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嵐說得很委婉，不過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什麼心思靈泛之輩，當即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除了凌漠，誰也不行。

葉子琛愣了愣，眸中異色一閃而過，他很快笑起來:「沒關係，既然我們現在正式在現實生活裡認識了，遊戲裡的聯繫也就顯得無關緊要了。」

「我們還是能成為很好的朋友的，」葉子琛看到秋嵐想說什麼，立刻補上一句，「像當初那樣。」

提起當初，秋嵐不由想起了曾經暢談的時光，眉眼也柔和了一些，於是原本想說的話也都吞了下去。

而凌漠，在聽到秋嵐的話時，也微微一怔。

反應過來後，他立刻灼灼地盯著秋嵐。

少年的眼窩微深，緊緊看著人的時候，恍惚有種極為深情的感覺。而此刻，不加掩飾的目光中好像也帶了點點熱意，讓秋嵐的臉也跟著熱了起來。

「跟我來。」凌漠拉著秋嵐，轉頭就走，剩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

秋嵐沒空去想陸曄他們是什麼反應，他被凌漠抓著手腕，三兩步跨出了房門。

凌漠的腿很長，步子也邁得大，秋嵐有點跟不上，微微喘著氣。

等到二人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凌漠才停了下來。

他轉身，看著秋嵐，聲音裡帶了一絲異樣:「為什麼是我？」

秋嵐極為聰慧，幾乎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凌漠的意思。

不止是遊戲，還有那些莫名而起的心跳聲。為什麼，是他呢？

凌漠問出這句話後，就不再開口，只是直直地瞧著秋嵐。

秋嵐想了想，認真地道:「沒什麼理由，非要找一個的話，因為你是凌漠。

他一字一頓地說:「因為我喜歡凌漠。」

凌漠瞳孔微縮，指尖輕輕顫了顫:「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秋嵐抿了抿唇，「我很清醒。」

「沒關係，喜歡你，這是我的事，你可以不用在乎。」秋嵐垂下眉眼，似乎有點低落。

凌漠:「......」

可怎麼能不在乎呢。

從未接觸過情事的少年，向來從容的臉色中終於露出一絲無措來。

「我……」他還沒什麼，就看見眼前的人肩頭輕輕顫動。

「沒關係的……」秋嵐咬著下唇嘟囔，眼裡淚光點點，彷彿滿天的星河倏地破碎。

凌漠全身一僵，片刻後，頗無奈地輕嘆一聲:「老是這麼愛哭。」

他的手落在秋嵐的頭頂，順著柔滑的髮絲輕輕一揉，神色間不覺帶了幾分親昵。

凌漠手下滑，成了捧著秋嵐的臉的動作。

他和秋嵐對視著，擦去秋嵐眼角的淚水，勾唇輕聲說:「小哭包。」

秋嵐想反駁，可除了能發出輕微的抽泣，一句連續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沒有喜歡過誰，」凌漠說，「所以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樣的感覺。」

「但是對我而言，你是不一樣的。」

他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隻覺得好像縱使周圍人來人往，只有眼前的少年身上有光。

凌漠的原本低沉的聲音，放柔了幾分後，就更加誘人得很，在秋嵐耳邊擦過，帶來一陣微小的電流流過似的酥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