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課間，秋嵐頭腦昏沉，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

半睡半醒間，他似乎聽到有人在議論紀明哲。

「就是七班那個混社會的，腿都被打骨折了……」

「真是紀明哲給打的呀？」

「誰知道呢，反正被打那人一口咬定是紀明哲乾的，他那幾個狐朋狗友和他口風一致，現在他們就在老師辦公室和紀明哲對峙呢。」

聽到這，秋嵐瞬間清醒了，身上滲出冷汗來。

「紀明哲會有事嗎？」秋嵐隨便抓了一個剛才議論這件事的同學問道。

同學猝不及防被這麼問，一時隻覺得莫名其妙，但是想到秋嵐最近和紀明哲玩得很好，心中便已瞭然，「不好說。紀明哲在學校裡是出了名的……」同學說到這裡頓住了，心虛地看了一眼秋嵐，見秋嵐沒什麼反應，繼續說：「不管人到底是不是他打的，校方不一定信得過他。但是吧，被打的那個也不是什麼好人……總之我聽說情況不太利於紀明哲。」

紀明哲遇到麻煩了。

秋嵐幾乎是憑著本能，從座位上彈起來，往老師辦公室跑去。

一分鐘後，秋嵐一手扶著牆，氣喘籲籲站在辦公室門口。辦公室的門虛掩著，說話聲清清楚楚地從裡面傳出來，秋嵐能通過門的縫隙勉強看到裡面的景象。

「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但是事情既然做了，就要有那個膽量承認！」

「你要是給我們道個歉，處分說不定還能輕一點。」

「你別給臉不要臉啊！」

七班那幾個人在對紀明哲說話。儘管秋嵐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們說話的這種語氣，聽了真讓人冒火。

「證據呢？」紀明哲底氣十足。他獨自面對幾個人，卻全無退卻之意。

「證據就是這腿！都裹上石膏了你還死不承認，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不是要證據嗎？在醫院拍的片子也帶來了，老師您看，是真的骨折了！」

紀明哲嗤笑一聲，「我是說，你們口口聲聲說人是我打的，那麼我打人的證據呢？」

「你——」

「行了行了，都冷靜點。」一位女老師說道，「這事發生在校外，我們不能根據你們口頭上的說辭直接做出判斷。聯繫一下你們家長，讓他們到學校來。」

紀明哲：「不用請家長，沒做就是沒做。」

「這事老師也不願相信是你做的，但是情況這麼嚴重，按照學校規定，必須把家長叫來。」老師耐心地勸紀明哲。

「我家長不能來。」紀明哲冷冷地頂撞回去。

「我看你就是心虛，不敢叫家長！」有個人伸長了胳膊，指著紀明哲的鼻子，被紀明哲一巴掌揮開。

老師試圖讓那人冷靜下來，「誒，好好說話。」接著，老師面對紀明哲，正色道：「目前這件事只有你們和學校參與，如果不能解決的話，有必要叫家長來協商。你們都是未成年人，為人處世……」

「就是不能來。」紀明哲打斷老師的話。

老師道：「紀明哲，如果你始終是這個遮遮掩掩的態度，那我們也有理由懷疑你了。」

秋嵐聽不下去了，咬咬牙，扣了兩下門，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