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婆站在原地,好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臉色也非常難看。
後悔、難受、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整個人幾乎呼吸不過來。
生病幾十年。
她做夢都想跟正常人一樣,能治好糖尿病。
可她卻親手把這個治癒的機會拱手讓人了!
她能不難受嗎?
見她這樣,王嫂道:「老太太您沒事吧?」
周婆婆沒說話。
「老太太?」王嫂拿手在周婆婆眼前晃了晃。
周婆婆這才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有點勉強,「沒事,我沒事。」
語落,周婆婆接著道:「對了王嫂,之前葉小姐給你的那個藥方,還在嗎?」
藥方當然在,但王嫂不能給周婆婆。
對一個醫生來說,什麼最重要?
當然是的信任!
可周婆婆對葉灼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她不能私自把藥方給周婆婆。
這是對葉灼的一種不尊重!
如果不是周婆婆不信任葉灼的話,她現在也跟蘇強一樣,早就痊癒了。
王嫂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老太太,我愛人恢復之後,葉小姐就把藥方給拿回去了,現在我們手上也沒有藥方。」
周婆婆也不是傻子,她當然能聽懂王嫂的言外之音。
不怪王嫂。
這根本就不能怪王嫂。
都是她活該!
如果她是王嫂的話,她也會跟王嫂一樣的。
「沒事,沒事。」周婆婆搖搖頭。
王嫂的接著道:「老太太,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既然今天已經遇到您了,那我就不去您家了。」
王嫂原本還想著,什麼時候有時間去周家,跟周婆婆打聲招呼。
畢竟她在周家工作的時候,周婆婆對她確實非常不錯。
一碼歸一碼。
做人可不能不感恩。
周婆婆點點頭,「那你們先去忙吧。」
王嫂和蘇強帶著孩子離開。
周婆婆看著王嫂一家三口的背影,眼底說不出個什麼神色。
須臾,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邊。
蘇強抬頭看向王嫂,「她媽,那個藥方不是在咱家嗎?你怎麼說葉小姐把藥方拿回去了呢?」
王嫂把事情的原委跟蘇強說了下。
聞言,蘇強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這個老太太也太不應該了,怪不得葉小姐說他們沒有醫緣。」
遇到王嫂一家三口之後,周婆婆連商場都不想逛了,直接回到家。
管家瞧她臉色不對,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太太,您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請錢醫生過來看看?」
周婆婆看向管家,「我問你,王嫂真的是自己辭職的?」
沒想到周婆婆會突然問這個,管家的額頭上浮現出一層冷汗,「是的,據說是她愛人身體不好,要辭職回家照顧她愛人。」
「身體不好,你見過幾個身體不好的人能逛商場?」周婆婆轉頭看向管家。
管家心裡一個咯噔。
不好!
瞧老太太的樣子,這是看到王嫂了?
「孫管家,你老實跟我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周婆婆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
孫管家嚇得臉都白了,趕緊全盤托出,「老太太,這真的不能怪我,都是夫人讓我這麼做的!我也是身不由己!」
他雖然是管家,但到底是給別人打工的。
馬嘉悅讓他這麼做,他也不敢不照做。
現在倒好。
弄得他裡外不是人了。
果然是馬嘉悅的手筆。
周婆婆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你先下去吧。」
管家彎了彎腰,往外走去。
周婆婆來到樓上。
馬嘉悅正躺在三樓露天陽台上的藤椅上敷面膜,「媽,您回來了!麻煩您幫我拿一下精華液,就是旁邊櫃子上的那個。」
馬嘉悅把她害成這樣,現在居然還有心情敷面膜!
周婆婆本來就很生氣,看到這一幕,氣得臉都白了。
抓起邊上的精華液,直接摔在了地上。
啪--
碎片四散。
突如其來的破碎聲,把馬嘉悅嚇了一跳,「媽,您幹什麼呢?」
周婆婆指著馬嘉悅道:「馬嘉悅,我問你,王嫂為什麼要辭職?」
馬嘉悅皺了皺眉。
這老太婆怎麼突然這麼問?
難道是發現什麼了?
不應該啊!
明明昨天晚上,她還跟趕集她來著......
馬嘉悅接著道:「媽,我不是跟您說了嗎!因為王嫂愛人病情加重,所以才辭職回家的!」
聞言,周婆婆怒不可遏,走過來,直接一巴掌扇在馬嘉悅臉上。
「馬嘉悅!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知悔改!」
馬嘉悅捂著臉,「媽!您幹什麼呢!」
「我幹什麼?應該是你想幹什麼!」周婆婆指著馬嘉悅,「我這個婆婆的命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錢嗎?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點死掉,好給你讓位!」
這些年,她一直把馬嘉悅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沒想到馬嘉悅居然這麼害她!
明知道葉灼的藥方有用,還瞞著她!
一巴掌都不解氣,周婆婆揮起手,又給了馬嘉悅一巴掌。
「媽!你們在幹什麼呢!」周業生從外面走進來,一臉憤怒的道:「您怎麼能打嘉悅呢!」
看到周業生,馬嘉悅立即哭著道:「業生!」
「沒事了。」周業生護住馬嘉悅。
周婆婆指著馬嘉悅,憤怒的道:「你問問她,你問問你的好媳婦,她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馬嘉悅捂著臉,很委屈的道:「我幹什麼了?我幹什麼了讓您這麼打我!我在家,我爸媽都沒這麼打過我!」
周業生緊緊皺著眉,「媽!無論嘉悅做了什麼,動手都是不對的!您怎麼能這樣呢!」
周業生是個文化文,最討厭動手打人的人。
周婆婆深吸一口氣,接著道:「業生我問你,我得糖尿病多少年了?這些年來,吃不能吃,喝不能喝,我有多想變成一個正常人,可馬嘉悅呢!你自己問問馬嘉悅都幹了些什麼?」
聞言,馬嘉悅心裡一個咯噔。
不好。
難道老太婆知道些什麼了!
周業生嘆了口氣,「媽,我知道您生病難受,但是,您生病又不是嘉悅造成的,您打她有什麼用?」
「要不是她的話我早痊癒了!這些年來,我拿她當親生女兒一樣媽,可她呢!她巴不得我早點去死!我們老周家,怎麼出了這麼個蛇蠍心腸的兒媳婦......」
說到最後,周婆婆痛哭著出聲。
真心沒能換來真心,周婆婆心裡難受。
周業生皺了皺眉,轉頭看向馬嘉悅,「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嘉悅有些心虛,「我、我也不知道......」
周婆婆道:「她不說我來說......」
「你之前怕葉小姐的藥方有問題,不讓我吃我不怪你!畢竟你是真心實意為我著想!可你明知道王嫂的愛人已經痊癒了,你還瞞著我把王嫂辭退了!我問你,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點死?」
如果不是馬嘉悅的話,今天在話劇院,她也不會把葉灼得罪的那麼很!
周婆婆越想越生氣。
聽完事情的原委,周業生也氣得不行,不顧馬嘉悅臉上有傷,抬手就給了馬嘉悅一巴掌。
「馬嘉悅!你太過分了!」
馬嘉悅被一巴掌打倒在地上,臉上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結婚這麼多年,周業生從沒有動手打過她。
這是第一次。
周家因為這件事鬧成了一團。
......
另一邊。
順羲財團。
今年是順羲財團成立50周年紀念日。
開過董事會之後,大家協商一致,決定給順羲財團換個LOGO。
坐在右邊的馮老開口,「我覺得請淺酌來給咱們財團設計logo在合適不過。」
「能請來淺酌自然是最好的,就是不知道淺酌願不願意接單。」
別說接單了。
他們怕是連淺酌的面都很難見到。
淺酌是誰?
是國際知名設計師。
P國的國章就是淺酌設計的。
如果能請來淺酌為他們設計財團LOGO的話,那將是無上的榮耀!
「葉會長,你怎麼看?」錢老看向葉灼。
起初大家都覺得葉灼太小,撐不起門面。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大家都對葉灼充滿信心。
倒是趙雪吟這個代首席,在不知不覺間讓眾人給忽視了。
葉灼微微挑眉,「我......」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趙雪吟給打斷了,「馮老說的很對,的確應該讓淺酌來給咱們設計logo,請淺酌這件事就不牢各位董事們操心了,交給我就行。」
「你?」葉灼微微抬眸。
趙雪吟看向葉灼,「怎麼,葉會長怕我請不來淺酌?」
「你確定你能請來?」葉灼反問。
趙雪吟皮笑肉不笑,「葉會長,你還是先操心完薑氏財團的事情,再來擔心我吧!」語落,趙雪吟看向眾董事們,「各位叔叔們請放心,我跟淺酌有幾分交情,我一定能請來淺酌為我們設計LOGO。」
聞言,眾人議論紛紛。
沒想到趙雪吟居然認識淺酌!
那可是淺酌。
設計出國章的大佬!
「雪吟,你這孩子也是,認識淺酌也不早點說!害得我們擔心!」
趙雪吟淺淺勾唇,「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那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散會之後,葉灼回到辦公室,便開始忙碌起來。
自從答應跟薑氏財團合作之後,葉灼就變忙了,她忙起來的時候幾乎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連岑少卿什麼時候進來了都不知道。
葉灼就這麼坐在辦公桌前,微微低頭,眉眼認真,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她的側顏,纖細的眼睫在高挺的鼻樑間留下一道淺淺的側影。
如玉傾城。
都說一個人在專註做事的時候,最惹人注意,也最有魅力。
這句話用在葉灼身上最合適。
岑少卿微微抬眸,「領導,需要幫忙嗎?」
「你什麼時候來的?」葉灼微微抬眸。
岑少卿連著佛珠,「剛剛。」
葉灼接著道:「給我倒杯水吧。」
「馬上。」岑少卿將佛珠放在桌子上,起身去給葉灼倒水。
須臾,岑少卿的聲音從裡間傳出來,「領導,需要加檸檬片嗎?」
「嗯。」葉灼接著道:「記得多加點蜂蜜。」
「好的。」
岑少卿化身小助理,給葉灼泡了杯檸檬蜂蜜水。
須臾,岑少卿將杯子放到桌子上,「領導,喝水。」
葉灼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順便把這個拿去列印一份。」
「好的。」岑少卿任勞任怨地拿起文件。
列印室在一樓。
岑少卿的出現惹得眾人議論紛紛。
「我的天好帥啊!咱們財團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人間極品?」
「妥妥的製服誘惑啊!」
「誰去要個微信?」
「剪刀石頭布,誰贏了誰去!」
就在這時,一名長發女子拿著文件走過來,「你們可省省吧!還惦記人家微信!知道他是誰嗎?」
「誰啊?」
「他不是咱們財團的員工嗎?」
長發女子接著道:「他是葉會長的男朋友,岑五爺。」
「臥槽!岑五爺!華夏大陸第一大家的岑家?」
「對的,就是那個岑家!」
「天哪!這兩人也太配了吧!」
「我之前聽說岑五爺是不婚主義,還吃素信佛。看來,傳言這種東西,還真是連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你不是一個人!我也聽說岑五爺是不婚主義。」
「葉會長這麼漂亮,別說岑五爺是不婚主義了,就算岑五爺是真和尚,也會動心吧?」
「就是就是!我要是男的話,我也去追葉小姐!」
「對了,如果他是岑五爺的話,為什麼會出現在列印室啊?」
「在列印室算什麼?我剛剛還看到他去財務部了!看樣子應該是在給葉會長打雜!」
打雜?
岑五爺居然在順羲財團打雜!
「臥槽,這是什麼神仙愛情。」
「好寵溺啊!」
「霸道總裁化身打雜小助理嗎?我也想擁有一個這樣的男朋友。」
「好羨慕葉會長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言辭間皆是對葉灼的羨慕。
那可是岑五爺!
向來都是別人給岑五爺打雜,什麼時候岑五爺這麼心甘情願的給別人打雜過?
趙雪吟剛好從邊上經過。
聽到這番話,眼底全是諷刺的神色。
葉灼也就配得上這種人了!
真正的男人,是不屑於彎腰給女人打雜的。
冒牌貨就是冒牌貨。
到底不是真正的五爺。
像岑少卿這種毫無男子漢氣概的男人,根本不配自稱五爺。
岑家雖然是華夏第一大家,但是跟DK財團的五爺比起來,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
DK財團在國際排行榜是第一。
岑家只是華夏第一大家而已。
這兩個人也毫無可比性!
「雪吟。」就在這時,身後響起司律的聲音。
趙雪吟微微回眸,「司大哥。」
司律接著道:「你怎麼來一樓了?」
「聽你琳達說你在一樓,所以我就來了。」趙雪吟道。
聽說的趙雪吟是來找自己的,司律心底有些激動,「那咱們上去說吧?」
「嗯。」趙雪吟點點頭,跟著司律往電梯口走去。
兩人還沒轉身,身後就傳來議論聲。
大概就是趙小姐和司理事長很配之類的話。
趙雪吟不著痕跡的蹙眉。
配?
他們的眼睛都瞎了嗎?
司律哪裡配得上她!
司律嘴角微勾,眼底全是欣喜的神色,用餘光看了眼趙雪吟。
約摸是女孩子都比較矜持,所以,趙雪吟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變化。
叮--
電梯門開了。
兩人抬腳往裡面走去。
司律的辦公室在57層。
很快,電梯便在57層停下。
司律用手按住電梯門。
趙雪吟走出電梯後,司律才走出來。
來到司律的辦公室。
司律有親自給趙雪吟泡了杯茶。
趙雪吟喝了口茶,這才道:「司大哥,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
「你說。」
趙雪吟接著道:「我聽說你認識淺酌對嗎?」
她哪裡認識淺酌。
真正認識淺酌的人是司律。
「我不認識淺酌,但我一個朋友跟他合作過。」司律雖然沒有參加董事會,但他看出了趙雪吟的心中所想,「你想請淺酌來給我們設計LOGO?」
「對。」趙雪吟點點頭,「司大哥,你能幫幫我嗎?」
趙雪吟想找淺酌合作,就必須找關係。
司律是她唯一能想到的關係。
雖然司律也不認識淺酌,但司律至少可以幫忙聯繫上淺酌。
司律笑著道:「可以。」
「真的嗎?」趙雪吟激動的道。
「當然!」司律點點頭。
只要是趙雪吟提出來的,他都在所不辭。
有司律這番話在,趙雪吟就放心了,站起來道:「司大哥,那就拜託你了。」
司律笑著道:「應該的。」
趙雪吟走後,司律就發了條信息出去。
一個小時後,司律出現在一家茶館。
「玉哥!這兒!」看到司律,坐在靠窗邊的青年興奮地朝他招手。
坐在靠窗邊的青年約摸二十三四歲的樣子,染著一頭黃髮,耳朵上帶著同色的耳釘,看起來有些弔兒郎當。
司律走過去,「文昊。」
楊文昊笑著道:「玉哥,你這麼著急叫我出來,是有什麼急事嗎?」
司律道:「是有點小事。」
楊文昊伸手給司律倒了杯茶,「你說。」
司律也沒有繞彎子,直接進入主題,「我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
這倒是稀奇了!
長這麼大,向來都是他求司律幫忙,司律還從來沒有開口求過他。
楊文昊接著道:「玉哥,你可別跟我開玩笑了!你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哪裡能解決的了?」
「這個問題還真只有你能解決!」司律道。
「你說說看。」楊文昊喝了口茶。
司律看了眼楊文昊,接著道:「我聽說你之前跟淺酌合作過是嗎?」
「嗯。」楊文昊點點頭。
「我想請你幫我引薦下淺酌。」司律道。
引薦淺酌?
楊文昊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是趙雪吟讓你來的?」
淺酌是個設計師。
馬上就是順羲財團城裡五十周年的紀念日了,趙雪吟想請淺酌來設計新的LOGO,但她沒有人脈,所以,她只能找到司律。
這幾年時間來,凡事司律有事找他,多半都是為了趙雪吟。
這次肯定也不例外。
司律也沒有隱瞞,點點頭,「是的。」
楊文昊皺了皺眉,「玉哥,其實你不來找我的話,我也打算找你談談,我見過伯父了。」
聽到伯父這兩個字,司律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晉老爺子跟楊文昊說過些什麼,司律心裡很清楚。
楊文昊接著道:「玉哥,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可以看得出來,伯父現在非常後悔,他心裡也不好受!三年了,回去吧!別讓伯父擔心。」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楊文昊不知道。
但他看晉老爺子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在他面前說眼眶都紅了,是真的不容易。
司律微微抬眸,「你想給他當說客?」
見司律這樣,楊文昊嘆了口氣,「玉哥,他畢竟是你父親。」
司律的眼底已經有些不耐,「文昊,你不是我,你永遠都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如果楊文昊經歷過他的經歷的話,他還會說出這番話嗎?
楊文昊接著道:「玉哥,那咱們就來說說趙雪吟吧。」
司律沒說話。
楊文昊在心裡斟酌著用詞,「我覺得你跟她不適合,她配不上你的喜歡。」
「你說錯了。」司律抬頭看向楊文昊,「要說配不上,也是我配不上她。」
一直都是他配不上趙雪吟。
他很慶幸趙雪吟心裡有他。
雖然他們之間誰也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但是司律知道,他和趙雪吟的喜歡是相互的。
他們彼此的心裡都有對方。
有時候,喜歡也不一定就要說出來。
這樣司律有點太卑微了。
楊文昊蹙眉,「玉哥,你清醒一點,趙雪吟喜歡的人根本不是你,無論你幫她再多,她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她現在就是在利用你,利用你的才能,利用你的人脈!」
都說陷入愛情裡的人的智商是0。
以前的楊文昊從不相信這句話,現在相信了。
因為司律一直都是個聰明人。
唯獨在這件事上,犯了糊塗。
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自以為趙雪吟跟他一樣,也深愛著他。
其實,趙雪吟就是在利用他。
司律神色不變,眼底卻積了一層陰雲,抬頭看向楊文昊,「說完了嗎?」
楊文昊愣住了。
司律接著道:「你要是不願意幫忙的話,我可以找別人。」
在司律的人脈關係裡,並不是只有楊文昊跟淺酌合作過。
楊文昊趕緊道:「玉哥,你別生氣啊!咱們兄弟這麼多年,難不成要為了一個女人翻臉?」
「雪吟在我心中,並不只是一個女人那麼簡單。」司律神色認真。
她還是他的知己。
趙雪吟在他心中地位,是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的。
他不允許任何人侮辱趙雪吟。
見他這麼認真,楊文昊接著道:「玉哥,我早就說過,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你!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後悔?
不存在的!
趙雪吟會讓她後悔?
根本不可能!
聞言,司律的神色緩了緩,「謝謝。也請你相信我,雪吟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種人,她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女孩子,你們不相信她,我說再多也是沒用的!日久見人心,以後你們就會明白的。」
時間會證明一切。
總有一天,那些對趙雪吟有誤解的人,都會為之前的行為,親自跟趙雪吟道歉。
楊文昊笑著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我也很期待。」
趙雪吟真的不會讓司律失望?
司律神色堅定,「一定會有的。」
楊文昊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好了不說這個了,玉哥,你剛剛讓我辦你引薦淺酌對嗎?」
「嗯。」司律點點頭。
楊文昊接著道:「實話告訴你,我也沒有見過淺酌本人。」
司律微微蹙眉,「你們不是合作過嗎?」
楊文昊道:「我們是合作過,不過全部都是由淺酌的助理瑞貝卡出面的,我跟瑞貝卡倒是熟悉的很,我可以試著聯繫下瑞貝卡。」
「可以。」
就在這時,服務員又帶著兩個客人從門外進來。
一男一女。
男人身穿盤扣長衫,手裡捏著一串佛珠。
女人穿著一件米色大衣,搭配著一雙黑色的馬丁靴,這麼看上去,有氣勢極了。
楊文昊好奇的道:「玉哥,這是你們財團剛來的那位葉會長吧?」
司律抬頭看了眼。
葉灼?
葉灼怎麼來了?
來的還是跟他同一家茶館。
難道真如趙雪吟所說......
葉灼就是個海王?
「是她。」司律點點頭。
楊文昊嘖了一聲,「長得可真漂亮,聽說手段也漂亮,連趙雪吟都是她的手下敗將。」
葉灼雖然才回順羲財團一個月。
但關於她的傳說,已經傳出了好幾個財團。
「越美的東西越致命,」司律喝了口茶,「如果不是靠男人上位的話,葉灼不會有今天。」
之前葉灼那份完美的C方案根本就不是葉灼本人製作的。
她身後有岑少卿這麼大的靠山,又怎麼會親自動手?
葉灼和趙雪吟不一樣。
趙雪吟走到今天,靠的是自身實力。
葉灼之前還想借著電梯事件來拉攏他。
幸好,他及時看清了葉灼的真面目,這才沒有鑄成大錯。
要不然,如果因此傷害到了趙雪吟的話,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電梯事件之後,葉灼並沒有發放棄繼續拉攏他。
今天的茶館相遇,絕對不是偶然。
思及此,司律眼底全是嫌惡的神色。
想到趙雪吟居然被這樣的人壓了一頭,司律心裡就更難受了。
楊文昊抬頭看了眼坐在前面的葉灼,有些不可思議的道:「靠男人上位?你確定?」
他看葉灼可不像那種靠男人上位的人。
雖然年紀小了點。
但氣場可一點也不小。
放在人群中也是鳳立雞群的存在。
她身上有種很純粹的美。
這種純粹是普通人身上沒有的。
從骨子裡帶出來的,旁人根本無法複製。
司律皺了皺眉,「為什麼你寧願相信葉灼不是那種人,也不願意相信雪吟?」
難道趙雪吟還不如葉灼?
楊文昊也不怕司律生氣,直接道:「很明顯,葉會長和趙雪吟不是同類人。她們不能放在一起對比!玉哥,你是不是對葉會長有什麼誤會啊?」
「你了解葉灼嗎?你就這麼說?」司律反問。
楊文昊撓了撓腦袋,「我就是覺得,她看上去不像是那種靠男人上位的人。」
「你太年輕了。」年輕,見識少,閱歷淺,所以才看不透人心。
換做楊文昊是他的話,肯定早被葉灼騙了。
「不是啊玉哥,」楊文昊接著道:「我看葉灼真不是那種人。」
司律懶得跟楊文昊這種蠢貨多說些什麼。
這種人,活該被騙!
司律站起來道:「淺酌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楊文昊點點頭,「包在我身上。按照我和瑞貝卡的關係,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嗯。」司律接著道:「有消息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的。」
看著司律的背影,楊文昊眼底全是擔憂的神色。
司律太喜歡趙雪吟了。
俗話說,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楊文昊擔心有一天司律看清趙雪吟的真面目,會接受不了現實。
想到這裡,楊文昊又是自嘲的一笑。
趙雪吟的演技那麼好,司律能不能看到真相還是一說。
茶館的另一邊。
岑少卿和葉灼剛走茶館的雅座,晉老爺子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五爺,葉小姐。」
「晉老。」岑少卿撚著佛珠,微微頷首。
葉灼也跟在後面打招呼。
晉老爺子接著道:「五爺,葉小姐,你們快請坐。」
兩人在晉老爺子對面坐下。
晉老爺子讓人上了茶,這才緩緩開口,「五爺葉小姐,今天請您二位過來,是有事求你們。」
「您說。」岑少卿薄唇輕啟。
晉老爺子嘆了口氣,「說出來不怕您二位笑話!都怪我養了個不爭氣的兒子......」
一個小時之後,葉灼和岑少卿才從茶館裡走出來。
**
時間過去很快。
轉眼就是第二天。
今天是葉灼跟順羲財團合作的第三天。
薑超本以為跟葉灼合作之後,肯定會讓薑氏財團起死回生。
卻沒想到,用了葉灼的方案之後,不但沒有讓財團起死回生,反而把這幾天投下去的資金都虧掉了!
薑氏財團的股票也是一跌再跌。
薑超急的不行。
薑氏財團的股東們也坐不住了,紛紛叫喊著要撤資。
薑超立即聯繫葉灼,撥通她的辦公室座機,「喂,葉會長是嗎?」
「葉會長現在不在,我是她的秘書米萊,有事您跟我說就行。」電話那頭傳來米萊的聲音。
薑超把事情的原委跟米萊說了下,「等葉會長回來,讓她千萬給我回個電話。」
「好的。」米萊道。
米萊剛掛完電話,葉灼就從外面走進來了,米萊立即把剛剛的情況彙報給葉灼。
聞言,葉灼神色淡淡,好像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米萊點點頭。
葉灼回了電話給薑超,「薑叔叔是嗎?」
聽到葉灼的聲音,薑超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葉會長!」
「我聽說,一些老股東們要撤資?」葉灼接著問道。
「對。」薑超道:「葉會長,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讓他們撤。」
讓他們撤?
薑超頓了頓,「葉會長,您、您確定?」將近一半的股東要撤資,財團本來就是一個空殼子,這個舉動,很可能會殃及道順羲財團。
「嗯。」
薑超有些不確定的再次問了一遍。
葉灼的聲音接著從話筒裡傳來,「按照我說的做,出了事我兜著。」
語調淡淡,卻極具穿透力,染著一股凜冽的寒意。
說完,葉灼便掛了電話。
須臾,葉灼又撥通秘書的內線,「艾麗,通知所有參與薑氏財團方案的高層們,10分鐘後來58層開會!」
「好的葉會長。」
趙雪吟的辦公室。
「趙小姐!」
安妮匆匆從門外走進來。
「怎麼了?」趙雪吟抬頭
安妮接著道:「葉會長那邊出大事了!」
趙雪吟眯了眯眼睛,「怎麼說?」
「是關於薑氏財團的!」安妮道:「我聽米萊說葉會長的方案出現了漏洞,現在正在召開緊急會議!把所有參與到薑氏財團的高層們都叫過去了!」
「是嗎?」
安妮點點頭,「米萊說這件事麻煩的很,薑氏財團那邊已經撤走了一大批老股東,葉會長現在正在想辦法補救呢!」
「等著吧,」趙雪吟抬頭看向窗外,嘴角全是譏誚的弧度,「好戲還在後頭呢!」
補救?
怎麼補救?
就葉灼那樣的,能救薑氏集團?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現在只是個開始而已。
轉眼又是一天。
第二天早上趙雪吟剛到辦公室,安妮就匆匆迎上來,「趙小姐!葉會長在辦公室等您!」
葉灼在辦公室等她?
趙雪吟微微勾唇。
她知道葉灼肯定會親自來求她的。
但她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