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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每天都在洗白》第28章 望他憐惜
傾顏微微一怔,順著龍紋靴往上一瞧,皇帝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男人表情嚴肅,神秘深邃的墨瞳透著冷然,俊朗非凡的臉龐,帝王風範表露無疑。

「皇上怎的來了。」傾顏立馬起身,盈盈附身行禮。

來了就來了,關鍵是也不讓人唱報,大晚上神出鬼沒的。

嬴湛斜斜睨了女人一眼,就坐到她剛才坐過的椅子。

然後,傾顏就沒地方坐了,站在一旁跟個小媳婦似得。

李忠則挽著拂塵站在皇帝旁邊候著。

嬴湛閑適靠在椅背上,「半個月期限到了,朕自然是來檢查你的女訓。」

李忠陡然一驚,他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以前,皇上也不是沒罰過別的妃嬪抄書,那都是妃嬪抄好後命宮女太監送到龍軒殿。

有時候,宮妃想藉此機會接近皇上,都不讓進龍軒殿的。

怎麼到了江才人這,還勞駕皇上親自驗貨了?

傾顏訕訕一笑,「皇上真是好記性,嬪妾昨兒就抄好了,正準備拿給您過目呢,這不是正好趕上您的萬壽宴,就耽擱了,嬪妾這就去拿給您過目。」

說完,她就彎腰,一拉書案抽屜,取了兩摞高高的宣紙,擺在了嬴湛面前。

見狀,李忠就隨機抽了兩張放在嬴湛眼前。

男人視線落在兩張宣旨上,一開始,他的眼神是淡淡的。

可緊接著,他不由得蹙眉,「你這是什麼書法?」

「......」傾顏抽了抽嘴角,她也不知道呀。

小時候學書法的時候,她也沒按照字帖臨摹,就是自個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如果真要說的話,只能說是她自創的了。

於是,她回道:「嬪妾不懂什麼書法,就是瞎寫的。」

然後吧,她就看到嬴湛用那種審視的眼神看她。

那眼神彷彿在說:你懵誰呢?

「朕記得你以前不是寫篆花小楷的?何時換成這種字體了?」嬴湛問。

「皇上,都跟您說嬪妾失憶了。」傾顏鼻音有些重,帶著點嬌嗔的語氣,「那什麼篆花小楷,我自然也不記得了,這次抄書,也是怎麼順手怎麼寫,怎的,可是嬪妾寫的不好?」

不應該呀,前世書法老師都說她的字雖不似傳統的書法,但有誇她寫得好呢。

嬴湛眸光微轉,將視線再次落在女人寫的字上。

她的字也不是寫得不好,只是太過於自由和揮灑,甚至還有些江湖氣。

屬於娟秀中帶著點瀟灑在裡面。

說她寫的是行書,她又龍飛鳳舞的像草書。

說她寫的是草書,可又沒有草書那般潦草,具有藝術性。

他牽了牽唇,從專業的角度點評:「寫書法講究的是堅持傳統書法的章程,行書就是行書,草書就是草書,寫的時候要透出該字體的特點,切莫隨心所欲,這樣才不會破壞書法的藝術。」

「你再看看你寫的字,行書不像行書,草書不像草書,甚至還帶點舒體,寫得四不像!你當你是誰,居然狂妄到想自創一門書法?」

傾顏垂眸:「皇上,嬪妾沒想自創一門書法,隻想抄好這兩百遍女訓而已,再說了,嬪妾只是個俗人,本就不懂書法,只是想著怎麼順手就怎麼寫。」

「若是皇上覺得嬪妾的字寫得醜,嬪妾還是重新再抄吧,不過...嬪妾這次抄得手指頭都腫了,再抄的話,恐怕得晚點才能交給您過目了。」

她說得乖巧,可言語間卻在表明手痛,望他憐惜。

嬴湛垂眸,目光落在女人的右手上。

正如她所說,她的右手手指輕微紅腫。

加之她膚色白皙,就紅得格外明顯。

傾顏在男人看著她的手時,窘迫地將手收到了背後。

然後,她聽見他說:「罷了,你寫的字也不是那麼難看,不過是抄書,又不是用來做字畫,便將就著罷。」

李忠抽了抽嘴角,為什麼他覺得江才人的字很好看?

到底是他不懂欣賞,還是皇上要求太高?

可他跟著皇上,也見過不少世面,瞧過不少書法大師的字呀。

江才人這一手字,不說能跟書法大師比,那也稱得上是上乘了。

就是這后宮,也沒人能將字寫得她這般好。

至於皇上說的藝術性,他不懂,反正他瞧著挺好的。

在李忠琢磨的時候,他受到了嬴湛一記冷眼。

突如其來的冷眼,李忠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嬴湛一直冷冷盯著他,他才想起今兒來的主要目的。

李忠走到外間,從旁的奴才手裡拿來那罐墨色銅盒,「對了,江才人,你說你沒事幹嘛送皇上一罐凝固的豬油啊?」

今夜宴會上,后宮妃嬪送給皇上的禮物,不說有多貴重,但都是有寓意又高雅的。

獨獨這江才人送了一罐白花花的豬油,偏偏皇上就吃這套,還專門為這事來質問了。

看來有時候想要爭寵,還是得出其不意,與眾不同!

宮妃送豬油給帝王當生辰禮,多新鮮吶?!

「李公公,我這可不是什麼豬油。」傾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豬油可沒她過濾的蛇油膏細膩實用。

李忠:「......」

說實話,他都沒認真看。

還是皇上回到龍軒殿後獨獨翻了江才人的禮物,說是江才人送了一罐豬油,要來興師問罪。

可如今聽江才人的意思,似乎搞錯了?

那他絕不能出賣皇上,得擔在自個身上!

李忠尷尬一笑,「我這不是瞧著和食用豬油差不多嘛,就算它不是豬油,也是動物油吧?」

否則,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能跟豬油差不多了。

傾顏微微頜首,「你倒是猜對了一半,這確實是動物油,不過,它不是簡單的動物油,而是我親手煉的蛇油膏,秋冬季節用它來擦手,很滋潤的。」

說著,她還看向嬴湛,「皇上,您若是不信的話,嬪妾幫您抹到手上試試。」

「女人才注重保養,朕可不抹這玩意。」嬴湛毫不猶豫地拒絕。

傾顏抿了抿唇,聲音糯糯的:「這可是嬪妾親自製作的,當時煉蛇油時,手背還被滾燙的油水滋了個水泡呢。不過,皇上既然不需要,嬪妾還是另外想辦法,補一件禮物送您吧。」

嬴湛低頭一看,果然在女人手背上看到一個小小的水泡。

這個女人,她有這麼嬌嫩嗎!

抄書把手抄腫了。

送禮物就起了個水泡,這麼容易留疤體質?!

嬴湛就這麼盯著小女人白皙的手,不耐蹙眉,「那你還愣在那作甚?不是要給朕抹護手膏?」

傾顏眸光一亮,拿過李忠手中的纖纖玉手膏,將其放在書案上。

打開盒蓋,食指指尖輕輕一點,再一勾,指尖上就沾了一層薄薄的乳白膏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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