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昏暗的溫泉池。
彷彿有一束陽光,透過層層水霧,驅散多年陰霾,打開一絲縫隙,照進嬴湛的眼底,以及心尖尖上......
嬴湛原本心氣不順的呼吸,瞬間變得平穩。
他沒有再與她聊煩心事。
往日他幾乎從不與人吐露心事,今日已然例外了。
因為這個女人表面上看似怕他,實則大膽勾引。
且心底裡暗自算計他,一切都是有目的性的。
平時相處,瞧著規規矩矩的,卻又不太規矩。
雖然禮節上該有的都有,但她骨子裡似乎並沒有因為他是皇上,就高看他幾分。
他便試著聽聽,看她如何應對。
本以為她會說淮南王壞話,亦或者隨意拍點俗氣的馬屁。
不曾想,她的嘴裡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一個女子能有這樣的見解,著實讓他有些意外。
良久後,他溫和問她,「這龍泉山莊,你可還住的習慣?」
「自然是不習慣的......」傾顏先是如實回,接著又開始甜言蜜語,「但這兒離皇上近,只要能和皇上住在一個莊子裡,嬪妾再不習慣也是值得的。」
她見他語氣變得溫和,便知道先前說的一番話起了作用。
因為,一隻野獸受了傷,或許可以自己跑到一個山洞躲起來,然後自己舔舔傷口,自己堅持。
可是一旦被噓寒問暖,就會受不了的。
只是,傾顏說完後許久都沒得到回應,四周也變得異常安靜。
察覺到不對勁,傾顏緩緩睜開眼,就見一張放大版的俊顏在她眼前。
男人正挑眉看著她。
說實話,他挑眉的時候有點撩。
筆直精壯的身軀,一張清心寡欲的冷漠臉頰,神秘的墨瞳卻盯得人臉紅心跳。
嬴湛的目光落在小女人身上,她的臉蛋因泡溫泉而變得緋紅。
脖頸香汗淋漓,長睫上還帶著霧氣,美眸裡彷彿噙了一汪秋水,看得人骨頭都能酥上半邊。
周邊水霧繚繞,而她,好似仙女般隔在雲霧中。
嬴湛突然就不想只是隔著水霧看她了。
長臂一攬,一把圈住她纖細的腰肢,大掌扣住她的腰臀,將小女人從水中撈起,摁在懷裡坐下。
頓時,傾顏半個身子從溫泉中出來,白皙的皮膚上還掛著幾滴晶瑩的水珠。
泡久了溫泉,她有些慵懶無力地攀著男人的脖頸,小鳥依人般靠在他懷裡。
周身燈籠散發著朦朦朧朧的光,加上水霧繚繞,半明半昧,一切都充滿了曖昧的味道。
下一刻,男人就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這一次,他的唇不是涼的......
不知是不是溫泉泡久了,還是男人吻的。
等到男人鬆開傾顏時,她開始頭暈,大腦處於缺氧狀態。
整個嬌軀柔若無骨地靠在他懷裡。
傾顏攀著男人的脖頸,抬眼迷離地望著他,聲音如歌如韻。
她說:「原來,嬪妾也不是多餘的人,起碼這個冬天,溫泉很暖,皇上的唇,炙熱滾燙......」
嬴湛:「......」
他本就處於易燃易爆狀態,聽到小女人的話,眸光更是微微一深。
涼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在她耳旁低低地問:「幾日過去,愛妃可還疼?」
傾顏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雖然距離上次已經有一陣子了,但她是如實回答的。
希望他看在她輕傷不下火線的份上,能夠憐惜憐惜她。
然而,男人卻粗暴地將傾顏打橫抱起,往院子走去................................................................
男人嘛,再怎麼找女人談心,最後還是要走腎的.
次日清晨,也就是除夕這一日清晨,皇帝早早離開了傾顏的居所。
傾顏困得眼皮子都要睜不開,要不是擔心在后宮拉仇恨,這才強撐著身子早起了。
不過,再如何早起,那也是比不得以前的。
自從侍寢後,她這比雞起得早的生物鐘徹底被打亂。
只因為狗皇帝太能折騰,而她太累!
她都佩服皇帝為什麼每次都能神清氣爽的早起。
傾顏從下床的那一刻起,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
每走一步,腰部和腿部肌肉都一片酸疼,骨頭隱隱作疼。
本以為她告訴皇帝上次還余留輕傷,這樣他能憐香惜玉。
誰知狗皇帝只顧他自個,根本就不管她死活。
起床後,傾顏簡簡單單裝扮一番,就去了溫貴妃的居所。
明明她特意起早,比往日都要早到。
可她到了那後,后宮妃嬪居然通通到了。
此刻,看著滿屋子的妃嬪,傾顏登時就愣在原地。
什麼鬼!今兒怎麼個個都比她早到,顯得她特別不守時似得!
不過,傾顏很快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想來這些人一早就知道,甚至可能昨晚就知道皇帝寵幸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