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後,還跟著一行宮女太監。
李忠先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傾顏。
而後走到麗妃跟前行禮,「奴才見過麗妃娘娘、以及兩位小主。」
「起吧。」麗妃語氣淡淡的,還帶著絲絲被打攪的不悅。
但礙於李忠是皇帝跟前的紅人,隻好壓著脾性。
李忠起來後,轉頭看向被押著的傾顏,笑問道:「麗妃娘娘,你們這是在幹嘛呢?」
聞言,麗妃面色頓時就黑了下來,這個李忠,不過是個奴才,居然在這質問起她來。
要不是看在他是皇上身邊的人,她就連他一塊兒收拾了!
麗妃深吸一口氣,盡量心平氣和地道:「不過是江才人在本宮面前失了態,本宮便讓人罰了她!」
「敢問是如何失態的?」李忠不依不饒地追問。
這下麗妃就不給面了,她面色變得難看,「李公公,我這邊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想來皇上身邊更需要你。」
這話說的,好似她多大度似得,倒是傾顏的不是了。
李忠訕訕一笑。
但很快,他就收起一貫的笑容,抬頭挺胸,底氣十足。
「奴才也不是瞎操心,只是我今日來這,是要辦一樁差事的,而這樁差事,正好與江才人有關。」
此話一出,麗妃與施貴人臉色皆是一愣。
李忠來這與江傾顏有關?
該不會是皇上要召幸江傾顏吧?
想到這,麗妃抬頭看了看日頭。
可這青天白日的,不至於吧?
比起麗妃與施貴人的不解,秦姑姑看到李忠的那一刻,懸著的一顆心就放心了。
只見李忠轉頭,伸手從身後的小太監手裡接過一卷明黃絲綢捲軸。
而後回頭,將捲軸攤開,垂眸看著聖旨上的字。
見聖旨如見聖上,周邊的宮女太監紛紛跪下。
就連輦上的麗妃都下了輦,還有站在一旁的施貴人也都跪下了。
只聽李忠尖著嗓子:「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才人江傾顏,惠問凝和,柔儀著范,恭順有禮。欽承聖命,服朕寵榮。仰承聖諭,晉封貴人,欽此!」
他在傾梨殿候了一會,一直沒等到人,察覺不對勁,便出來找。
路上聽他的徒弟說,江才人被麗妃攔到半路上刁難,他便找到這來了。
聖旨一出,麗妃與施貴人一臉驚訝,膝蓋都快跪不穩了。
倒是傾顏,叩首行禮,雙手伸過額頭,「謝皇上隆恩。」
李忠垂眸,將聖旨交到傾顏手中,「皇上說了,上次您在玉泉山莊侍寢後,就打算把您的位份提一提,只不過年底事多,想說等到來年開春時再提的。」
「不過,皇上還說了,貴人您昨晚說的那些話,皇上他聽了高興,便提前給您提了位份。」
這番話,無疑是說給麗妃與施貴人聽的。
皇上可不是那種寵幸一次,就衝動到給提位份的愣頭青。
后宮那些妃嬪的位份,都是有原因所在的。
且一旦冊封,輕易不給晉陞的。
自皇上登基以來,這是后宮頭一次晉陞,尤其還晉陞的這麼快。
當然,從皇后降到才人的,這位也是第一人。
后宮的稀罕事,幾乎都出在這位身上了。
以他對皇上的了解,江貴人不僅將皇上伺候得好,心計上也是有點手段的。
「能為皇上排憂解難,是我的福分。」傾顏接過聖旨。
她一直以為,玉泉山莊的事情,皇帝不願意讓后宮知道,隻想和他搞見不得光的地下戀情。
畢竟,原主才被廢不久,當時皇帝還說此生不復相見來著。
結果這才過去多久,皇帝就又寵幸了她,是有點打臉,面子上掛不住吧。
不曾想,皇帝居然升了她的位份,也讓李忠公開了此事。
看來,是她想多了。
一旁,麗妃與施貴人聽見傾顏晉陞為貴人的聖旨後,本就很是驚訝。
如今得知那個在玉泉山莊侍寢,勾得皇上好幾日沒來后宮的女人居然就是江傾顏。
導致她們又是震驚又是妒火攻心。
偏偏她們還不能把江傾顏如何先。
呵,人家現在可是皇上的心尖寵。
同時,麗妃與施貴人心中隱隱有了惶恐。
之前她們不知江傾顏這般得寵,還以為江傾顏不過侍了個寢而已。
亦或者是像以前那般,使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爭寵。
所以才仗著位份高,羞辱江傾顏。
現在知道江傾顏得寵,她們開始害怕了。
江傾顏會不會去皇上跟前上眼藥?
皇上會不會像處理尚食局那般,衝冠一怒為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