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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嬪雖懷胎十月,可除了肚子大了點,身材倒是沒怎麼走樣,只是比以往稍胖了點而已。
所以,她一直以為傾嬪有控制飲食的。
如今一見,人家哪裡控制飲食了,分明就是吃不胖的身材。
其實傾顏倒也不是吃不胖,而是她稍微會控制下飲食。
有時候嘴饞吃多了,她會多走動走動。
今兒是她快生產了,她便沒有顧忌,撒開了吃。
緊接著,太后作為過來人,囑咐了傾顏生產時該如何用力。
靜妃與溫貴妃也寬慰了傾顏幾句。
傾顏嫌渾身出冷汗黏黏的,打算在內室沐浴,她們便出去了。
這一日,傾顏沒事時就在屋裡多走動了一下。
結果又痛了一天一夜,卻還是沒到要生的時候。
溫貴妃與柔貴妃早扛不住,夜裡各自回寢宮歇息了。
靜妃與太后熬了一兩日,也扛不住了。
尤其是太后,上了年紀,精神頭本就沒年輕人好。
她這個年紀,熬一個晚上,得許久才能緩過來。
當天下午,太后也回寢宮歇息了。
她和靜妃商量好,輪流守著傾顏。
夜裡,靜妃回寢宮歇息時,太后就繼續守著了。
皇帝這兩日也沒歇息好,白天處理朝政,夜裡在傾梨殿守著。
但他這天夜裡還是來了。
是夜,傾顏覺得她的肚子越來越疼了。
每隔一段時間,她肚子那一圈就一陣一陣地抽痛。
連帶著後腰也疼得直不起來,好似要將她攔腰截斷似得。
這個晚上,她又是一晚上沒怎麼睡過。
尤其是清晨時,她開始痛得嚶嚀起來。
這陣子,傾顏被假陣痛搞得本就一直沒休息好。
現今又連著真陣痛了兩個晚上,精神和身體上的折磨,使傾顏快要崩潰了。
冷汗涔涔,浸濕-了她的衣裳,臉蛋與額頭更是布滿了汗珠。
漸漸的,她開始大聲叫喊起來,就是那種...類似於痛苦的叫聲,以及焦急的氣音,帶著點嚶嚀。
堂間,太后與皇帝都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之前傾顏小聲嚶嚀時,她們是聽不見的。
如今內室嚶嚀的聲漸漸變大,兩人就都醒來了。
太后身為女人,有過生產的經歷,對此倒是很淡定。
她只是淡淡道:「看來傾嬪這是要生了。」
皇帝卻蹙眉。
以往她侍寢時雖嬌氣,但也沒叫得這般慘,這般可憐。
正好這時,內室的門打開,有個宮女端著銅盆出來了。
「你站住。」嬴湛命令道。
宮女有些納悶地停下步伐,詫異地看著皇帝,「皇上有何吩咐?」
嬴湛:「你進去給朕傳話,就說曹禦醫和穩婆到底會不會接生,這都一天兩夜過去了,傾嬪怎的還沒生出來,反而叫得越來越厲害了?」
宮女聽了後,就進去傳話了。
不多時,宮女就又出來傳話,「皇上,穩婆和曹禦醫說了,傾嬪娘娘的陣痛越來越強,且已經開了兩指半,這對於生產的她來說,是好事兒。」
太后聽了後,也對皇帝說:「皇帝,你也是的,女人生產,有哪個不痛的?是你小題大做了。」
說是這麼說,不過她心裡卻是高興的。
別的妃嬪生產,皇帝可是從來不這般守著的,頂多意思意思地小坐一下罷了。
顏丫頭生產,皇帝可是守了兩個晚上。
她是北臨國的太后,也是傾嬪的姑母。
從太后的角度來看,帝王是不可如此守在女人後宅的。
要是皇帝守了別的妃嬪兩個夜晚,她心裡是不高興的。
但換成她家顏丫頭,她心裡高興,這代表皇帝心裡有顏丫頭。
雖然吧,她知道這種想法不好,但她就抑製不住的高興。
誰家長輩不護晚輩犢子?
此刻,太后是面上淡定,心裡甭提多高興了。
倒是皇帝,聽見內室傳來傾嬪的叫聲,面上越來越冷。
不知怎的,他就是聽不得她這般喊痛,心中好似被人揪著似得。
神秘深邃的墨瞳也陰沉得不像話。
手背青筋突起,左手大拇指用力把-玩著碩大的冷光扳指。
這時,李忠從外邊進來了,「皇上,西北那邊來信了,另外,文武大臣也都聚集在了昭陽殿。」
嬴湛皺了皺眉,抬頭掃了眼內室的門。
男人靜默了一會,才對太后打了聲招呼,「母后,朕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去昭陽殿了。」
「國事要緊,你去吧。」太后溫和囑咐,「另外,你也別太累了,一會忙完政事,也歇一歇吧。」
她和靜妃倒還好,兩人相互替換著。
加之她們也沒別的事情,只要守著顏丫頭才行。
可皇帝不一樣,他要處理前朝之事,又要治理江山社稷。
關鍵最近戰事連連,西北那處又亂糟糟的,他還在這守著顏丫頭,著實不容易。
再這樣下去,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嬴湛淡淡的「嗯」了一聲,就帶著奴才離開了傾梨殿。
皇帝離開後不久,靜妃就來替太后了。
不多時,溫貴妃、柔貴妃、惠妃也都來了。
溫貴妃是掌管后宮的人,惠妃需要協助她,來這倒是正常。
靜妃雖也是協助溫貴妃的妃嬪。
但在靜妃看來,協助溫貴妃那都是其次,她家小顏顏生孩子才最是要緊。
至於柔貴妃麽,手上沒了實權,來不來其實無所謂的。
也不知她是想和溫貴妃較勁兒,還是想早點知道,傾顏生的是皇子還是公主?
太后與皇帝才離開半個時辰的時間,內室就一陣歡呼雀躍。
穩婆一:「娘娘,就這一會的時間,您居然已經開了四指!」
穩婆二:「前三指最難開,開了三指,往後就容易了,傾嬪娘娘自身情況本就不錯,照您這速度,女子胞應該很快就能開全!」
聽穩婆們這麼一說,傾顏焦急的內心可算是有了盼頭。
穩婆到底是穩婆,接生經驗豐富。
光是憑著目前情況來看,就知道她接下來的生產情況。
正如穩婆猜想的那般,傾顏的陣痛逐漸變得激烈。
這幾日,她又累又痛又沒休息好,如今還痛到了極致,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
待她痛得想打滾,想不生,想撞牆,想崩潰時,穩婆像個救星一般告訴她:「娘娘,您的女子胞開全了,可以開始發力了!」
頓時,傾顏整個人就如同打了雞血般。
什麼消極的想法都沒了。
就連腰上那一圈,好似都沒那麼痛了。
穩婆早就將傾顏對面的床架子拆開。
床底下也根據傾顏提的建議,將傾顏上半身位置墊高,這樣有利於生產。
穩婆開始教傾顏如何發力:「您將全身的力氣都往下沉,盡量別張嘴大叫,那樣氣會從嘴裡泄-出來了,使不上勁兒。」
「順便調整下呼吸,陣痛來的時候,您就使勁兒,陣痛沒了,您就喘口氣,歇一會兒。」
傾顏按照穩婆的指導深呼吸,使勁兒。
不過十個呼吸的時間,穩婆就欣喜地對她說:「娘娘,能看到頭了,您再加把勁兒。」
傾顏擺擺手,「不行,我這會兒沒陣痛了。」
穩婆一:「那您歇會吧,等下次陣痛來臨時,咱們再使勁兒,這生孩子啊,力氣不能瞎使,得全用在關鍵時刻。」
另一個穩婆瞧著傾顏的肚子,笑道:「娘娘,奴婢接生這麼多年,光看肚子便知道是男是女。」
「就您這肚子啊,哪怕是躺下,肚臍眼那塊兒都尖尖的,一定是個男孩兒。」
說完,她還眉飛色舞地看著傾顏,「正好我家兒媳過幾日也快生了,待會要是您生下的是小皇子,奴婢便厚著臉皮,找您討點喜糖和紅雞蛋,也好沾沾您的喜氣兒。」
她早就聽說了,傾嬪出手大方。
哪怕她不開口討要,肯定也不止賞賜她喜糖與紅雞蛋的。
而她故意隻討要這些,除了給家中兒媳討點喜氣,也是有點邀功的意思。
希望一會兒啊,能借著傾嬪生下皇子的高興勁兒,能多要點賞賜。
傾顏:「......」
這個穩婆說的是什麼話?
光說她生皇子,難道她生公主就不是喜事兒,不沾喜氣了麽?
然而,傾顏來不及多想,肚子就又開始陣痛了。
她也懶得同穩婆多話,而是繼續使勁兒。
這一次,傾顏又使勁了幾個呼吸。
她痛得緊緊抓著床單,手背與額頭青筋突起。
在她再一次力量下沉時,隻覺得渾身一陣輕鬆,好似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一般。
接著便是一陣響亮的嬰兒哭啼聲,「哇啊,哇啊,哇啊啊......」
其中一個穩婆更是贊道:「傾嬪娘娘,您可真是天賦異稟,我隻教你該怎麼使勁,您不過使了幾下勁兒,就把這小皇嗣給生出來了。」
傾顏:「......」
她還是頭一次聽說生孩子天賦異稟的。
接下來,傾顏就這麼躺著,等著穩婆給她報喜,或者將孩子抱給她看。
結果她等了好一會。
卻只聽見嬰兒的哭聲,還有穩婆給孩子洗身子的聲音。
她便以為穩婆忙著給孩子洗身子。
又過了一會,穩婆抱著孩子從她側面一過,卻還是沒把孩子抱給她看。
傾顏有些詫異地蹙了蹙眉。
一般這個時候,穩婆不是會主動報喜的嗎?
本來傾顏被尹貴人毒害後,她和曹禦醫就一致認為可能會影響腹中的胎兒。
所以她一直擔心著,卻又只能等生下來才知道。
如今面對反常的穩婆,傾顏實在是沒忍住。
她有些著急地問:「怎麼了,本宮生的皇嗣可還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