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這種情況要慢慢調理,估計也就這兩天,三皇子的情況就會好轉的。」
「小顏顏,有你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靜妃後怕地拍了拍心口,深舒了一口氣。
就在傾顏與靜妃說話時,只聽房內突然傳出一陣悶悶的,卻又挺大的一聲「噗~」
此聲一響,只見靜妃先是原地愣了幾息。
但很快,她就興奮地道:「快扒了三皇子的褲子看看,他一定是拉臭臭了!」
乳媼得了吩咐,忙扒了三皇子的褲子一看。
當真如靜妃所說,三皇子拉臭臭了!
靜妃:「本宮就知道,他每次拉臭臭都跟放屁一樣!」
她說話時,一副很了解三皇子的得意模樣。
並且,還因為三皇子順利拉出臭臭而感到高興。
由於三皇子拉了臭臭,宮女們手忙腳亂的給三皇子擦洗,換上乾淨的衣裳。
就連靜妃也加入了伺候三皇子的行列。
傾顏就坐在一旁,看著當初那個最討厭孩子哭鬧的靜妃。
如今非但容忍了孩子哭鬧,還因為三皇子哭鬧憂心如焚。
不僅如此,還因為三皇子拉臭臭歡喜得不得了。
好似三皇子拉出的不是臭臭,而是黃金。
靜妃一行人一通手忙腳亂後,三皇子也不哭鬧了,還睡下了。
傾顏與靜妃,也就坐在了堂間絮叨。
看著靜妃好不容易坐在上首喝茶,傾顏不由得打趣道:「我看你適應能力挺好的,現在都成賢妻良母了。」
「你快別揶揄我了。」靜妃沖著傾顏翻了個白眼,「我們習武之人就不知道『賢妻良母』四個字怎麼寫。」
傾顏:「不會寫,但不代表不會行動呀,也不知道是誰喊『我家三皇子』喊得可順溜了!」
「切,誰稀罕那臭小子了。」靜妃立馬不樂意地反駁,「小顏顏,我跟你講啊,現在要是有誰願意替我把這小子帶走,我二話不說立馬答應!」
「當真?」傾顏挑眉問,「那你那麼關心三皇子做什麼?」
「自然是真的了!」靜妃隨便找了個理由道:「你不廢話麽,他是皇嗣,又不是我親生的,萬一在我手裡有個好歹,我還要不要在后宮混了啊?」
雖然靜妃說的很肯定,可傾顏還是聽出了一絲心虛。
傾顏面帶笑容地看著靜妃,眼裡全是質疑。
面對傾顏質疑的目光,靜妃道:「我是真的很煩小孩,成天哭哭啼啼的,吵得我不安生,還要操心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簡直是煩都煩死了!」
「還有啊,你說你要是早點被皇上晉為嬪位,那該有多好的,不然淑貴妃興許會把三皇子交在你手上,我也就不用操這心了。」
傾顏知道靜妃是個既傲嬌,又口是心非的女人。
於是她看向靜妃,笑道:「現在也不晚啊,你若是真不想帶,咱們一起找太后和皇上說說......」
「你,你,你休想!」還不等傾顏把話說完,靜妃就打斷她的話。
傾顏玩味地看著靜妃,就聽見靜妃解釋道:「皇上同意不同意,我是不知道。但太后乃是你親姑母,她自然是巴不得你養個親生的,又怎會同意你撫養三皇子。」
「剛剛不是你說三皇子給我撫養那該有多好麽?」傾顏故意反問。
面對傾顏如此直接的問題,靜妃嬌嗔地瞪了傾顏一眼,腮幫子鼓鼓的,氣呼呼的,不說話了。
她雖然嫌棄三皇子往日哭鬧。
但不知怎的,聽說小顏顏要把三皇子帶走,她心裡就悶悶的,說不上話來。
一想到三皇子不會在她身邊長大,她心裡一點兒都不好受,一點兒都不!
見狀,傾顏笑了,「好了,我就是那麼一說,故意逗你的,你還當起真來了。」
她就是想故意逗靜妃,讓靜妃認清內心。
其實,傾顏不太喜歡養別的妃嬪生的小孩,畢竟後媽不好當。
溫貴妃就是個例子。
由於大皇子不是親生的,但凡生點小病,感染風寒,就都是她溫貴妃的不是,是溫貴妃不盡心。
如若是親生的,誰會猜忌生母不盡心呢?
當然,除非自個不能生,亦或者皇帝非要塞個皇嗣給她,那便沒辦法,養了便要負責到底。
若是自個身體允許,她還是希望生一個和自己流著相同血液,和她輪廓相似的孩子。
又或許是前世的孤兒陰影,她便想自己生一個,一定要好好對待,彌補心中的缺陷,讓自己得到圓滿。
「這還差不多。」靜妃輕哼一聲,「不是我說,你如今升了嬪位,趁年輕抓緊生一個......」
說著說著,她似乎才想起皇上賜了小顏顏避子湯。
於是,她道:「你既然能從才人升到嬪位,應該有點本事的吧?不如找個機會,趁著他寵你的勁兒,讓她把你的避子湯給撤了。男人嘛,在什麼時候最好說話,你應該懂得的吧?」
傾顏:「......」
今兒是什麼日子。
太后催生,現在靜妃也催生。
她瞪了靜妃一眼,「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和你搶三皇子的,所以啊,你也甭催了!」
說著,她起身道:「若沒什麼事兒,我得回傾梨殿了。」
傾顏轉身就忙不迭往外走,恨不得趕緊開溜。
身後傳來靜妃操心的聲音:「你和皇上都那麼優秀,又都那麼好看,不生個皇嗣繼承你們的優點,都對不起你自己。」
「再說了,我還想跟你一起養娃養老呢,所以,不管如何你都得生個皇嗣出來啊,聽見沒有?!」
傾顏背對著靜妃揮了揮手,沒說話。
待她回了傾梨殿後,正好到了午膳時間。
用過午膳,傾顏午睡了一會,就批閱傾醫閣的病例了。
正低頭專註寫字時,忽聞左側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愛妃這專註的模樣,竟是連朕來了都不知道?」
傾顏寫字的手微微一頓,歪著腦袋抬頭一看,就見皇帝負手站在她左側。
說實話,她是有些驚訝的。
雖然早上她請安時,他說過晚些時候來看她。
可他放鴿子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這種客套話也不知說了多少回。
是以,傾顏素來沒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只見男人微微附身,眼睛盯著她正在批閱的病例看。
傾顏放下手中的狼毫筆,福身行禮,「臣妾不知皇上駕臨,有失遠迎。」
如今她成為嬪位妃嬪,不再自稱嬪妾,而是臣妾。
嬴湛:「......」
他在女人起身的時候,一點也不客氣地霸佔了傾顏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