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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生下健康的小公主,她這心裡頭的一塊石頭,終於是放心下來了。
反正她一直想著,最好是生個公主的,這樣能避免后宮那些爾虞我詐。
但要是生個皇子,她也認命,會好好撫養在身邊,好好教育的。
后宮那些人隻想著生皇子能繼承皇位。
可沒人想過,皇位隻一個,不是人人都能繼承皇位的,這就有了殘忍的爭儲大戰。
或許她們知道這一點,但野心能讓她們克服。
這一日,由於太累,傾顏躺下就睡著了。
至於后宮,不少人暗地裡笑話傾顏生孩子生糊塗了。
生個公主還好意思大賞奴才,真當自個生的是皇子?
有什麼可高興的,有什麼可大張旗鼓的?
不過,眾人也就是說說而已,沒人嫉妒傾顏。
要是傾顏生個皇子,大賞奴才,旁人定是要與她計較的。
可她生的是個公主,旁人覺得她不過是自娛自樂罷了,才懶得同她計較。
這就是她生公主的好處。
傾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睜開眼,就看見太后坐在她的床邊。
太后身後,站著丁嬤嬤和幾個貼身宮女。
「姑母。」由於傾顏剛生完孩子,身子痛,也不好起身行禮,她只是有些訕訕地喊了太后一聲。
之前她和太后探討過生皇子還是公主的問題。
那時太后一聽她說生公主,就板著一張臉。
所以,太后給她留下了重男輕女的印象。
如今她生的是個公主,面對太后難免有些訕訕的。
你說要是旁人因為她生了個公主就看不起她,傾顏或許還能剛一剛。
可太后要是嫌棄她,人家是長輩,是太后,她也沒法子。
「你醒了。」太后面上並沒有嚴肅,反而比較溫和地對問傾顏:「餓不餓,哀家讓奴才給你整點吃的?」
傾顏搖了搖頭,「我不餓。」
「不餓啊,那也得吃點。」太后是詢問了傾顏。
但她根本不顧傾顏的意思,直接轉頭吩咐奴才,「丁嬤嬤,你讓廚房給傾嬪做點清淡的膳食過來。」
「......」為了待會能少受點批評,傾顏主動示弱,「姑母,我讓你失望了。」
「失望?失望什麼?你這不是給哀家生了個小孫女嗎?」太后一臉驚訝,「小公主沒什麼事兒吧?我剛剛去偏院瞧了,她好好的啊?」
傾顏:「我指的是沒能給您生個孫兒。」
「哎唷,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太后居然沒所謂地道:「顏丫頭,你要是能給哀家生個孫子,固然是好。」
「可你要是生個小公主,她也是咱們西茲國皇室與北臨國皇室的血脈啊。」
聞言,傾顏鬆了一口氣,「臣妾以為,您會嫌棄我。」
「你這個孩子,哀家嫌棄你做什麼?」太后用手指戳了戳傾顏的腦袋。
「后宮妃嬪那麼多,能懷上皇嗣的,就得燒高香了。懷上後能生下來的,祖墳都得冒青煙了,所以啊,你能生個小公主出來,也算你有能耐了。」
「怎麼說呢,哀家和你也都是女人,咱們作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嫌棄女人呢,你說,是這個理兒吧?」
傾顏一臉贊同地點了點頭,「您說的真對!」
她覺得吧,太后之所以是上一屆宮鬥勝利者。
除了家室背景和出色的容貌,開明的性情也是一大原因。
太后想得可長遠了,「大不了,像你上次說的那般,屆時小公主長大了,咱們給小公主在京中許個好郎君,讓她沒法遠嫁,沒事就進宮看望咱們,你說是吧?」
傾顏又是點頭如搗蒜,「您說得極是!」
太后說著,就朝身後的丁嬤嬤使了個眼色。
而後對傾顏說:「顏丫頭,這次你給皇帝生了個長女,關鍵這長女還流著咱們西茲國皇室的血脈,哀家可得好好嘉獎你。」
說著,她接過丁嬤嬤手中的小匣子。
那是個巴掌大的紅木雕花匣子,四四方方的。
太后將其打開,遞給傾顏,「這手鐲啊,是哀家當年出嫁時,哀家的母妃給我的嫁妝,她也是老祖宗們一輩輩傳給她的。」
「所以說,這手鐲也算是咱西茲國皇室的傳家寶了。如今哀家把它傳給你,將來啊,你也可以傳給你女兒。」
傾顏低頭一看,只見那匣子裡放著的,是一枚滿綠柔亮,青翠碧綠,種質細膩,水頭清冽的翡翠手鐲。
那鐲子的內壁還刻著「福祿壽喜」字樣。
一看就充滿了古董的年代感,以及吉祥的寓意,是上乘的佳品。
傾顏連連搖頭,「姑母,我剛有身子那會兒,您不是已經賞賜了一盒首飾嗎?怎的這會又賞賜如此貴重的禮物?」
「再說了,這既是傳家寶,您該傳給您的兒媳睿親王妃,傳給我算怎麼一回事呀?這不合情理!您叫我往後見了睿親王妃,可如何是好?」
那睿親王是太后親兒子。
按理說,傳家寶該是傳給睿親王那一脈的。
要說傾顏與睿親王妃不熟,她或許還能收下如此珍貴的傳家寶首飾,但她未必能心安理得。
更何況她和睿親王妃是好朋友。
那她就更不能收下屬於睿親王那一脈的禮物了。
太后一聽傾顏提起睿親王妃,立馬就板著臉,不高興地道:「甭在哀家跟前提起那睿王妃,一提她哀家就一肚子的火。」
「她嫁進府裡好幾年了,盡給睿親王臉色看,一點都不知何為三從四德,更不知何為賢妻良母。」
「她比睿親王大六歲,又是個克夫的寡婦,還帶著一拖油瓶,睿親王不嫌棄她就算了,她還總是冷著睿親王。兩人成親這麼多年,竟是前陣子才行夫妻之實。」
傾顏:「如此說來,她接下來很可能給您生個嫡孫啊。」
太后一閉眼,撇嘴道:「這事兒睿親王同哀家說過了,說是他倆八字不合,不能生兒育女,哀家看她是指望不上了。」
「興許府上那些侍妾還能生個庶子,讓哀家抱抱孫子。」
「可睿親王府那些侍妾也是奇怪了,生來生去的,全是女兒,竟沒一個生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