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開著小飛機飛向沙漠,心頭甜蜜蜜的,小蘿莉不帶任何小尾巴出遊,隻讓他跟著,可見他在她心中比其他青年帥哥的地位高,這樣,兩個人單獨出遊像約會似的,感覺不能再棒了。
深覺自己在小蘿莉心裡是獨佔鰲頭的一份子,那種美好心情簡直無以描述,他的一顆心飄上了雲端,在雲朵上盪啊盪的飄蕩。
心悠悠的盪,手腳可沒亂,飛機開得很穩,飛過賀蘭山下的草甸子,飛過與草甸子相鑲的荒漠平原,飛進沙漠上空。
荒漠裡有水源的地方有人居分佈,沙漠裡的小綠洲地也有居民放牧的灘羊,只要不是沙漠深處的地方並不荒涼。
小蘿莉沒說在哪停,燕行慢悠悠的飛,飛進了沙漠中的有個小潭的地方,小蘿莉叫停,他趕緊降落。
沙漠中的湖是個不規則型的水潭,應該很深,水幽藍幽藍的,湖旁有低矮的沙漠植物,沙丘上也有多刺植物。
直升機降落在沒有植物的沙丘平地上,小蘿莉歡快的跳出駕駛室,跑後艙拿出隻裝純凈水的桶跑到小湖旁裝了一桶水,又挖了一小袋沙子,然後像個采蘑菇的小姑娘,摘植物的莖葉。
燕行想幫忙,被嫌棄他摘下來的莖葉不是老了就是弄得原株面目全非,他一個大男人憋屈得想哭,他摘得的明明很好啊,小蘿莉分明是雞蛋裡挑骨頭!
他不甘心,又摘了幾把綠植給小蘿莉,樂韻接在手,檢查了一遍,再次無情的打擊:「帥哥,求你別摧殘植物了,你真的不適合做這種活計,你一邊呆著去吧。」
「明明很好啊,我哪有摧殘植物,你看,原株沒被扯出來,也沒被弄斷弄死。」他小心又小心,沒傷植物母株啊。
「你不懂從哪裡折斷才不會傷到植物,從哪裡折明年它會長新枝,你這樣子折了,有些枝發不出新枝的,你還是做你擅長的工作吧。」
「……我覺得我做得很好的,我只是想幫你多做點事,幫你分憂。」他若能做點活,小蘿莉就能省心些,不會太累。
「為什麼想要幫我多做點事?」
「不為什麼,就是想對你好點啊。」
「燕帥哥,我覺得你最近越來越奇怪了,」樂韻用摘植物的右手摁在下巴中間,沉思:「感覺你怪怪的,你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我哪有奇怪啊,我明明很正常。」
「不正常,你昨晚還給我倒水洗腳,這舉動就相當不正常,」樂韻乾脆一屁股坐地,準備就此來論論原因:「講真,你給我倒洗腳水時我都驚悚了,要不是因為你師父師伯們就在隔壁不遠,我肯定當時就跟你聊聊為什麼,幫人倒洗腳水這種事是家人之間才做的事,還有就是主人給客人倒洗腳水也很正常,你沒侍候你師父洗腳,反照料我洗腳,於理不合。」
「沒什麼於理不合的,我掌門師伯都說了讓我照顧好你,倒洗臉水洗腳水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
燕行也走到小蘿莉身邊坐著,心頭如小鹿亂跳,小蘿莉終於感覺到他對她的不同了啊,真不容易。
「你師伯的意思是讓你幫打打雜,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要惹我生氣,肯定沒說讓你照料我洗腳。」
「你想多了,洗臉洗腳是生活起居中的一個環節,要照顧好你的生活,自然包括生活瑣碎事。」
「有哪不對,我想想,」感覺話題不對,樂韻努力的想了想,瞬間明悟,騰的跳起來,一腳踹向某個人:「特麽的,你上司將你派到我這讓你保護我的安全,你家長輩將你丟我這是讓你當打雜工的,你竟然偷梁換柱偷偷轉換中心思想,改成照顧我生活起居了,由打雜工瞬間升級生活顧問或助理級的人物,身份瞬間就升高了好幾級,呵呵噠,看姑奶奶不踹死你。」
小蘿莉突的蹦起來,燕行的潛意識反應同樣迅速,也蹦起來跳開了,當小蘿莉變臉,立即撒腳丫子逃:「不是你說的那樣啊,我沒有轉換中心思想,打雜工就是做雜活,雜活不就是包括大大小小所有事情?」
「故意捏造理由,鑽文字空子,你還有理了。」
「我講的事實,小蘿莉,講點道理行不行?」小蘿莉狂追不舍,燕行蹭蹭的躥走,朝遠處的沙丘跑去。
沙地上的植物很稀少,人飛奔過,帶得沙子飛濺。
追著跑了十幾米,樂韻氣狠狠的雙手插腰瞪著某人的背影狂瞪眼,該死的,燕某人平日裡藏著掖著,不顯山不顯水,真拿出速度來,她逮不住他了!
燕人進步太快,想逮住他死揍太困難。
那樣的結果還是她自己一手促成的,那種憋屈的感覺簡直……讓人想罵「臥槽」,氣得想跳腳的樂韻,暗啐一口,認栽。
她還能怎的?
不能在一瞬間逮住燕人,再追下去也逮不著人,讓他知道了她逮不住他是因為他速度太快,還不知道以後會怎麼嘚瑟。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女子報仇可以晚也可以在當眼前,樂韻扭頭,蹲身繼續摘植物,湖邊有很多鹼柴還沒枯萎,可採摘葉子。
撒腳丫子跑路的燕行,發覺後頭沒聲響了,扭頭一看小蘿莉沒追來了,直覺不對,飛奔著跑到小蘿莉身側將自己的俊臉送上去:「小蘿莉,我回來噠。」
一張俊擋了視線,樂韻扭偏頭,挪往另一邊,不鳥某人,有本事跑啊,繼續跑啊,還湊上來幹什麼?
「小蘿莉,我不跑了,不要生氣嘛,我給你踹。」小蘿莉不肯給個正眼,燕行急了,趕緊將自己獻上去給當沙包,早知道就不跑了,他不就是想逗小蘿莉開心,讓她追著活動活動嘛,不想追可以吼幾聲啊,她要是吼一聲讓他站住他一定會老實站著給踹的。
樂小同學扭頭,再次轉過方向,低頭摘自己的植物。
「小蘿莉,我錯了,我站著給你踹,你狠狠踹幾腳消消氣,想踹幾腳就踹幾腳,我不跑了,誰跑誰是小狗。」燕行再次湊上去表明願意當沙包。
樂小同學挪轉身,對某個人有視無睹,也堅決不上當,誰跑誰小狗,她若跑開她是小狗,她不會跑,只會換個方向。
生氣中的小蘿莉好難搞定啊,燕行無比苦悶的抓了抓頭,再接再厲:「小蘿莉,小樂樂,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給次機會嘛,小樂,樂樂,樂寶寶……」
忽然間,他無意識的挖掘出一個新稱呼「樂寶寶」,叫某人「寶寶」是從柳某人那裡學來的,柳二貨有時不靠譜,背地裡稱他心上人為「心寶寶」。
所謂病急亂投醫,燕行被逼急了,也二了一把,沒節操的將從好兄弟那裡學來的詞現學現賣,第一句叫得有點拗口,遲鈍了一下。
聽到「樂寶寶」三個字,樂韻後背皮一陣發毛,惡寒了一下,叫她樂寶寶?她滿十六周歲了好嗎?
燕人不要節操的瞎叫一氣不害臊,她聽著都發毛。
可是她不想跟燕人說話,所以堅決的不理他,就當耳邊有隻烏鴉在咶噪,挪兩步,低頭摘綠植葉子。
燕行自己拗了一下口,有短短的時間沒能找出話來說,見小蘿莉動了以為她要揍自己,正竊喜著以為小蘿莉總算有反應了,結果她仍然連個正眼都沒給自己,那顆心瞬間拔涼拔涼的。
以前覺得小蘿莉生氣時仍然笑盈盈的樣子很恐怖,暴怒的樣子其實沒真正生氣,現在感覺……好像自己還是不夠了解小蘿莉,小蘿莉不說話的樣子其實也是真的火了。
話說,小蘿莉究竟為什麼突然就火了,就為一腳沒踹到他?
想到小蘿莉為啥發火的原因,燕行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連小蘿莉為什麼生氣都搞不明白,還怎麼哄啊?
女人心海底針,小蘿莉的心何止是海底針,分明是海底的牛毛,莫說摸不著猜不透,連落在哪個位置都難想象出來。
滿心苦悶的燕行,舍了男子漢的尊嚴不要,鍥而不捨的湊上去:「樂寶寶,我錯啦,樂寶寶,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樂寶寶,你說我哪裡不對,我改,一定改,樂寶寶,善良美麗的樂寶寶,求你說句話啊,樂寶寶,你不開心打我罵我都行,別不說話嘛,樂寶寶,你不理我我心裡好怕怕……」
燕人太沒節操,樂韻沒忍住「噗」的笑樂了,燕某人哪裡是千宗主扔來保護她的護衛啊,分明是他們扔掉了一隻逗比。
「小蘿莉,樂寶寶,你終於笑了啊,樂寶寶,你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你要冷藏我了。」小蘿莉總算有點反應,燕行那叫個驚喜,好在他學來了幽靈手老前輩不要臉不要節操的那招,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麼哄才能讓小蘿莉的臉由陰轉晴。
「你怕個鬼,你上躥下跳要嗨翻天了。」
「我哪裡是嗨,我是被嚇得心臟都快跳出嗓眼,是緊張,」燕行送上苦哈哈的臉:「樂寶寶你瞅瞅,我都急出汗來了,樂寶寶,雖然伸胳膊腳兒很暴力,我惹你生氣了,你還是費點力氣開揍吧,你還想踹我不?樂寶寶,要不要我蹲著給你踹屁股蛋子?」
「好噠。」樂韻眉開眼笑,跳起來用腳搓沙子。
「真要踹啊?」燕行的臉發熱,臉啊脖子一片燙熱,瞅瞅小蘿莉眉飛色舞的樣子,認命的轉身,蹲好,將臀部給人當沙包。
他蹲好了,樂韻歡快的伸腳,直接踹人屁股蛋子。
挨了一腳,燕行「哎喲」的叫了一聲,往前傾了傾身又蹲穩,臉啊脖子火燎火燎的熱燙起來,小蘿莉沒有怎麼用力踹,只是這姿勢好羞恥。
樂韻踹了一腳又踹一腳,再踹,連踹了四五腳,心裡平衡啦:「嗯嗯,煆煉的不錯,屁股蛋子挺有彈性的,比你的胸肌還有彈性。」
騰,燕行隻覺得臉上幾乎要冒出火來,自己都感受到了那種臉燒起來的灼燙感,轉過身,以手先抱住腦袋:「樂寶寶,你當我女朋友吧,我天天給你踹屁股蛋子,還可以給你……摸摸,摸起來彈性更好。」
「?」樂韻過了把踹人的癮,還沒興奮完,被燕人突然丟來的一個炸彈給炸得有點懵,茫然的眨眨眼,瞅到燕帥哥睜著雙亮閃閃的眼睛望著自己,那張臉緋雲密布,羞羞的表情中明顯透露出緊張與熱切。
瞅,瞅了兩眼,跳起來用力的拍燕人的頭:「色狼流氓,死流氓死性不改又調戲未成年人,打死你個臭流氓……」
「哎喲哎喲……」小蘿莉暴起開揍,燕行以手抱頭,嗷嗷叫:「樂寶寶,輕點輕點,下手太重會把我打壞的,難不成你想要個腦子不靈光的傻子男朋友……哎喲,說了別下重手啊,腦殼要開花了……你這是家暴,家暴是違法的……哎喲,屁股摔兩瓣了!」
「你個混球死流氓,還佔我便宜,叫你佔我便宜!」樂韻氣得一腳飛踹將燕人踹得一屁股坐地,繼續拍,拿燕人的腦袋當球拍,反正那傢夥以手捂著頭,拍不到他腦袋,拍的是他的手。
被一陣狂拍,俊青年的手迅速發紅,手的主人沒感覺到痛,隻覺得手背發燙,有針扎的感覺,隻捂頭不管手,呼呼怎怎的大叫:「樂寶寶,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再打下去,我真的要被打壞了,消消氣嘛,要不給我把有彈性的屁股蛋子給你打,不要打頭行不行?」
「燕行—」燕人越來越不要臉,樂韻氣得快噴火,收回手,黑著臉搓手,他再敢胡說八道,別怪她真的動武收拾他。
「哎,我在!」小蘿莉連名帶姓的叫,燕行一個機靈跳起來,小心翼翼的觀察小蘿莉,他不會又真的惹毛小蘿莉了吧?
小蘿莉表情很嚴肅,感覺……可能要談某些非常嚴肅,有可能是他最不願面對的事,他心裡沒底兒,也沒管手背發燙的雙手,心裡緊張,雙手緊貼在褲腿的中線處,小心的咽了咽口水:「樂寶寶,我在呢,叫我有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