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皺眉,「臣妾沒有安排彩珠勾引您,更沒有讓她趁著您喝醉爬床。」
嬴湛:「......」
男人眸光微微一深,似乎在掂量傾顏話裡的真實性。
緊接著,嬴湛看向彩珠,對傾顏說,「是嗎?那她怎的說是你讓她進來伺候朕的?且你一進來就讓朕給她個名分?這些,難道愛妃不需要同朕解釋一番?」
本來他是不如何相信宮女的話,所以就叫傾嬪進來問話。
誰知傾嬪一進來就淡定平靜的讓他給宮女一個名分。
他便認為她像詩貴嬪那般,想要抬個宮女侍寢固寵。
傾顏垂眸:「這個臣妾還真沒有,臣妾本就覺得皇上來傾梨殿的日子少,又怎會將您往別的女人那推?」
「而且,臣妾之所以讓您給她一個名分,那是因為我聽說了,在她替您更衣時,您控制不住抱了她,加之臣妾一進屋,便看到這樣一番靡靡景象,便以為您要寵幸於她。」
「而您又叫臣妾進來,我便以為您是想要與臣妾商量,給她個名分,這......」
「誰說朕抱了她,分明是她見朕喝醉,趁機對朕投懷送抱!」嬴湛打斷傾顏的話給力文學網
聽女人這麼一說,嬴湛根本就不必再問那宮女什麼,就直接信了傾顏的話。
畢竟,一個是同床共枕,還給他孕育皇嗣的女人。
一個不過是個不知名的宮女罷了。
誰說的話有分量,誰更值得信任,一目了然。
倒是傾顏,不知該不該信皇帝。
你說投懷送抱還能理解,可彩珠散落在地上的衣裳呢。
思及此,傾顏的視線就落在了彩珠身上,以及那落了一地的衣裳。
嬴湛見傾顏盯著那宮女看,便知道這個女人心中在想什麼。
他不等傾顏問,就咬牙道:「看什麼?那衣裳也是她趁著朕醉醺醺時自個褪的!」
聽到這話,傾顏立馬收回眼神。
心想,這年頭,想要爬龍床也忒奔放了點吧。
關鍵是如此奔放都沒成功。
所以,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是宮女太熱情奔放,還是皇帝不上道?
反正甭管如何,還是驗證了傾顏那句話。
男人光撲是不行的,得靠容貌與人格魅力吸引。
尤其是皇帝這樣的男人,女人們天天對他投懷送抱,他都膩了。
比起傾顏在心裡思緒亂飛,嬴湛淡淡掃了彩珠一眼。
他冷靜的對傾顏說:「既如此,這個宮女不能再留在你的宮裡。」
「臣妾都聽皇上的。」傾顏見男人這般冷漠無情的模樣,看來他與彩珠是真的沒什麼。
本來她還以為摔了一地的瓷器,是皇帝太孟浪了。
現在看來,就是皇帝甩開彩珠摔碎的。
她說什麼佛系語來著,男人看太緊沒用。
他要是思想開小差,你就是看得再嚴,他照樣開小差。
可他如果沒那意思,根本就用不著你管。
彩珠一聽不能再在傾梨殿當差,一臉的驚慌失措,「皇上,奴婢本就是傾梨殿當差的,若是不留在傾梨殿,還能去哪?」
「你不是喜歡爬龍床麽?」嬴湛淡淡道:「那便逐出皇宮,發賣青樓,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從男人那張涼薄的唇中吐出。
好似那彩珠不過是個物品罷了。
彩珠:「皇,皇上,不要啊,奴婢知錯了,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只求您不要將奴婢逐出皇宮,更不要將奴婢發賣青樓。」
「哪怕您將奴婢留在身邊當宮女也好,奴婢定會做牛做馬伺候您的。」
呵,想得倒是挺美的呢!
傾顏:「......」
這彩珠前面一句還說下次再也不敢了。
後一句就說想留在皇帝身邊當宮女,這心是真的野啊。
不過,皇帝一點都不領情。
嬴湛微微擊掌,在外頭候著的李忠就帶著奴才進來了。
李忠進來時,先是微微一愣。
但他很快就低頭垂眸,「皇上有何吩咐?」
「將她拖出去,逐出皇宮,發賣青樓。」嬴湛冷冷下令。
彩珠見皇帝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便轉頭對傾顏說:「傾嬪娘娘,您幫奴婢在皇上面前說幾句話吧,求求您了。」
之前彩珠背對著傾顏,如今彩珠面對著傾顏,傾顏能夠看到彩珠羽睫半垂。
衣衫凌亂,頭髮蓬鬆,臉蛋秀美,身材嬌小,整個人透著小家碧玉的氣質。
傾顏對底下的奴才素來溫和寬容。
但對於這種背叛主子,想爬龍床的宮女,她可是一點情面都不想講,也懶得講。
可那彩珠見她不願意幫忙,便聲淚俱下地道:「娘娘,當初要不是您說您有了身子,不能伺候皇上,怕失了皇上寵愛,說是讓奴婢趁著皇上喝醉了酒侍寢。」
「還說只要奴婢肯聽話,你就會讓皇上給奴婢一個名分的。」
聞言,傾顏鄙夷一笑。
所以,這是走投無路,就開始在她和皇帝之間挑撥離間了是嗎?
原本只是在門口站著的傾顏,慢慢朝屏風內走去。
一邊走,她一邊冷漠地道:「彩珠,我本留著你在傾梨殿當差,可你非要去爬皇上的龍床,成了即將逐出皇宮的狗。」
「本宮自認為一直待你不薄,本宮也一直認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旦有奴才背棄我,那便終生棄用!」
她走到彩珠跟前,李忠幾個立馬就攔在彩珠面前,生怕彩珠衝撞了她。
傾顏居高臨下地看著彩珠,「所以,你覺得像你這種背主的奴才,本宮還會再用,還敢再用嗎?」
說著,她又轉頭看向皇帝,嬌滴滴地道:「皇上,剛才她說的話,您都聽見了吧?她說臣妾怕失了寵愛,讓她趁著您喝醉侍寢呢,呵,呵呵......」
在她進門和皇帝說明白的那一刻,皇帝就選擇信任了她。
可這個彩珠居然還不死心,想要往她身上潑髒水,拉她下水。
真是好笑,皇帝根本就不會信好麽。
即便信了,那又如何?
抬宮女侍寢的事情,詩貴嬪不也做了麽。
聽到傾顏的話,皇帝也爽朗大笑起來。
嬴湛朝傾顏招手,「過來。」
然後,他沉聲對李忠說:「爾等還愣著作甚?!」
這是要趕李忠他們出去了。
顯然,皇帝根本不信彩珠的話,更不想浪費時間在彩珠這種人身上。
一句冷冷的質問,嚇得李忠等人趕緊把彩珠拖出去了。
那詩貴嬪主動抬陪嫁宮女伺候皇上,若是皇上不領情,估計詩貴嬪還得發愁。
可傾嬪這不一樣,是宮女主動爬龍床。
不過,皇上對傾嬪似乎不一樣。
他估摸著,就算傾嬪抬宮女侍寢,皇上也不會領情的。
相反的,可能還會勃然大怒!
在李忠把彩珠拖出去時,彩珠不是喊冤枉,就是栽贓傾顏。
最後直接被李忠用粗布堵住了嘴。
傾顏則娉娉婷婷地走到床邊坐下。
待李忠一行人出去後,屋裡便只剩她和皇帝,內室一下就變得安靜起來。
她在男人攬著她肩膀時,懶洋洋地往他懷裡一靠。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的原因,男人身上很燙。
傾顏聲音頗為慵懶地問:「皇上,您是不是喝到假酒了?」
嬴湛也慵懶地靠在床頭。
別看他剛剛處理事情時冷靜沉著,下令時更是雷厲風行。
但此刻緩下來,他的頭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聽覺也比往日要差一些。
待傾顏的話說完後,他延遲了好幾息,才磁性地道:「愛妃此話怎講?」
傾顏:「臣妾聽說酒後助興,許多男女喝多了後會情不自禁,可您今兒都醉成這樣了,面對彩珠的勾引,居然還能巋然不動,定力這般好?真真是讓人家刮目相看呢。」
聞言,嬴湛眸光眯緊。
原本慵懶的眸子,閃過一抹黑金色的流影。
男人微微低頭,薄唇貼在女人的耳畔,「愛妃所言極是,不如朕情不自禁試試?看看禦酒坊釀的是不是假酒?」
「如此一來,說不定朕還有更讓愛妃刮目相看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