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天澤感到有一隻手撫上了自己的腦後，緊接著，他的嘴唇就感受到了來自秋嵐的柔軟和溫暖。

數十秒過後，鬱天澤雖然仍意猶未盡，卻強迫著自己放開秋嵐。

從最開始偽裝成Beta，到後來兩人偽裝戀人公開戀情之後，秋嵐也不曾主動把他脆弱的一面展現在鬱天澤眼前。

這是秋嵐第一次在鬱天澤面前哭泣。

即使只是無聲地落淚，鬱天澤見不得這人在他面前哭。

他必須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秋嵐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嵐嵐，怎麼了？」鬱天澤用指腹輕輕拭去秋嵐臉上未乾的淚水，又撫摸著他的後背。

秋嵐還是有些恍惚。嵐嵐，之前這個人也經常這樣稱呼他。此時，在他的心中，狂喜和失落摻雜在一起，讓他分不清主次。

他甚至荒謬地想，現在在他眼前的這個人，會不會有以前的記憶呢？他們一起走過的那些路，看過的那些風景，做過的那些事，鬱天澤還記得嗎？如果記得，又能記得多少呢？

最重要的是，鬱天澤是否還記得他們之前從前的那份真摯的感情，不論是秋嵐對他，還是他對秋嵐。

「我……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做過的一個夢，有些傷感罷了，讓你看笑話了。」秋嵐試圖摒棄心中的那些雜念，努力地在臉上撐出一個笑容。

看著這樣故作堅強的秋嵐，鬱天澤感到一陣心疼。他伸出雙臂，將秋嵐抱在懷裡，輕輕地問道：「是噩夢嗎？」

「不，是很好的夢。」秋嵐的眼睛又變得酸澀起來，他吸了吸鼻子，繼續說：「是我做過最好的美夢。」

「既然是很好的美夢，為什麼要哭呢？」鬱天澤如同哄小孩子一般，安撫著秋嵐。

秋嵐揉了揉眼睛，委屈地說：「因為我太喜歡那個夢了，可是夢中的事，好像又不太現實。我可能永遠沒有機會再去做一次了。」

「誒，你夢中的事，違背了現實規律嗎？」

「嗯……也不算吧，就是夢中的景色很罕見，夢裡我做的事……不太好實現。」

「是什麼事呢，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秋嵐強忍著把過去的事，還有滿分攻略系統的真相都告訴鬱天澤的衝動，平復了一下心情，說：「具體是什麼記不清了，總之是很美妙的事。」

「是啊，有些好夢，很難再做第二次。」鬱天澤將秋嵐抱得緊了些，「但是你可以嘗試用更美好的事，去取代那個夢在你心中的位置。」

「更美好的事？」

在王府的那個夜晚，一景一物都美到了極致，他的確很難再遇上這麼美好的夜，不過，要是說更美好的事……

「我好像能想到一件事，不過這也不能算作是一件事。」秋嵐若有所思，喃喃地說。

鬱天澤在秋嵐的耳邊低聲問道：「可以告訴我嗎？說不定我能幫你做到。」

聽到鬱天澤的話，秋嵐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他閉上眼，用輕不可聞聲音說：「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