上的手背青筋突起,就連太陽穴的青筋也突突地跳著。
一張臉崩得很緊,瞧著就是心氣不順。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一貫的懶散、不正經。
若是在乎她的過去,他就不會娶她了。
而北臨國與南原國表面是友國,實則各自立場不同。
她若是知道他的身份,不救他也是情理之中,他站在她的角度著想。
「可你還是救了我不是?」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