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迷迷糊糊睜開眼。
聽傾顏說快生了,登時整個人就清醒了。
「好,您且在這躺著,奴婢這就叫秦姑姑來陪您。」小蓮說著,忙不迭就出去了。
不多時,秦姑姑就進來了。
她一進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坐在床邊幫傾顏揉腳。
最近傾顏的腳腫得不像話。
原來的鞋子都穿不得了,全換了大上一兩碼的鞋子。
平時小蓮和秦姑姑閑來無事時,就會幫她揉腳,緩解腳部水腫的情況。
秦姑姑給傾顏揉了一會腳後,還給傾顏的肚皮抹了蛇油膏。
傾顏自打有了六個月身子後,由於肚裡的皇嗣在不斷長大,撐得她肚皮難受發-癢。
為了避免長出許多妊娠紋,她每日都要抹兩至三次蛇油膏。
本來只是用來預防長太多妊娠紋,誰知這都到了臨產時,傾顏的肚皮上都愣是沒長出一條妊娠紋。
約摸一炷香後,傾顏還沒等到曹禦醫和穩婆,倒是等來了皇帝。
他都沒讓人唱報,就直接進了她的內室。
傾顏正靠坐在床頭呢,就見屏風外出現一抹墨色的身影。
轉頭一看,是皇帝穿著墨色綉金色龍紋睡袍朝她走來。
男人素來淡定從容的臉龐,微微有一絲不知所措和焦急。
除此之外,哪怕他穿著睡袍,通身都透著帝王的威嚴。
以前,傾顏總認為人靠衣裝,氣場得靠衣服撐起。
如今瞧著皇帝穿著寬鬆的睡袍,也通身的尊貴與帝王霸氣。
她才明白過來,原來氣場不是靠衣服撐起來的,而是靠人的自身。
只要氣場足夠強,哪怕是穿睡袍也氣場兩米八!
「曹禦醫呢?穩婆呢?」男人一走近,就厲聲質問。
傾顏拉了拉男人的手臂,將他拉在床邊坐下。
「皇上,您別急嘛,臣妾也是剛剛才陣痛的,小蓮已經去叫曹禦醫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她們就會來了。」
語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正是曹禦醫帶著兩名穩婆進來了。
她們估計沒想到皇帝在這,一進屋登時就愣住了。
接著,一個個的,走到屏風外就要下跪行禮。
嬴湛不等她們行禮,直接大掌一揮,「都別行禮了,速速過來給傾嬪診斷,看她是不是要生了?!」
皇帝不讓行禮,曹禦醫幾個哪裡還敢行禮。
一行人走到床邊,曹禦醫朝皇帝道:「皇上,臣等要給傾嬪娘娘檢查一下女子胞,還請您退避一下。」
嬴湛沉著臉,轉身出了內室。
室內,小蓮將門給關上了。
兩個穩婆將床帳一拉,就給傾顏檢查了。
期間,傾顏柳眉緊蹙,緊咬牙關,但還是沒忍住,痛得叫了幾聲。
約摸一盞茶的時間,穩婆和曹禦醫分別給她檢查,診脈完畢。
內室剛檢查完畢,皇帝就又進來了。
他走到床邊,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問曹禦醫一行人,「傾嬪可是要生了?」
其中一名穩婆對皇帝說:「皇上,還沒呢。」老友書屋
「那她適才怎的嗷嗷大叫?」皇帝蹙眉。
傾顏都能看到皇帝臉上滿是不解。
只是,她剛剛有嗷嗷大叫麽?
她明明很克制的在那叫好嗎。
穩婆訕訕笑道:「回皇上的話,傾嬪娘娘是嬌弱了些,加之她有孕在身,想來久未侍寢,檢查時難免會難受些。」
嬴湛:「......」
男人素來犀利的眸子,瞬間就避開了穩婆的眼神,握拳輕咳了一聲。
穩婆則繼續道:「奴婢適才與曹禦醫給傾嬪娘娘瞧過了,傾嬪娘娘還沒到生產的時候。」
傾顏:「可我的肚子已經在一陣一陣的痛了。」
穩婆:「您確實開始陣痛了,但您這是假陣痛,要是真到了要生的時候,您會比這還痛,且痛得更頻繁。」
「假陣痛在孕婦變換姿勢時會減弱,並且沒多久會逐漸消失的。」
聞言,原本靠坐著的傾顏變換了一下姿勢,側臥在床榻上。
她感受了一下,柳眉立馬就高高挑起,「還別說,陣痛確實減弱了。」
穩婆經驗老道地說:「您看,是吧,我就說嘛,剛剛給您檢查時,您可是一指都還沒開呢。」
傾顏:「......」
作為醫者,她對真假陣痛倒是有所了解,但從未親身體驗過。
加之她也檢查不了自個開了幾指,只有穩婆才能檢查出來。
「那她何時才會生產?」嬴湛問穩婆。
穩婆:「皇上,這個奴婢也不好說,具體還得看傾嬪的身體情況,如今她既然已經出現了假陣痛,想來就這陣子便能生了。」
嬴湛:「......」
接下來,穩婆囑咐傾顏該注意什麼,以及什麼是真的陣痛。
完事後,穩婆和曹禦醫就離開了。
就連傾顏院子裡的奴才也都出去,把門給帶上了。
一時間,屋裡便只有傾顏和皇帝。
傾顏本以為自個快生了,誰知鬧了個大烏龍。
這好幾個月都熬過來了,可她怎麼覺得臨產這一個月,如此難熬呢?
就在傾顏惆悵著她到底何時才能生,男人就跨上了床榻,在她身邊躺下。
不僅如此,他還抬手在她屁-股上打了幾下,「說謊的小東西,騙得朕以為你就要生了。」
「哪裡是臣妾騙您,分明是您的皇嗣把我們都騙了好嗎?臣妾也是無辜的!」傾顏反駁,「有本事您等他出來,您揍他去,揍臣妾一介女流算什麼?」
臨產了還要挨揍,她覺得自個真的是好慘一孕婦啊!
嬴湛被女人荒唐的言論逗笑了。
他攬著她的肩膀,「屆時等他生下來,定是少不了要挨揍的。」
「倒是你,這般嬌氣,還沒生就疼得嗷嗷叫,生孩子時如何受得了?」
「那不一樣,那時候心裡會盼著他出生,會有信念支持著臣妾的。」傾顏懶懶地回。
這一夜,傾顏的假陣痛沒痛多久就消失了。
自打這一日出現了假陣痛後,簡直就一發不可收拾,且多是發生在半夜。
一開始,皇帝好幾次穿著睡袍就乘輦過來了。
次數多了,估計他也免疫了,覺得她肚裡的孩子又在騙人!
七月底的一個清晨,傾顏早上一起來,就見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