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妃整個面部三庭五眼無一不精,身段頭肩比例也是相當順眼。
迷離空靈的眼神,慵懶又神秘,秀挺的鼻樑,性感的紅唇,天生擁有著勾人的本事。
她的長相,在后宮不是最出色的,但卻是最脫俗的。
氣質往淺了說,是慵懶冷艷。
往深了說,是對什麼都不在意,淡然自若無欲求的從容感。
她就像是后宮中的一股清流,且沒人模仿得來的。
她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讓人一眼看到就很難忘記。
從傾顏進殿那一刻起,就沒見淑貴妃臉上有過什麼表情。
她似乎沒有想要討好誰,面上帶著些許少女的叛逆和不羈,卻有著讓人窒息的美感。
說實話,若不是早就知曉淑貴妃有孕在身,加上淑貴妃微微隆起的肚子。
否則單單這麼瞧著,根本瞧不出是個有孕之人,因為淑貴妃的少女感太強了!
這樣的女人,怕是只有皇帝能夠駕馭,也隻臣服於成功且成熟的男人。
傾顏還是頭一次見到淑貴妃,對方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長了一張高級厭世臉。
難怪曾經是書中女主。
只是,這樣的冷美人,一眨不眨盯著人看時,足以讓人瘮的慌。
好在淑貴妃只打量了傾顏一眼,並未多說什麼,也沒有再多留意傾顏。
但耐不住有些妃嬪想要抱淑貴妃大腿。
「淑貴妃娘娘,您真是個有福氣的,就算有些毒婦想要謀害你,但你還是挺過了前三月,胎位穩妥了。倒是某些人,咎由自取,被貶也就罷了,還落得個差點喪命的下場。」
傾顏聞聲望去,發現說話的正是坐在她身旁的施貴人。
這位在溫貴妃那瞧著老老實實的,到了淑貴妃這就換了一副嘴臉。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想依附於淑貴妃。
畢竟淑貴妃有孕在身,又不能侍寢,自然要提拔一下別人。
不過嘛,后宮之人最擅長這種指桑罵槐了。
反正施貴人又沒指名道姓,傾顏就裝什麼都沒聽到,免得人家又說她怪會對號入座。
且她如今位份最低,不可過於張揚,即便鬥又鬥得過誰?
在人之下時,要懂得藏拙。
施貴人本想激怒傾顏,然而傾顏卻面色平淡。
倒是對面的靜嬪小聲嘀咕:「到處截胡得來的皇嗣,也不怨人家心生報復。」
這一句,傾顏聽懂了。
估計就是淑貴妃太過得寵,總是把皇帝從旁人那勾到了淑雲殿,也曾截過原主的胡。
因此,不止原主嫉恨淑貴妃,旁的妃嬪也嫉恨淑貴妃。
難怪剛才一進殿,傾顏就察覺到殿內有股同性相斥的磁場,非常的不和諧。
想來,是淑貴妃在后宮最為得寵,肚裡又有皇嗣,為人又過於清冷的原因吧。
在溫貴妃那的時候,傾顏也感受到了同性相斥的磁場,但沒這麼強烈。
且大家似乎對溫貴妃的敵意,沒有對淑貴妃這麼深。
因為溫貴妃精於世故、處事圓滑、長袖善舞。
可淑貴妃過於冷艷,大家本就嫉妒她,她還不善於維繫人際關係,一副誰也瞧不上誰的樣子。
那麼,殿內諸位妃嬪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要說柔妃屬於渾身上下透著一種老娘后宮第一的自信,且需要凹造型和柔媚的妝容支撐。
但淑貴妃不一樣,淑貴妃不必刻意表現,隨意往那一坐,就有一股寵冠六宮的氣場。
想來她這冷冰冰的性子與她的身份有關。
淑貴妃和傾顏一樣,是一國嫡公主,還是東丹國的嫡公主。
東丹國比傾顏娘家的西茲國要富饒一點,國土面積也要寬廣一些。
要不是淑貴妃在皇帝登基後才和親嫁過來,換在早幾年,可能後位都沒原主的份了。
「靜嬪娘娘,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貴妃娘娘可沒截胡,也不需要截胡,那是皇上心裡有她,要怪就怪旁人沒能力留得住皇上。」施貴人倒是挺會捍衛淑貴妃的。
「本宮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輪得到你這馬屁精說話嗎?」靜嬪不高興了。
一直安靜的淑貴妃終於開了口:「都給本宮少說兩句!」
「貴妃娘娘,是她說您......」施貴人還沒說完,就被淑貴妃打斷,「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既然江才人救了大皇子一命,皇上也大赦了她,那麼也算是將功抵過。」
淑貴妃聲音淡淡的,彷彿從未與傾顏有什麼過節。
「貴妃娘娘,您就是太心善了。」淑貴妃都發話了,施貴人隻得附和。
接下來,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沒再扯到傾顏身上。
在眾人看來,目前后宮最強大的情敵是淑貴妃、柔妃二人。
而淑貴妃與溫貴妃是后宮最硬、最難啃的大棒骨!
至於傾顏麽,不過是個位份最低的妃嬪,還有諸多劣跡加身。
看樣子,皇上是不會碰她的,否則也不能多次召去龍軒殿,卻未曾寵幸了。
這樣的人,能在后宮翻出什麼浪花來嘖。
一盞茶後,淑貴妃輕撫微隆的肚子,以身子乏困為由,打發了眾人。
傾顏等高位妃嬪乘輦離開後,便帶著秦姑姑離開了淑雲殿。
回去的路上,傾顏在想,后宮的競爭真大。
那些競爭對手,家室一個比一個強,容貌一個賽一個美,總之,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也難怪原主當皇后時,瞧誰都不順眼。
今日晨省,傾顏本來是想看看皇帝喜歡什麼類型的美人兒。
可她瞧了大半天,也沒瞧出皇帝到底喜歡哪個風格。
要說他喜歡冷美人淑貴妃,可柔妃又是柔媚惹火型的。
要說他喜歡柔媚的,靜嬪又是率真的性子。
看來,她得自創一派!
不過總的來說,這次晨省比她想象中要順利。
來之前她以為因著原主幹的那些缺德事兒,后宮眾人會百般刁難她,或者懲罰她。
然而事實並沒有這樣。
可她們越是一副好相處的樣子,就越是讓人難以捉摸。
傾顏倒是不怕施貴人和靜嬪那樣的直性子。
反而是溫貴妃和淑貴妃那樣的,最是讓人捉摸不透。
尤其是淑貴妃,原主差點害得淑貴妃小產,可淑貴妃似乎並未放在心上。
要麼她是真大度,不然就是裝的。
如若是裝的,那麼,淑貴妃非常能忍,且心機深沉。
還有那個惠妃,也與原主有仇,身居妃位,膝下又有二皇子,竟是能做到全程都沒什麼存在感。
罷了,管她們呢!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回到傾梨殿,傾顏就進了裡間抄寫皇帝布置的作業:女訓兩百遍。
接下來的日子,因著皇帝下令李忠整頓尚食局,便沒人敢在這個風頭上興風作浪。
於是,傾顏的傾梨殿倒是太平了一陣子。
傾顏每天除了去兩位貴妃那晨省,回到傾梨殿就致力於抄書。
她還有一個不齒又大膽的想法。
就是她抄完書後,拿去龍軒殿找皇帝,是時候對皇帝進行真正的攻略了。
還得是非常猛烈的那種攻勢!
雖然她前陣子暫時躲過一劫,但想她死的人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躲得了這一次,躲不了下一次。
唯有爭寵晉陞,才能在后宮保住自己!
就這樣到了十一月中旬,傾顏可算是把兩百遍女訓給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