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掛者大概很久沒遇到過這樣的人,愣了愣:「你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很多人熱愛著這個遊戲,」凌漠沉聲道,「對他們而言,這是榮耀,是信仰,我又怎麼能容忍讓被你這樣的人玷汙呢。」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很輕,恍如自言自語。
向來清冷的聲音裡,似乎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
秋嵐偏頭去看他,凌漠已經又恢復了平常模樣。
急性子的陸曄聽到凌漠的話,立刻問道:「你有辦法對付他?」
語氣裡儘是驚喜和期待。
看來他確實很討厭開掛的人。
連司渡塵都不由朝凌漠看了過來。
凌漠關了全麥,只在隊內語音說:「也算不上什麼方法。」
「這個遊戲能夠運營這麼久,自然有它的道理。雖然開掛的人很多,但是我曾聽人說過,在遊戲系統的壓製下,沒有任何掛是穩定的。」
「特別是臨近遊戲結束的時候,越容易出現問題。」
「所以你的意思是,」司渡塵猜測道,「是讓我們找到他的掛出問題的時候,解決他?」
凌漠點頭:「是這個理。」
陸曄撓了撓頭:「這不是全靠猜嘛?」
「但不管怎麼說,」秋嵐看了一眼時間,「我們總得試試。」
不知怎的,幾人突然想起了葉子琛說過的話:「我想試試,所以,也請你們試一試。」
其實很多時候,赤子之心,不過是經濟風霜雨雪後,面對萬事萬物,依然還能平靜地說出一句:「我想試試。」
「面對「神仙」,輸了也不丟人,」凌漠牽動唇角,篤定地道。「何況,我們不會輸。」
……
……
開掛者隻覺得這一個小隊瘋了。
他們的子彈像是毫不在意般的往他身上傾泄,一梭又一梭,如同得不到心愛禮物的頑童在宣洩憤怒。
可是,他們分明又都非常冷靜。
哪怕是在毫無意義地對他進行射擊,也不是隨便亂射的。
每一槍,都瞄準了他的致命點。
好像在賭,會不會有那麼一槍能結束他的生命。
開掛者腦子裡剛冒出這個念頭,猛地脊背一僵。
他忽然想到了剛剛凌漠說過的話。
他用了很久的掛,自然也清楚地知道開掛的弱點——時間短,不穩定。
可是以往到決賽圈的時候,其他人要麼已經被他解決,要麼根本就喪失了和他爭鬥的心思。
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小隊。
正在這時。開掛者聽到耳機裡傳來警報聲。
要輸了,他惶然地想。
果然,「滴!」地一聲,下一刻,血條在密密麻麻的子彈中瞬間清零。
屏幕上,顯示出大大的gameover字樣。
竟然……輸了?
開掛者獃獃的坐在椅子上,耳邊好像還回蕩著剛剛那些人說的話。
「開掛是懦弱者的行為。」
「還有很多人熱愛著這個遊戲,對他們而言,這是榮耀,是信仰,我又怎麼能容忍讓被你這樣的人玷汙呢。」
你這樣的人……
是啊,他這樣的人,只會逃避,咒罵,怨天尤人,註定了失敗。
開掛者清除了一切關於外掛的痕跡,出神地望著窗外。
明天,該是個好天氣了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