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自己想到的畫，竟然能夠直接播放出來。

另一邊，玉澤回到那湖邊，手裡拎著一柄劍，面色冰冷陰沉，半點不同於在秋嵐面前表現出的溫和，「滾出來，別裝神弄鬼的。」

下一秒，水池裡的水的發出聲音，鹿鳴從水底鑽出，一襲白衣如雪，臉上帶著笑容。

「想不到玉澤仙君也有這般緊張的時候。」他雙手互揣，臉上的笑容格外醜陋，秋嵐冷著臉。

「我在外面的時候警告過你，不要對他出手，看來你並沒有將我的警告放在心上。」下一秒，玉澤出劍。

他劍招凌厲，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與他對峙的陸鹿鳴半分不差。

「不是我說，為了一隻小狐狸，值得你這樣拚命嗎？」

「用不著你一個已死之人在此猖狂。」玉澤眼中帶著殺意。

「呵呵，我是為誰死的，你心裡沒數嗎？」鹿鳴的眼中帶恨意，那恨意是對秋嵐的，也是對玉澤的。

「是我讓你來的？」打鬥間，兩人還有閑心對峙，可見兩人都並未用全力。

「玉澤，你這話說的未免有些太沒良心了。」

說著，鹿鳴操縱著藤蔓，去纏繞玉澤那揮舞著長劍的手腕。

玉澤又豈能任由他擺布，一劍下去，直接將藤蔓揮斷。

那藤蔓便是鹿鳴的本體，此時被玉澤用劍斬斷，不由得也生出三分怒意，「玉澤，你還有良心嗎？我為了你，隕落在這東海秘境，成了這秘境的一部分，你不顧念舊情也就罷了，竟然還毀了我的本體！」

「我當時就說過，我的事情與你無關，至於股念舊情，若非你三番五次對秋嵐動了殺意，我又豈會毀你本體。」

玉澤看著昔日的好友在自己的劍下化作碎片，心中沒有半點動容，他和鹿鳴是本是好友，大家同為草木類精怪，一同化形。

當年他執著於自己不能開出桃花，整個人都瘋魔了一般尋找辦法，當時東海秘境剛剛形成，鹿鳴便提議去查看，玉澤不覺得一個小小的秘境，能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鹿鳴卻很執拗。

最後鹿鳴是背著他偷偷去的，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他承認自己是個無情的人，鹿鳴的死，他心中竟沒有半點波瀾。

也就是那個時候，玉澤意識到，自己缺失的不僅僅是不能盛開的桃花，還有一顆心，所以他栽種了小桃花，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能讓自己心動的人。

進入東海秘境的時候，玉澤沒注意到鹿鳴，在船上的時候，鹿鳴的幾次刻意接近，他也沒認出對方。

也是後來在大殿遇到，鹿鳴露出他本來的模樣，玉澤這才想起，自己是認識這個人的。

穿上的孟婆是鹿鳴扮成的，受傷的場景應當只是重現了他當年瀕死前的模樣。

至於那兩隻鹿角，大概是因為自己早些年說過，鹿可愛，若有一隻鹿做媳婦，應該會很開心的緣故。

玉澤從沒想過，原來那些已經淡忘的記憶吹去上面的浮塵，原來是這樣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