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原帝轉頭,修長的指腹輕輕挑起那名女子的下巴,「他們呢,最好是給朕投降,若是不投降,朕會極盡羞辱他們在意的人,動搖他們的軍心,讓他們無心戀戰。」
他再次回過頭來,陰險地看著傾顏,「而你,只需要給朕乖乖呆在密室裡,朕不會傷害你的,等朕凱旋後,朕要親手解決你腹中胎兒,讓你做我的女人,可好?嗯?哈哈哈哈......」
男人面上帶著儒雅的笑,語氣也十分溫柔,可是說出來的話,卻陰險又狠辣。
說完後,南原帝就負手,昂頭挺胸地離開了這。
而傾顏,被帶到了一個黑漆漆的密室。
那密室比原來那個小黑屋還要黑。
之前那個小黑屋好歹有一個小小的窗戶。
可是這個密室,四面都是密不透風,簡直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且這個密室裡什麼都沒有,只有空蕩蕩的空間。
傾顏被點了啞穴,安安靜靜地靠坐在牆角。
然而,傾顏才進了密室不久。
當天夜裡,又來了一群人。
由於密室太黑,傾顏一開始根本不知道是誰。
直到有人在屋裡點了蠟燭後,傾顏才看清來人,正是南原國皇后。
她一手扶著宮女的手,一手輕撫著肚子。
而她的身後,也是跟著那名易容成傾顏的女子。
皇后走到傾顏跟前,微微俯身。
戴著景泰藍護甲的手掐住傾顏的下巴,迫使傾顏直視她,「是有幾分姿色,也難怪大著肚子皇上都會看上你,居然還將後位許諾給你。」
「那日,你離開皇宮,本宮還以為你回北臨了,想說看在你幫過南原國的份上,你又挺著個大肚子,便饒你一命,誰知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又回來了。」
「明兒北臨帝就要殺進來了,皇上心疼你,不忍讓你受辱,不忍讓你受傷,特意找了個替身取代你,本宮可不心疼你,要不是留著你還有點用,本宮巴不得你現在就去死。」
「俗話說,想到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冒充的假貨雖逼真,可眼神、神態容易露出貓膩,終究沒有真的好,這次打仗,我們南原國在兵力上本就處於下風,本宮可不想讓皇上冒險。」
說話時,皇后那張看似溫婉的面孔,變得猙獰又惡毒。
然後,她鬆開傾顏的下巴,沉聲下令,「來人,為了南原國,為了皇上,務必將傾妃與這女子調換一下,明日,就將傾妃押上戰場!」
皇后緩緩起身,姿態高傲地睨了傾顏一眼,「你啊,也別怪本宮狠心,要怪就怪你自個,忒不要臉,大著肚子還勾著皇上,算的哪門子的神醫,簡直比這軍中的軍-妓還不要臉。」
「好歹軍-妓隻伺候男人,從不要名分,更不會同本宮搶皇后之位。」
皇后狠狠地咬了咬牙,「本宮十幾歲起,便成了皇上的妻,只要他一日為帝,這皇后之位,便只有我當得,哪怕他沒了,黃泉下也是我陪著,說什麼都輪不到別人!」
說完,皇后就離開了密室。
傾顏想說她根本就不想當什麼南原國皇后,也沒勾引南原帝。
她甚至還勸南原帝善待皇后。
可是她被點了啞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或許她說出來了,皇后也不會信的。
這個朝代就是這樣,男人風流,從來都是女人的錯。
次日清晨,南原國皇城城門響起了戰鼓聲。
城門上,南原帝穿著一襲鎧甲親迎敵軍。
他的手上握著一把長柄斧刀,身軀筆直地站在城門之上,顯出一副英氣逼人的男子氣概。
高-挺筆直的鼻樑,輪廓如刀削般分明。
一雙藏鋒臥銳的黑眸,警惕地看著下首的敵軍。
之前他派了數十萬大軍去西茲國,已經被全部殲滅。
如今城門上,只有十五萬兵力了。
可北臨國和西茲國加起來有五十萬。
這一戰,毫無疑問是一場生殺之戰!
但是,哪怕在兵力懸殊的情況下,他的面上看起來仍然平靜儒雅。
男人姿態優雅,容色睥睨。
王者之氣,風采卓然。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而城門之下,是勃然英姿的北臨帝。
他的身後,正是江逸寒、江逸軒、江逸朗三兄弟。
他們穿著同樣的戰袍和鎧甲,同樣堅定地眼神,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這時,沈青沖著城門上問了一聲,「南原帝,你降,還是不降?!」
南原帝站在城門之上,居高臨下地道:「我南原國一朝三百八十五年,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不投降,三百多年來,我朝都是這樣過來的!」
「如今,南原國的江山社稷落在朕的手上,哪怕南原國再不如當年,朕今日也要死守國門!死守住江山社稷!只要朕活著,就絕不允許國門淪陷!!!」
語音剛落,南原國將士們也高呼道:「吾皇英明!吾皇威武!」
待高呼聲平靜下來,下首的穆親王不由得挖苦道:「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就只有一戰決高下了。」
此話一出,上首的南原帝突然大笑起來。
穆親王等人不明所以。
只見南原帝微微擊掌,就有將士將一個立起來的木板搬到了城門上。
關鍵那木板上綁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挺著個大肚子,手和腳都綁在固定的鐐銬上。
四仰八叉的,毫無優雅可言,更別說什麼尊嚴了。
見狀,北臨帝為首的幾個將領臉色突變。
就連身為首領的嬴湛也微微一怔。
江逸軒:「這不是小顏嗎?」
江逸朗不確定。
他從馬背上的包袱裡找了個單筒望遠鏡,對著城門上看了一眼,咬牙道:「狗養的南原帝,上面綁著的還真是小顏。」
江逸寒靜靜看著城門上的情況,不言一發。
哪怕他們兄弟三人再如何心疼小顏,卻也不能將情緒表露在面上,否則就是中了敵人的計。
一旦他們露出擔憂的神情,就是給了別人可以傷害小顏,傷害他們,傷害北臨將士的機會。
素來溫潤的他,眼底隻閃現出一抹陰鷙。
在南原帝將傾顏綁在城門上那一刻,嬴湛雙眸驟然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