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坦然承認:「我確實打算派一個醫療隊到西茲國,讓她們幫助醫治並控制西茲國的瘟疫。」
「畢竟西茲國在北臨國危難之際,傾國之力趕製出二十萬隻口罩,如今我們幫一幫西茲國,有何不妥?難道溫相你只看到西茲國是我娘家,卻看不到西茲國也曾幫助過北臨嗎?」
在傾顏看來,瘟疫固然可怕,但更為可怕的,其實是人的自私與傲慢之心。
嬴湛:「傾妃所言極是,在北臨國瘟疫巔峰期,西茲國不僅捐贈了二十萬隻口罩,還曾捐贈了幾十萬噸糧食,如今西茲國有難,北臨國理應守望相助!」
傾顏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
因為她這些日子都在傾醫閣,隻關注醫療方面,糧食不是她所管轄範圍。
「皇上說的是。」溫相聽了皇帝的話,隻好羞愧地垂下了頭。
傾顏:「且不說西茲國,還有別的國家也曾對北臨伸出援助之手。」
「因為她們知道,我們同處同一個大陸,一個國家有了瘟疫,一榮未必俱榮,一毀肯定俱毀,在這場瘟疫面前,我們只有團結起來,才是唯一的出路!」
「我希望這場瘟疫過後,整個大陸,甭管敵國還是友國,看到的是仁義而有擔當的北臨國!」
「好!好!很好!」嬴湛肯定傾顏的話,「傾妃,關於傾醫閣那邊的安排,你這幾日擬個冊子,寫個條陳給朕。」
嬴湛本來因為別國侵犯北臨,心中有戾氣。
如今聽了傾顏的話,心中的戾氣被撫平了不少。
傾妃的話,就像是一束光,照在了他內心的黑暗面。
傾顏:「是。」
溫相見此事挑不出傾顏的毛病來,便朝一旁的大臣示意一眼。
很快,那名大臣就道:「皇上,此次瘟疫傾妃娘娘著實有功,但她因婦人之仁,當初執意反對北臨對外隱瞞瘟疫,徹底影響了北臨的政治局面,導致各國和各地都問罪於北臨,天下大亂。」
另一名大臣也跟著附和,「就是,當初要不是傾妃非要及時公開北臨的瘟疫,結果沒半個月,別國也陸陸續續有了瘟疫。」
「當初咱們要是將瘟疫隱瞞下來,別的國家也不能討伐北臨,怪罪於北臨,也不至於天下大亂,而是別國大亂,是我們討伐別人了!」
傾顏牽了牽唇,正準備同他們講理。
然而皇帝卻率先一步道:「此事不止是傾妃的意思,也是朕的意思,作為大國,你們說的這些都是次要的,擔當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英明。」穆親王開口道:「諸位只看到別國問罪於北臨,難道沒看到別國瘟疫人數都上了六位數,瘟疫也比北臨嚴重多了。」
「當初若不是傾妃及時公開,讓百姓們意識到瘟疫的嚴重性,不然按照此次瘟疫的傳染性,說不定現在北臨國的瘟疫比別國還要嚴重得多!」
眾大臣無話可說:「......」
傾顏轉頭,偷偷朝穆親王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
約摸一炷香後,這個早朝就結束了。
而皇帝親征的日子,就定在下個月中旬。
如今前朝大亂,后宮倒是挺太平的。
之前很多妃嬪嫉妒傾顏,看傾顏不順眼。
經過這次瘟疫後,不少人成了傾顏的小迷妹。
她們也認識到確實技不如人,沒什麼好嫉妒的。
懂的人,自然懂傾顏的好。
可不懂的人,只會因此更加嫉妒傾顏。
當然了,或許她們也懂。
只不過,她們不肯接受傾顏比她們優秀的事實,一葉障目罷了。
兩位貴妃倒是照常對待傾顏,沒什麼特別的。
隻柔貴妃病了,暫時無法管理后宮。
那麼,管理后宮的擔子,就全落在了溫貴妃身上。
柔貴妃身為貴妃,又是五皇子的生母,皇帝自然去柔夢殿看望了她們母子倆。
並且,一連在柔夢殿宿了幾日。
就這樣,一眨眼到了月底。
上次中秋節,北臨國就已經很涼快了。
如今大半月過去,已經有點冷了。
傾顏讓奴才送了幾匹料子去尚服局,讓人做了秋裝。
這一日,尚服局的宮女送了秋冬新裝來。
那個宮女戴著白色的口罩,端著銀質托盤進來了。
那托盤上,全是給傾顏量身訂做的新衣裳。
宮女在屋裡跪下,對傾顏說:「傾妃娘娘,您的秋冬新裝已做好了,還請您過目一下,若是有哪裡不滿意的,奴婢也好拿回去改。」
傾顏正在用午膳呢,小蓮幫她把托盤接下來了。
傾顏一面用膳,一面遠程看著托盤上的衣裳。
本來吧,她對尚服局的手藝還是很信任的。
因為經過多年的磨合,尚服局已經知道她喜歡的樣式、顏色,也知道她的身材尺寸。
但是呢,傾顏發現那個來送衣裳的宮女肉眼可見的緊張。
於是,她點了點頭,淡淡的「嗯」了一聲,並朝小蓮使了個眼色,「小蓮,你便替本宮好好檢查一下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