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何等的英明,妃嬪們那些小把戲,在皇上這根本就不夠看的。
元妃那些小心思,皇上自然一眼就看穿。
且皇上這種帝王,又怎會任由元妃算計呢。
這一日晨省,傾顏到了溫貴妃那後,毫無疑問的,遭到了眾妃嬪們的群嘲。
手骨傷口才好不久的麗嬪,那是可勁了的挖苦傾顏,「有些人,要不是背靠西茲國,又頗會討太后歡心,恐怕在這后宮也就打醬油的份兒。」
「就算會討太后歡心又如何,還不是沒能夠留住皇上。」附和麗嬪的,是施貴人。
要不是江傾顏,她的臉何至於這樣?
這大半年來,她不知用多少草藥去恢復這張臉,卻再也回不到從前那般白皙嬌嫩了。
麗嬪和施貴人兩個,只差沒對傾顏點名道姓了。
反正后宮就這麼幾個人,隻這麼一說,大家一準知道是誰。
對此,傾顏也不惱,而是將戰火往元妃那兒引。
「留不住皇上,是我沒那個福分,只是......」她垂眸,一副黯然傷神的模樣,「我從未想過,將皇上從我那兒搶走的,會是我的好姐姐元妃......」
她也不如何譴責元妃,更不與元妃爭吵。
反而故意說元妃很好,上演姐妹情深的戲碼。
聞言,眾人紛紛將目光落在元妃身上。
后宮眾人雖嫉妒傾顏最近風頭太盛。
但轉念一想,要是真的得寵,又怎會讓元妃給截胡了。
說到底,元妃還是比江傾顏更勝一籌。
再說了,元妃是妃,說起來競爭力更大。
江貴人只是和施貴人一樣,是個小小貴人,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嘖?
她們都聽說了,昨晚元妃用舞姿將皇上勾引到元樂殿的。
眾妃嬪們也是見識過元妃舞姿的,個個是羨慕嫉妒恨,又自愧不如。
一想到元妃在皇上面前搔首弄姿,柔妃就第一個朝元妃發出嘲諷,「親姐妹的胡也能截,本宮還是頭一次見這般不講江湖道義的。」
「......」雖說傾顏覺得江湖道義用在后宮委實不妥。
但又覺得柔妃話糙理不糙。
各行各業,總歸有一個圈子的底線和職業操守。
靜嬪也譴責元妃:「真不是我說,元妃姐姐這次的吃相有點難看了啊,你說你截胡也就罷了,還明目張膽的截胡,分明就是搶!」
麗嬪:「靜嬪娘娘有所不知,人家親兄弟都明算帳,元妃娘娘這親姐妹明爭寵,又算得了什麼?」
施貴人:「不過,元妃娘娘和江貴人不愧都是西茲國出身的,內訌也就罷了,還都留不住皇上,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
諸如此類的嘲諷和鄙夷,不斷地朝元妃襲去。
要是一張嘴,元妃興許還能對抗。
可好幾張嘴都在說她,便有些對抗不過了。
其實,昨晚截胡時,她便想到會有這一幕。
只是,她覺得只要爭得了皇上的恩寵,即便受眾妃嘲諷鄙夷,那也值得。
哪曾想,昨晚江傾顏離開後不久,皇上便也帶著人離開,留下她一人在元樂殿。
如今,面對眾妃的冷嘲熱諷,元妃隻得道:「姐妹們言重了,我不過是在自個宮殿前跳舞,誰知巧遇了皇上了江妹妹。」
「至於皇上見到我跳舞,便棄江妹妹到元樂殿欣賞我的舞姿,這些......都是我未曾料到的啊,又怎是我的問題呢?」
這話聽起來溫溫柔柔的,實則綿裡藏針。
既表明她可沒有故意勾引皇上,還在同眾人炫耀,是皇上被她舞姿所吸引。
眾妃嬪:「......」
真夠婊的!!!
於是,妃嬪們自然又是對元妃進行一番言語攻擊,外加人身攻擊。
畢竟,昨晚的事情,傾顏算是無辜的那一個。
反而元妃那樣的行為,才最可恥!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妃嬪們被傾顏引導得去攻擊元妃。
可素來溫婉的溫貴妃,從來都是任由妃嬪們勾心鬥角,她就在上首喝茶。
畢竟,女人們的茶話會,無非就是圍著帝王爭風吃醋。
一開始,她興許還會嚴厲製止。
可說的多了,也就膩煩了。
關鍵說了也沒用,頂多就一時管用,過一會又嘰嘰喳喳地吵起來了。
如今,她見傾顏賣慘,三言兩語就將宮妃們的火力轉向元妃,低頭喝茶的眸子微微一深。
這個江貴人,倒是比以前聰明不止一星半點了。
再這樣下去,恐怕不止呆在貴人這個位置啊。
不止是溫貴妃,素來賢惠,沒什麼存在感的惠妃,也眸光微微轉了轉。
江傾顏曾在她有孕時加害於她。
可最近一陣子,她卻覺得江傾顏不像是從前那個江傾顏了。
以前的江傾顏是直腸子,心思歹毒。
如今這個江傾顏,似乎並沒什麼壞心思,人也變得機靈了。
思及此,惠妃眼底有些複雜。
最後,眼瞅著眾人說得唾沫橫飛,溫貴妃適時圓了場,遣散了眾人。
橫豎她是瞅不上在座的妃嬪,真正最難啃的大棒骨,可是淑雲殿的淑貴妃!
日子過的很快,一下就到了四月中旬。
淑貴妃因為快要生辰,甭管晨省還是各大場合,幾乎都見不到淑貴妃的影子。
直到中旬的某一日,淑貴妃出現了腹痛難忍的現象。
「貴人,淑貴妃似乎要發動了,各宮妃嬪正往那趕,您也趕緊去吧,否則去晚了就不好了。」秦姑姑從外邊趕來。
傾顏瞧著秦姑姑氣喘籲籲的樣子,有些詫異:「淑貴妃不是怎麼也得下個月生產麽,怎的這就發動了?」
「再說了,即便她要生產,隻溫貴妃去就行,也不必后宮人人都去啊。」
「奴婢不知,反正看這情況,搞不好也不是什麼好事......」秦姑姑沒敢把話說的太直接。
但傾顏聽出來了,淑貴妃不是早產,就是動了胎氣,搞不好什麼情況都有。
是以,傾顏簡單地梳了個單螺髻,頭上隻戴了一個銀嵌玉簪子。
她還把身上的胭脂紅衣裳褪下,換了件素點的丁香紫襦裙。
就這樣,傾顏低低調調的去了淑雲殿。
到了那兒,宮妃們到了一半,都坐在屏風外。
一眾禦醫正圍著淑貴妃,在那忙得手忙腳亂。
那些禦醫裡,男女參半。
傾顏在屏風外坐下後,感覺很奇怪。
不是說淑貴妃腹痛難忍麽,怎的未曾聽見淑貴妃喊一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