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與麗嬪位份相同,但原主在潛邸時便成了皇帝的正室。
麗嬪是皇帝登基後才與皇家聯姻的。
按理說,如今麗嬪應當喊她一聲姐姐的。
可麗嬪卻還是張口閉口地喊妹妹。
不過,這些傾顏都沒所謂。
反正甭管喊姐姐還是喊妹妹,該是塑料姐妹,它就還是塑料姐妹情。
並不會因為這些而有任何改變。
「皇上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所在,不是我等能夠妄議的。」傾顏用餘光掃了麗嬪一眼。
麗嬪見傾顏搬出皇帝,倒是沒再提起皇帝,而是道:「你說我們這些箇舊人妃嬪裡,沒一個被皇上賜避子湯的。」
「就連新人妃嬪裡,也沒人被賜避子湯,獨獨隻妹妹一人被賜了避子湯,想來是妹妹作惡太多,理應好好反省反省自個。」
對於麗嬪地挖苦嘲諷,傾顏反唇相譏:「皇上已經將本宮晉陞為嬪,想來已經接受嶄新的我,而我又何來反省一說呢?」
麗嬪:「那又如何,皇上還不是賜了你避子湯,如今新人詩貴嬪都有了身孕,別到時候人家的孩子都打醬油了,妹妹卻無兒無女,孤苦一生啊......」
說到這,麗嬪搖搖頭,嘴中連連發出惋惜的「嘖嘖嘖」,實則巴不得江傾顏孤獨終老。
「這話我也很想同你說說,畢竟,皇上可是很久很久很久沒寵幸你了呢。」傾顏搖搖頭,嘆息道。
這話翻譯一下就是:好歹我還能侍寢,有機會生養,而你呢,就算皇上沒賜你避子湯,你也根本沒機會。
說完,傾顏抬了抬手,小太監就抬著輦從麗嬪身旁離開,朝傾梨殿走去。
回去的路上,傾顏坐在輦上思緒漸遠。
她剛晉為傾嬪那時,不想顯得太過野心。
便覺得等過段時間,找個合適的時間和機會,再同皇帝提避子湯的事情。
待懷上皇嗣,她便專心搞事業,在后宮當一條鹹魚。
誰知一朝新人進宮,她便成了昨日花。
之前新人還沒進宮時,由於淑貴妃與江才人沒了。
麗嬪與施貴人又完全得不到聖寵。
是以,她是除了柔貴妃與靜妃之外,最得寵的妃嬪。
一個月裡,皇帝怎麼著也有三四日是宿在她那兒的。
如今新人進宮,且不說皇帝要權衡各方實力,光是那亂花漸欲迷人眼。
二十朵新鮮嬌嫩的鮮花,加上舊人妃嬪,皇帝若是一天臨幸一個,哪個妃嬪能分得一天,都算是不錯了。
還不加上那些得寵的,一個月能分得五六日,其餘的人便是一個月連一天都分不到。
上個月,皇帝倒是去過傾顏那兒。
不過很不湊巧,傾顏月事造訪。
皇帝與她聊了會傾醫閣的事情,便離開了。
思及此,傾顏決定好了,皇帝下次要是再來她這,不管如何,她都得同他提一提避子湯的事情。
且不管他答應還是不答應,她都隻提一次......
賞花宴後不久,緊接著便是溫貴妃的生辰。
這位去年一切從簡,連后宮擺幾桌都沒有。
今年說是要辦一辦,但沒有大辦,只是說宴請后宮諸位姐妹,一起熱鬧熱鬧。
溫貴妃生辰宴辦在中午,地點在溫華殿。
七月初六這一日,傾顏帶著賀禮到了溫華殿。
溫貴妃作為壽星,早早地就坐在了堂間上首,與眾妃嬪寒暄。
下首,擺了一圈的長條案桌,每兩人一桌。
傾顏獻了賀禮,又說了吉祥話,便在下首入座了。
溫貴妃知她與靜妃玩得好,將她們二人安排在一塊兒。
不一會兒,人便都到齊了。
溫貴妃見人都到齊,便吩咐一旁的宮女,「叫尚食局的布膳吧。」
於是,尚食局的宮女太監陸陸續續布膳。
人都到齊了,傾顏一面吃美食,一面掃了眼在座的妃嬪們。
好傢夥,不過幾日過去,原本的十五個妃嬪,就又多了一個,在座統共十六人。
這說明皇帝這幾日又寵幸了一個新人。
至於是誰,傾顏不認識,也不知姓誰名甚。
因為人實在太多了,她有點臉盲。
期間,眾妃嬪不斷朝壽星溫貴妃吹彩虹屁,說吉祥話。
后宮的女人們,總是面上笑得燦爛,姐姐來妹妹去的,好似后宮和睦一團。
殊不知,那些話綿裡藏針。
眾人也各懷心思,暗流洶湧。
好似隨時都會宮鬥,即刻便是血雨腥風!
傾顏與靜妃二人吃著聊著。
一頓午膳吃完,眾人又喝了會茶,溫貴妃便擺擺手與眾人寒暄,代表這個生辰宴已經結束。
傾顏扶著小蓮的手,與靜妃一同起身準備離開。
然而她才剛起身,就聽見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
接著就是珠子滾了一地的聲音。
再就是一聲女人的驚叫聲,「啊!!!」
緊接著就是宮女一頓手忙腳亂,外加驚慌呼喚,「小主!小主您還好吧?」
傾顏聞聲望去,就見身後有位不知名的妃嬪摔倒在地。
那名妃嬪長得眉清目秀,正被奴才們簇擁著。
她的腳下是一顆又一顆珠圓玉潤的東珠。
以及斷了線的半串東珠手串。
就在這時,突然又傳來一聲尖叫,「啊!血!小主!您流血了!」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往那名妃嬪的裙子下擺看去。
傾顏的視線也往下,只見那名妃嬪的裙子下擺有一灘鮮紅色的血。
那新鮮的血液,很快就染紅了那名妃嬪的裙擺。
傾顏用手帕掩了掩嘴,小聲問:「這是哪位?你可知道?」
一旁的靜妃小聲湊到傾顏耳旁,道:「這位是新進宮的安才人,瞧這血瀝瀝的,想來是有孕不久,如今這麼一摔,只怕是沒了。」
傾顏微微頜首,表示了解了。
那安才人得知自個流血後,也低頭一看,「血......我怎的會流血......為什麼突然會流這麼多血......」
看到這一幕,傾顏柳眉微蹙。
瞧著安才人不過二八年紀,稚嫩的很,臉上還帶著天真的稚氣。
想來涉世未深,竟是連有孕了都不自知。
就在這時,傾顏看見那位葯神之女尹貴人衝進人群,蹲坐在地上給安才人診脈。
見狀,素來溫婉淡定的溫貴妃有點焦急地問:「怎樣,尹貴人,安才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