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
她從安疏影與夕夕的話裡,都聽到了夫妻不太和諧的怨氣。
不過,她們都這般說了,傾顏自然是拍了拍一旁的座位,熱絡道:「既如此,正好本宮許久沒見你們了,咱們便坐在一塊敘敘舊。」
這下好了,傾顏這桌都滿員了,且都是處得來的小姐妹。
四人都沒什麼壞心思,性格相投,可以說是無話不談,甚至聊得熱火朝天。
在她們聊天的時候,不少賓客與妃嬪陸陸續續到場。
片刻後,殿外有太監唱報,「皇上駕到、柔貴妃娘娘到!」
聞言,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眾人停止扯犢子,紛紛起身,朝門口行叩拜大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貴妃娘娘萬安!」
然後,傾顏聽見有腳步聲往上首而去。
鼻尖,更是嗅到了女人的馨香。
那陣陣香風她很熟悉,是柔貴妃身上一貫的香氣。
過了一會,殿堂上首傳來帝王渾厚的聲音,「今日五皇子滿月,諸位隨意就好,都起罷!」
眾人:「恭喜皇上喜得麟兒,賀喜北臨喜降皇子!」
私下裡,傾顏肚子大了,是不必行禮的。
但是在這種人多的場面,是必須要行禮的,不能搞特殊。
跪下時,她就比較吃力。
如今起身時,更是在秦姑姑和小蓮地攙扶下,才再次落座。
傾顏坐下時,柔貴妃就在她隔壁桌上。
這位自打生完五皇子,就一直在柔夢殿將養。
如今幾月不見,乍一下看見,傾顏是被柔貴妃驚艷到了。
柔貴妃不似詩貴嬪,那詩貴嬪比柔貴妃先生產,如今身材還是有些走樣,屬於微胖。
可柔貴妃才生完五皇子兩個月,就已經恢復了之前的身段。
甚至,該瘦的瘦。
不該瘦的,比之前更玲瓏有致了。
不僅如此,柔貴妃的肌膚也比有孕之前更白皙了。
還帶點恰到好處的紅潤,好似吹彈可破。
那雙柔媚的鳳眸波光瀲灧,勾魂攝魄。
就連氣質上,也比之前更勝一籌。
若是說柔貴妃沒有身孕前,只是柔媚。
如今除了柔媚,又多添了幾分女人韻味和風情。
對於柔貴妃增添的女人味,傾顏倒是能夠理解,畢竟是生過孩子的女人,氣質上多少會成熟一些。
但柔貴妃的肌膚和眼睛,還有身材上的保養,是需要花費時間和精力的。
看來柔貴妃這兩個月來,除了調養身子,在保養上也沒少下功夫。
估計被卸了掌管后宮的權利,給柔貴妃帶來了危機感吧。
而妃嬪們想要在后宮爭寵,除了家室,容貌身姿都是爭寵的利器!
傾顏覺得柔貴妃可能要重出江湖了。
畢竟,撇開她與柔貴妃之間的不快,單單從柔貴妃的身段和容貌來說,連傾顏身為女人,都被驚艷到了。
更別說身為男人的皇帝,面對曾寵幸過的柔貴妃,就更不用說了。
至於那五皇子,被一旁的乳媼抱著,還挺乖巧的,不如何哭鬧。
接下來,傾顏收回眼神,繼續與靜妃,還有兩位王妃聊天。
殿堂內,有歌姬舞姬助興。
尚食局的奴才,也陸陸續續擺上了各種美酒佳肴。
席間,男人們聊的,都是國家大事。
女人們聊的,幾乎全是京中各家後宅的八卦,以及自家爺們的事兒。
傾顏這一桌,倒是不愛聊別人家的八卦,聊的是自家爺們。
安疏影倒還好,偶爾提幾句睿親王。
而是那個上官夕夕,簡直是炫夫狂魔,三句離不開淮南王。
不是說她家淮南王騎馬的時候有多酷。
就是說淮南王每天早晨練武時多有男人味兒。
說著說著,上官夕夕就扁著嘴,一臉不開心。
見狀,傾顏試著問了句,「怎麼了?」
上官夕夕抿著唇,一副欲言又止,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
「還不就是她家爺們那點事兒,你甭搭理她就成。」安疏影先是同傾顏說。
末了還訓了上官夕夕一句,「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
上官夕夕沖著安疏影撅了撅嘴,還是問了傾顏。
「傾嬪娘娘,是這樣的,我有個好友吧,與爺們成親好幾年了,對方都不願碰她。」
「那你說,一個男人不碰一個女人,他是不是身體上有什麼隱疾啊?」
說到家裡的私人問題,夕夕不自覺將脖子往桌內伸,嗓音也盡量壓低。
不知怎的,傾顏嚴重懷疑夕夕在無中生「友」。
於是,她轉頭看向安疏影。
「你在北臨國哪裡來的朋友?」安疏影以為傾顏懷疑那個朋友是她。
於是,她毫不留情地拆穿夕夕,「傾嬪,我跟你說啊,她口中那個好友不是我,而是她自個。」
安疏影不但拆穿了夕夕,還給夕夕潑了一頭冷水,「你可拉倒吧,你家淮南王府裡邊有貌美姨娘侍妾,外邊有年輕甜美的外室,哪來的隱疾,人家只是不愛碰你罷了。」
上官夕夕:「可我沒見他養外室啊。」
「那只是你沒見到而已。」安疏影很肯定地道:「這個世上只有兩種男人,一種是你知道他們三妻四妾,在外邊養外室。」
「還有一種,是人家保密功夫做的好,你不知道他在外邊養了外室。」
「他們啊,對美人都是一見鍾情,比如睿親王那死鬼,就是這種男人,他就特希望給所有貌美女子一個家!」
安疏影黑起睿親王來,那是一點都不含糊。
這個朝代的男人,那是見一個愛一個,能帶回家納妾的,就帶回家。
碰到那種身份不光彩的,怕對仕途有影響,就在外邊養著。
安疏影與上官夕夕關係好,兩人除了是姑侄關係,也是損友。
所以,她們之間一直是有什麼就說什麼,從不拐彎抹角。
一旁的靜妃連連點頭,贊同安疏影說的話,還伸手和安疏影擊掌,「說得好!簡直說得太貼切了!」
傾顏從安疏影的話裡,聽到了對男人的失望和不信任。
她覺得安疏影說的話很現實。
不愧是經歷了兩次婚姻的女人,理智且睿智。
關於睿親王風流的名聲,哪怕傾顏久居深宮,也是聽說過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