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號人可不是少數目,散走時有些去洗洗腳洗洗臉,有些直接回帳篷,不管是先回的還是後回的,皆輕手輕腳,盡量不搞出什麼響動。
偌大的聚會營地在最初有燈光閃爍、人影霍霍後很快就安靜下來。
黃支昌回帳篷後躺在睡袋裡,滿腦子都是樂小短命鬼針灸的畫面,心頭思緒紛亂如麻,樂小短命鬼在古修界名氣本來就很大,展示了那一手絕活,以後各門各派只會更敬重她。
樂小短命鬼越受人尊敬,影響力越大,宗門後悔的機率也會越來越大,他就會變得越來越不重要。
那種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要如何扭轉不利自己的局面,黃支昌也一籌莫展,一時之間輾轉反側難以心靜。
看熱鬧的人散盡,燕行瞅著小蘿莉仍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小聲的喚:「小蘿莉,夜晚外面涼,快醒醒吧,回飛機上去睡。」
帥哥給自己台階下,躺屍中的樂韻,睜開眼,一個骨碌爬起來,裝模作樣的張望:「噫,天快亮了啊?我睡了多久?」
「你隻小小的睡了一覺,離天亮還早著呢,你先回飛機上去,我幫你拿醫用針和你的背包。」小蘿莉光明正大裝傻的模樣可愛極了,燕行也配合她裝,幫將背包拿了,再去收拾醫用針。
沒人圍觀了,樂韻抱起裝用工具的箱子一溜煙兒的開跑,溜回機艙內,坐著抹虛汗,哎媽呀,被人盯著的感覺太不好受了,還是一個人呆著自在啊。
醫用針不是給生病的人使用,隻用於疏通經脈,消毒工作不必太繁瑣,陳同學才同學和王二少給醫用針泡了兩遍滾水,放回消毒瓶子裡裝著,又燒了兩壺水裝了暖水壺。
仨學霸將醫用針給燕大校,又整理了廚房用具,收拾得妥妥的,快快樂樂的先回去睡覺。
燕行將消毒瓶子塞背包裡,拿臉盆打了點涼水,又拿了暖水殼,如疾風似的趕至小飛機下登梯入艙,將小蘿莉裝重要家當的背包還給主人,倒了熱水在盆裡催她泡腳。
拿到自己的包,樂韻捧著水消毒瓶,想檢查醫用針,燕帥哥無視她說不讓倒洗腳水的話又打來水,她乾脆不糾結了,扒拉掉鞋子將腳放盆裡浸泡,擦了擦手,拿出醫用針用布裹起來,拭乾凈水氣再攤開針套,將醫分門別類的裝在皮革內。
銅合金的針和金合金的針顏色很相近,尤其是金合金的針因為僅隻某些礦石材料的份量有差別,顏色幾乎是一樣的,一般人根本區分不出來。
對於樂小同學來說那都不是事兒,就算不用眼睛的特異功能,就是用手掂掂重量也能區分出是銅合金還是金合金。
給小蘿莉倒了洗腳水,燕行還有點忐忑,怕小蘿莉又訓他胡來,見她二話不說就泡腳了那叫個開心,坐一邊守著,她的腳丫子在盆子裡互搓,那樣子非常可愛,他都看呆了。
看了良久,悄悄的試了試水,水都快涼啦,燕行輕手輕腳的將小蘿莉擦腳的毛巾扯在手,找到拖鞋,再悄悄的坐下,輕輕的伸手入盆將小蘿莉的一隻腳丫子捧出水,用毛巾幫擦拭。
被人抓著腳,樂韻猛的看向燕帥哥,見那傢夥一臉緊張的望來,想罵他流氓色狼的話又忍下去了,皺著眉瞪人:「你能不能有點男子漢氣概,別盡幹些莫明其妙的事?」
「我正在做有男子漢氣概的事啊,」燕行差點以為小蘿莉要暴走了,沒挨罵,心裡竊喜,一本正經的解釋:「男子漢得有擔當,做啥事應該像模像樣,我是打雜工,就得有打雜工的樣兒,你的衣食住行都是我要負責的,這也是我的份內事。」
「看來,你是野心勃勃的想插手我的私人生活了。」好想踹人啊,若不是幾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大群厲害的傢夥,她不能當著那些傢夥跟燕人鬧掰,她鐵定跟他翻臉。
「沒有,你的私人生活沒誰敢插手,我只是照顧你生活中的一些小事兒。」燕行當機立斷的表明立場,誰敢管小蘿莉的私事兒啊,除非不想活了。
樂韻瞅瞅燕人,那傢夥心跳很快,血液流速也比平日快了一些,證明他心中肯定有啥想法,無意間瞥到洗腳盆,整個人有點不好:「這個好像是你的洗臉盆?」
「嗯,你的洗腳盆在帳篷裡,來去要花時間,怕耽識你睡眠,我順手拿我的盆用用,我沒傳染病,你不用怕傳染到什麼。」
「我怕傳染到你的厚臉皮技能。」樂韻臉都黑了,那傢夥為了能上位,臉都不要了。
「我臉皮很薄的。」燕行臉上有點發燙,小心的幫小蘿莉的腳丫套上拖上鞋,再彎腰捧起她的另一隻腳丫子用毛巾擦水漬。
就算捨不得放下手裡柔軟的小玉足,因為唯恐過猶不及,他利落的將小蘿莉的腳丫子擦乾淨,再給穿上拖鞋,再將水盆往自己面前挪一挪,飛快的脫掉鞋襪,將自己的腳放盆裡。
發覺燕人的動作,樂韻忍不住眼角狂跳:「喂,那是我用過的洗腳水。」
「我知道啊,你又沒香香腳,水也沒臟,我順便洗洗,節約用水人人有責嘛。」燕行臉不紅氣喘的給出理由,若不是小蘿莉洗過的水,他才不用呢,不能跟小蘿莉同時洗腳,用同一盆水也是一樣的。
樂韻突然不知道該什麼說了,那傢夥皮粗肉糙,臉皮又特別厚,好像刀槍不入,打罵根本不起作用,說啥全是浪費口水,乾脆不理他,任他自娛自樂的自以為是。
小蘿莉難得的不罵人不踹人,如此好說話,燕行喜滋滋的,捅破了窗戶紙,小蘿莉對他的態度到底是不同了,相信只要再接再厲,繼往開來的一心一意對她好,她一定會對他另眼相看的。
小蘿莉在認真的整理醫用針,他靜靜的洗腳,直到水徹度冷涼,戀戀不捨的穿上鞋子,將小蘿莉的物品整理一下,端著盆和水壺下飛機,再輕輕的幫合上艙門,端水倒掉,提水壺回廚房,檢查了用品都放置得很好,躡手躡腳的回帳篷鑽睡袋。
因為成功碰到了小蘿莉的腳丫子,燕行心裡美美的,躺著腦子裡浮現的全是一雙腳丫子的樣子,小蘿莉的腳丫子好白啊,好嫩啊,好小巧……
最最令人心悸的是小蘿莉的小腳丫好可愛,與她的人一樣可愛嬌俏,皮膚與臉蛋的皮膚一樣粉嫩,咬一口一定很香。
想著手捧小腳丫的那種讓心都柔軟了的感覺,燕行的骨頭都酥了,心頭甜蜜蜜的,越想越心情美好,就那麼沉醉在美妙的心情裡,沉沉的睡去。
燕帥哥走了,樂韻停下手裡的活,瞅著空氣發了一下呆,那個……燕人給她洗腳的感覺好像不覺得討厭,那是什麼道理?
想了半天,隱約想到了一點原因,就是感到了被珍視,燕人捧著她的腳幫擦水珠時那種如珍似寶的小心模樣,讓她感受到了被珍視的幸福,猶如小時候奶奶給她洗腳丫,被當寶貝的溫暖感能讓人想起來就覺得幸福。
樂韻望空氣發獃,忍不住感慨,如果燕人個子再矮一點點,年齡再少六七歲,她不介意試著當男朋友相處。
可是沒有如果啊,燕帥哥大了她整整一個年輪,十二歲的年齡差距可不是普通的代溝,是堪比馬六甲海峽的存在。
發了會呆,不管了,車到山前必有路,那什麼破事兒以後再說。
以極快的速度整理完針,爬回空間打理空間作物,忙活一陣打坐,凌晨一點後又投入看書畫符、收葯植那種千遍一律的工作,凌晨四點從空間爬出,傾聽營地帳篷那邊的聲響,赫然發現有好多人沒睡覺!
人睡眠了與沒睡眠時呼吸與心跳都有差別,聽聲音便知某些人沒睡,當然啦,那些人幹嗎不睡不關自己的事,樂小同學收拾收拾,跑完廁所又趁黑去河邊洗了澡,洗好衣服從機艙裡扛出摺疊衣架放在小飛機擋著人視線的那一側晾衣服。
處理完私人的事,她怕吵到別人想遲點再去廚房,誰知大廚房的廚師們提早起床開始張羅早飯,她也不用再等,溜到自己的私人廚房將醃了一整夜的羊頭骨清洗一遍,放進鍋裡搭配香料,搬灶爐上開火煲湯,再去提水。
剛過去的一夜,古修界的人大半睡得很好,小半人有心事,睡得不是特別好,有少量人一夜沒睡。
呂家主守著長輩,生恐出啥意外令長輩再次出現走火入魔之狀,坐守一整夜都沒眨眼,聽到大廚師們忙著做早飯弄出的些許聲響,心頭也鬆了口氣,天即將亮了,也等於平安了。
黃支昌有心事,輾轉反側半宿都沒睡著,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迷糊過去,天沒亮即醒來,睜眼,到處黑漆漆的,四周也靜悄悄的。
安靜,讓人心頭惶慌,幸好又聽到了人輾轉翻身的聲響和長長出氣的聲響,黃支昌提起來的心又穩了,爬起來穿好衣服,拿了電筒輕手輕腳的鑽出帳篷想去解手,看到大廚房那邊通火通明,想了想又退回帳篷,廁所還是等天亮後再去吧,外面那麼黑,萬一被人陰了,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