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講過什麼?」話說出口,秋嵐才意識到自己忘記應該掐著嗓子,說話的聲音低沉了些,不由得心裡一驚。
好在溫子清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他聲音的異樣,依舊面不改色,只是冷冷地說:「府上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書房裡的時候,在沒有事先吩咐的情況下,任何人都不能進來打擾我。我以為外面的人看到你過來之後,會告訴你呢。如此看來,是他們辦事不周,該罰。」
秋嵐一聽,心裡急了,連忙解釋道:「外面掃地的侍女告訴我了的,不是她的問題。」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過失,而連累其他無辜的人。如果溫子清真的因為這件事對他動怒了,讓他一個人來承擔就好。
「哦,是嘛。那你為何還會進來?」溫子清的食指有節奏地敲著書案,一下又一下,十分有節奏感。敲擊的聲音不大,但是每一下都打在了秋嵐的心上,讓他不寒而慄,一刻也放鬆不下來。
直至此時,秋嵐才意識到溫子清這個人的可怕。
溫子清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很平常的語氣,雖然有些冷冷的,但是這個人平日裡說話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讓人覺得害怕的是,即使說的話這麼平常,甚至連一句指責的話都不曾提到過,僅僅是簡單地陳述或者疑問,再配上一些微妙的小動作,就能給人這麼大的震懾力,讓人提心弔膽,說不出話來。
「我……我以為只有那些人才不能進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妻子……」說到這裡,秋嵐忽然感到莫名羞恥,雖說他現在確實是溫子清名正言順的妻子,理所當然的王妃。
可是當他真正在溫子清面前說出這樣的話時,他反倒覺得不好意思了。
溫子清終於放下手中的東西,微微側過頭,與秋嵐對視。
溫子清的目光依舊是波瀾不驚,彷彿是一汪平靜的、絲毫不會有任何波動的水。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忍不住咳了幾聲。
稍稍平緩下來之後,他用那淡淡的,卻低沉得可怕的聲音說道:「你只是在地位上高他們一等,在我這裡,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對我來說,沒有區別。即使是你,我名義上的王妃,也不會有任何特權。」
聽完溫子清這一番話,秋嵐感到自己的頭頂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徹骨的寒意侵襲著全身,讓他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
他一直以來愛著的、珍惜著的人,竟然會對他說出這樣絕情的話。
僅僅是因為他貿然到書房來打擾溫子清,而且,他是經過了溫子清的同意之後,才推門進來的。
蠻橫無理,殘忍暴虐,或許在這個世界裡的攻略對象溫子清,就是大家所說的那般人。
在不同世界穿梭,攻略不同的攻略對象,在第一次愛上那個白月光紀明哲的時候,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愛一個人,就要付出真心。如果愛過之後是永久的分別,他會把那美好的時光用來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