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就是,這幾日,皇上一到夜裡就沒了蹤影,也不知去了哪。」
害得她每天夜裡好一陣打扮,還去皇上居所閑逛了幾回,連皇上人影都沒見著。
元妃:「聽聞京城臥虎藏龍,外邊誘惑也是大的,那些青樓裡的花魁受過訓練,又怪會賣俏迎奸。」
施貴人:「就是,多少王公貴族裡的男人放著家裡的妻妾不管,就愛逛那紅粉青樓,在那溫柔鄉裡醉生夢死,行聲色犬馬自樂。」
諸如此類的聲音,一直在女人堆裡說著。
聽得溫貴妃的眉頭皺了皺,「好了,越說越離譜了!」
溫貴妃雖溫婉,但她在妃嬪們眼裡還是很有威望的。
畢竟放眼望去,如今這位最有可能成為皇貴妃,亦或者是皇后。
甭管溫貴妃將來是皇貴妃,還是皇后,那都是后宮裡的一把手,不是她們得罪得起的。
是以,溫貴妃開了口,妃嬪們自然不敢再多嘴。
溫貴妃沉著臉,「皇上公務繁忙,不過是幾日不到后宮,又不是多大的事,皇上剛登基那會,趕上先帝駕崩服喪,幾個月沒駐足后宮,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們也跟了皇室有些年歲了,皇上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們不清楚?他若是你們說的那樣,這些年早就去外邊風花雪月了,還輪得到現在?還能將北臨國治理得這般好?」
「再說了,你們一點依據沒有,就在這捕風捉影。」
麗妃:「我可不是捕風捉影,我都打聽到了,皇上前陣子帶了個狐狸精去了玉泉山莊呢。」
「我們姐妹幾個都在這,皇上能帶誰去玉泉山莊?」元妃轉頭,好奇地問麗妃,「姐姐,你消息靈通,可知道是誰?」
麗妃:「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身邊的奴才嘴巴咬得死緊死緊的,本宮使多少銀子都套不出一點話來,那玉泉山莊又戒備森嚴,不讓人隨便出入,更不讓人隨意打聽。」
惠妃:「能得皇上這般庇護,想來頗得聖寵吧。」
「皇上護得這般厲害,難不成怕咱們欺負新來的妹妹麽?」柔妃柳眉微挑。
靜嬪:「等著吧,遲早是要和咱們見面,給咱們行禮的。」
這時,施貴人突然來了句,「咦,你們說,皇上養在玉泉山莊的,會不會是江才人啊?」
眾妃嬪:「那不可能,要不是她治好了大皇子的病,皇上都不愛待見她。」
「就她乾的那些缺德事,都夠皇上消化一輩子的了!」
「再說了,皇上若是想寵幸她,在皇宮時就寵幸了,何必等到現在?」
「就是,江傾顏於皇上而言,早就沒了新鮮勁兒。」
「從前江傾顏還是皇后時,皇上都從未給過江傾顏特殊待遇。如今她不過是個小小才人,皇上又何至於花心思金屋藏嬌呢?」
總而言之,她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傾顏身上。
她們隻想著哪個新鮮的狐狸精把皇上勾得不著后宮。
對於這樣的勁敵,必須得趁早解決!
元妃眸光微轉,朝上首的溫貴妃說:「貴妃娘娘,我等可都是官宦世家、大國皇室裡出來的清白人家,外頭那些來路不明的狐狸精,伺候皇上便伺候了,但獨獨一點,可千萬不能讓她進咱們后宮。」
麗妃:「就是,外頭那些野女人,不懂規矩也就罷了,身份也不清不白的,萬一要是別人安插在皇上身邊的眼線呢?」
施貴人:「若真是這樣,玉泉山莊那個禍害可留不得。」
麗妃:「對,一定要揪出那個女人,早早處置了她!」
才冷下的場子,因為麗妃一句話,瞬間就炸開了鍋。
往日最愛窩裡橫的妃嬪們,此刻難得團結,一致對外。
她們恨不得立馬瞧瞧,皇上金屋藏嬌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再狠狠地解決了她!
上首,溫貴妃素來是個溫婉的,又處事圓通長袖善舞。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些人想拿她當槍使。
讓她去處理玉泉山莊那個女人,得罪皇上,觸皇上霉頭。
想到這,溫貴妃一臉嚴肅,像個正室一般繼續教導眾妃嬪:「古往今來,哪個帝王不會風花雪月之事?不過是沒有只會風花雪月的罷了。」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就是大德高僧也不敢保證百分百不著色道,有多少英雄豪傑栽在美人上面,但你們仍然不能說他們不是英雄!」
「皇上一年到頭都在忙朝政之事,治理北臨國,如今難得休年假,即便風花雪月幾日又如何?他還是咱們北臨國的好皇帝!是百姓們心中的聖帝明王!」
眾妃嬪:「......」
呵呵,皇上又不在這,溫貴妃至於這麼賣力拍馬屁麽?
還真把自個當正室,在這維護皇上,訓斥她們這些個小妃嬪呢。
溫貴妃俯視著下首的妃嬪,只見她們抿唇的抿唇,喝茶的喝茶。
一看就是不樂意了,把她的話當耳邊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她也懶得與她們大眼瞪小眼,只是不耐煩地訓話,「總之,不管皇上如何,那也不是你們能說的,就是背後說說都不行!」
「別以為本宮不知曉你們那些小心思,你們有閑心在本宮這訴苦,不如想想如何爭寵,一天天的,到我這晨省就是鬧這鬧那。要本宮是皇上,見了你們也得躲遠遠的,省得心煩!」
這話翻譯一下就是:你們自己沒本事留住皇上,就怨不得皇上去別人那。
說完,她就攢著手絹,朝妃嬪們擺手,示意她們散了。
「謹記貴妃娘娘教導。」妃嬪們起身行禮,陸陸續續離開了大殿。
在殿裡的時候,她們有多溫順。
出了大殿,就有多不服氣。
麗妃在門口抱怨,「貴妃娘娘哪都好,就是太護著皇上了,每回只要一說起皇上,她就拿出了當家主母的威嚴。」
其餘妃嬪笑笑,似乎早已習慣了。
她們隻想知道勾著皇上的狐狸精是誰。
最好別讓她們知道,否則有她好看的!
另一邊的玉泉山莊,傾顏不知宮妃們因為她而大肆討論了一番。
連續侍寢了六日,她已經渾身無力,感覺隨時都要去西天取經了。
好在這一日夜裡,皇帝沒再駐足她的小院落。
傾顏足足花了三天的休養,才讓自個回血不少。
之後,她沒再見過皇帝。
直到除夕前兩日,皇帝安排人將她接到了龍泉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