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傾顏和皇帝本就是在商討正事,大臣們也不會多想,就都退下了。
待大臣們都離開後,嬴湛掃了眼身後的李忠,就連李忠都出去了。
一時間,偌大的龍軒殿,只有傾顏和皇帝二人了。
嬴湛:「傾醫閣那麼危險,你不能去。」
傾顏:「傾醫閣那些醫者沒有治療瘟疫的經驗,臣妾必須得坐鎮傾醫閣!」
「您願意留在京中堅守,是為了您的子民,為了這座皇城,為了北臨國的國門!」
「臣妾想堅守傾醫閣,是為了醫者的責任,不負醫者這個身份,以及,對整個傾醫閣負責,對我的下屬們負責,對那些病人負責......」
「你以為你是誰,華佗轉世?扁鵲投胎?」嬴湛打斷女人的話,毒舌地嘲諷,「你隻想著對別人負責,那你有沒有想過公主?你有沒有...有沒有想過......」
說到這,男人似乎有些難以開口。
他滾了滾喉結,終是將那些話咽下去了。
傾顏納悶地蹙了蹙眉。
她正等著下文呢,可對方卻不說了。
傾顏:「臣妾當然想過公主,因為臣妾知道,接下來宮中會嚴格把守,公主在宮中會非常安全。」
「且無論前世還是今生,臣妾作為醫者,都不能置瘟疫為不顧,可能說出來您都不會相信,雖然吧,臣妾不是這裡的人,而是幾年前才到北臨國的。」
「但是這幾年來,臣妾早已將北臨國當做自己的國家,且我前世經歷過類似這樣的瘟疫,知道瘟疫會擴散成怎樣,我想用自己的經驗和一己之力,使這場瘟疫的損失小一些。」
「我知道,瘟疫到最後都會控制住,可是死幾千人,和死數萬人還是有很大區別,且代價太過慘重!」
她說的都是真心話。
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在北臨國生活這麼多年,早就融入了北臨國,是北臨國的一份子。
嬴湛:「......」
傾顏:「每個人生來都有肩上的責任和重擔,如果連臣妾都躲在宮裡躲避疫情,這讓傾醫閣那些大夫如何想臣妾?她們如何堅持得下去?」
「如果在瘟疫面前,每個人都只顧著自己,那我們在疫情面前只會變得不堪一擊。」
「皇上身為帝王,您有您的堅守,是老百姓們的定海神針。而我,也有我的堅守,我是傾醫閣那些大夫的定海神針,皇上,我尊重您的決定,也請您尊重我的決定好不好?」
「而且,臣妾這樣做,於北臨國好,不就是為了皇上好嗎?」
嬴湛:「......」
他怎會不知道,她絕不是為了他而去傾醫閣。
就像當年,他曾以為她是為了讓他高看,為了爭寵,所以鑽研醫學。
最後他發現,她只是純粹的喜歡醫學。
如今,她也只是捨生忘死,只是為了醫者這個身份,為了百姓們的性命罷了。
嬴湛沉默了幾息,似乎拿她沒辦法,終是道:「成吧。」
「但是在這期間,你必須每天與朕通信,一有事情,務必稟報與朕,若是......」說到這,男人微微一頓,而後繼續道:「若實在扛不住,寫信與朕說,朕接你回宮!」
「好。」傾顏點了點頭,「皇上,您可以把昕桐接到龍軒殿養上一陣子嗎?臣妾這陣子不在宮裡,不放心她。」
只有將昕桐放在皇帝身邊,她才最是放心。
嬴湛語氣冷冷的,「就算你不說,朕也會做此打算的!」
傾顏淺淺一笑,說起了好聽話,「您和昕桐可是臣妾最放心不下的人了,臣妾當然得讓她陪在您身邊,這樣您也可以照應她。」
嬴湛面上不樂意地睨了女人一眼,只是嘴角卻微不可察地上揚。
他抬腳從龍椅上往下走,待走到傾顏跟前,他還在不斷靠近。
見狀,跪著的傾顏立馬起身,並往後退。
傾顏:「皇上,您,您,您要幹嘛?」
嬴湛撐開雙臂朝傾顏走來,「怕什麼?朕不過是抱你而已?」
聞言,傾顏一下就跑開了。
「......」嬴湛停下步伐,站定在原地,「你有什麼可跑的?朕又不是沒抱過你。」
他沒有追上去,因為女人避開他的樣子,好似他是個登徒子。
若是他追上去,就更加顯得他是登徒子了。
傾顏跑開後,與男人相隔一段距離。
見他不再追過來,她也停下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