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有些想笑,原來元妃一反常態,就是為了這個。
她故作不解地道:「可妹妹不知如何幫,姐姐不如教教我?」
元妃一聽,以為傾顏還同從前那般,事事都聽她指使。
她眼睛一亮,立馬回:「妹妹素來天真單純,不知道這些人情世故也是正常,不過,往年你在后宮得罪了人,姐姐私下可沒少幫你兜著呢。」
江傾顏這個人,性子莽撞,又忒講義氣。
是以,她才故意告知江傾顏,她曾幫了江傾顏。
這樣一來,江傾顏會覺得欠了她的,定會幫她。
「......」傾顏聽了元妃的話,並未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等著元妃的下文。
只聽元妃熟絡地道:「以往本宮都會在皇上面前說你如何天真善良,說你的優點,還會在皇上翻我牌子時舉薦你,望他能去你的傾梨殿坐坐。」
言外之意就是:妹妹要同我一樣,在皇上面前替姐姐美言,亦或者被皇上召幸時,把皇上往姐姐這兒推。
末了,元妃還問傾顏,「還有許多的事情,姐姐就不一一教你了,隻我說的這兩點,妹妹聽明白了吧?」
她先把這些重要的教會江傾顏,其餘的,以後再說。
不然就江傾顏這種蠢女人,說多了也是記不住的。
「聽明白了。」傾顏回。
元妃厚顏無恥的追問:「那你打算何時按本宮說的去做呢?」
「聽明白歸聽明白,但不代表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啊。而且,我為何要這麼聽你的話呢?」傾顏眨巴著眼睛反問。
一句話,就把元妃給問懵了。
她見江傾顏言語之間挺配合的,還以為江傾顏會像從前那樣聽她的話。
不曾想,她居然這般油鹽不進。
元妃深呼吸一口氣,耐著性子說:「妹妹,咱們都是西茲國嫁到北臨的和親公主,感情深厚,自然要齊心協力一致對外。」
「再說了,本宮這些年可是幫過妹妹不少忙,現在,正是需要妹妹回報本宮的時候。」
傾顏笑了笑,「姐姐也說了,咱們同是西茲國皇室的公主,又感情深厚,既如此,姐妹之間付出,又怎會需要回報呢?這樣......未免太傷咱們之間的姐妹情了吧?」
元妃差點沒被這句話給噎死!
這個江傾顏,是真不跟她見外,還是故意氣她的?!
她牽了牽唇,耐著性子勸道:「話雖這麼說沒錯,可做人不能太自私,更不能一味的索取,而不懂得付出啊,這樣未免太不厚道,太沒人情味了,妹妹你說是不是?」
既然江傾顏不懂做人,她這個做姐姐的,便好好教教她如何做人!
此話一出,小蓮眉頭緊蹙。
若說以前,貴人性子或許比元妃要差。
但在品行上,未必就比元妃差到哪裡去。
從前的貴人,心思歹毒是真,但天真乖戾也是真,還容易聽信她人讒言,性子也直率。
有好幾次,都是受元妃挑撥離間才去害人的。
不過,自打貴人去年跳樓尋死後醒來,性格突變。
現在的貴人,可是比元妃好太多了!
貴人不再動不動虐待奴才,陷害她人。
反而會體恤她們做奴才的,更不會無緣無故去害旁人,但也會通過爭寵自保。
不像元妃,自始至終都是耍陰招的那位。
如今居然好意思教貴人做人。
依她看,真正要學做人的,是元妃才是!
還說以前幫過貴人,在她印象當中,元妃只有暗戳戳害貴人的時候,哪裡有幫啊。
對於元妃這般不要臉的要求與說法,傾顏看似漫不經心地道:「姐姐,都是千年的狐狸,咱就別聊齋了行嗎?」
她沒把話說穿,元妃倒是越說越起勁,好似什麼都是她的不是了。
而她元妃就是后宮當中最善良的女人,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
那她索性把兩人之間的關係捅破。
元妃一臉不解:「......」
傾顏則淡定地道:「雖然我失憶了,但姐姐也別趁著我失憶,就想誆我呀?」
「妹妹這樣說,可真真是傷透了本宮的心。」元妃回。
傾顏沖著元妃眨了眨眼睛,「姐姐口口聲聲說從前待我如何如何好,如何幫我收拾爛攤子,如何在皇上面前幫我固寵,可我從奴才口中打聽到的,似乎不是這樣。」
「我只知道,姐姐曾利用我的皇后身份,看誰不順眼就在我跟前挑撥,讓我幫你對付她人,把我當槍使。」
當真以為她身邊沒奴才告訴她實情了麽?
「妹妹,這些你都是從哪打聽到的?」元妃的視線在小蓮身上掃了一眼,「定是有人不想我們姐妹和睦,故意在你面前造謠,離間我們之間的姐妹情,你可千萬不能聽信讒言!」
「再說了,那麼久的事情,本宮又哪裡記得?倒不曾想,妹妹居然與我這般斤斤計較?」
「姐姐真真是健忘啊。」傾顏早就知道元妃不會承認,「好,且不說以前的事,就拿我記得的事情來說。」
傾顏:「去年大皇子患病,那縮腳腸癰,一眾太醫和禦醫都沒法子的事情,姐姐將我舉薦給皇上,至於安的什麼心,想來姐姐最是清楚?」
「還有去年冬天去龍泉山莊避寒,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姐姐故意讓我做許多的草本護膚品,為的就是想拖住我在宮中,去不成龍泉山莊。」
「另外,每次晨省,你都暗戳戳的嘲諷我,亦或者三言兩語將我推到輿論製高點,受盡妃嬪們的冷眼嘲諷。」
「就這樣,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姐妹情可言?」
「難道說,姐姐就是這樣幫我的?」
既然元妃健忘,她便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通通搬到檯面上說清楚,也好讓元妃死了與她聯盟的心。
省得元妃三天兩頭地拿這種事情來找她。
「......」元妃被問得一陣心虛,接著大失所望地道:「大皇子生病那次,本宮是真的為妹妹好,況且,妹妹不就是借著那個機會,解了永久圈禁,重獲恩寵了麽?」
她攢著手絹,痛心疾首地捂著胸口,「妹妹不對我感恩戴德也就罷了,如今居然反咬我一口,當初我若是知曉妹妹會這般過河拆橋,說什麼我都不會在皇上面前舉薦你的。」
當初她若是知道江傾顏醫術那麼高,又何至於在皇上面前舉薦江傾顏?
她本想借著那個機會徹底扳倒江傾顏,讓江傾顏給大皇子陪葬。
結果江傾顏順著那次的事情復寵,她還不得趕緊拉攏這位。
完事後,再像往常那般在江傾顏面前挑撥是非,讓江傾顏繼續作死在這后宮。
同時,她還能借著與江傾顏的關係,在皇上跟前刷臉爭寵,豈不是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