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風帶著一絲熱氣，少年的聲音破碎在風中，又清晰地聚攏在秋嵐的耳畔。

他隻覺得臉上熱度一下子上升，盯著腳下的路。

過了許久，秋嵐才小聲說:「我也喜歡的。」

喜歡午後的雲，喜歡樹葉颯颯，喜歡路上兩人並肩而行的感覺。

凌漠唇邊溢開一抹笑，沒再說什麼，安靜地走在秋嵐身邊。

目睹一起的系統陷入沉思:「我怎麼覺得，是他在攻略你，不是你在攻略他呢？」

秋嵐:「......閉嘴吧你！」

……

第二天，比賽場。

比賽設在了市體育館裡，觀眾席上坐滿了來為各支隊伍加油打氣的人。

秋嵐竟然還看見了有人舉著冠軍戰隊的橫幅，他有點驚訝，又疑惑:「學校還負責加油打氣的服務嗎？」

其餘幾人也都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司渡塵看著觀眾席，突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站起身來。

「怎麼了？」凌漠問。

「有個朋友來了，」司渡塵看起來似乎很高興，眼裡都有光彩流轉，「我先去看看。」

凌漠點頭:「去吧，時間還早。」

等司渡塵過去之後，陸曄圍著剩下幾個人開始八卦起來:「你們說，那是阿塵的什麼朋友啊？」

秋嵐說:「我們也沒怎麼聊過生活上的事情，怎麼會知道。」

「嘿嘿嘿，」陸曄笑得有點賤兮兮的，「我看阿塵剛剛的表情，肯定關係不一般。」

他擠眉弄眼地說:「說不定是女朋友。」

秋嵐回想了一下剛才司渡塵的表現，他也確實是第一次看到少年有些失態的模樣。

司渡塵要去見的那個人，肯定對他很重要。

不過這也是別人的私事，秋嵐剛想讓陸曄別再八卦了，就聽見身邊有人慢悠悠地說了一句:「說不定是男朋友呢。」

幾人驚訝回頭，發現說話的人居然是師允。

師允對上大家的視線，笑得依舊憨厚，「我就隨口那麼一說！」

陸曄被他說得心癢癢，跟凌漠說了一聲「我去看看」，就一溜兒小跑下去。

——

陸曄不愧是遊戲裡擔任狙擊手的人，視線一掃，就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司渡塵和他對面的人。

他眼力極佳，特意挑了個最好的位置——既能讓司渡塵注意不到他，又能觀察到司渡塵那邊的動靜。

陸曄抬眼去看，師允說得倒是不錯，司渡塵見的人果然是個男的。

他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對面人的側臉。

那人約莫比司渡塵矮上一點，膚色很白，異於常人的白，甚至覺得有些病態。

他的唇色也很淡，看起來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眉眼微彎，透著一股十分舒服的溫柔氣息。

和司渡塵表現出來的溫和不同，他的溫柔像是刻在骨子裡的。

隔得遠，陸曄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卻能看見司渡塵一直在笑著。

笑容真切，眼裡柔光無限。好像周圍嘈雜，他的眼裡卻只有眼前這一個人。

陸曄看著看著。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自己念叨著:「不會，真被師允那個呆木頭說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