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美洲的人們過聖誕節和元旦節,每年的聖誕和元旦合起來至少有半個月的假,學生們有將近一個月的假,也是寒假。
在Y國留學的晁家美少年、蕭少和萬俟大少,在F國的晁二姑娘的學校於12月中旬即放假,因為在華夏過春節時,他們的學校正值第二個學期,不宜請假,他們回國陪家長過元旦。
在M國留學的李少和賀家兄弟們的學校到12月下旬才放假,原本李少準備在學校過元旦,因家裡發生了大堂哥那破事兒,他回家安慰安慰老爺子老太太們的玻璃心。
賀家兄弟自然是要回國的,他們家四哥和十一哥元旦結婚,當然要回家給哥哥當伴郎去接親。
李少和賀家兄弟結伴回國,才同學與其他留學生一樣沒回國,呆在學校趁著假期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爭取提早畢業。
美少年回國後在自家住了幾天,跟太上太皇和太皇太后28號就到了二伯家,提前採買,給元旦節準備物品。
晁二姑娘留學期間有幾個春節都是在國外過的,回家後先在家呆了幾天,29號和媽媽去外婆家,她有位堂哥定於元旦娶媳婦,她和媽媽先回外婆家幫忙。
本年的元旦是周五,元旦節是國家假日,公休,元旦當天是要放假的,與周六周日也正好湊成三天假。
法定假日是元旦節當天,周四當然該上班的要上班。
晁二夫人回娘家幫侄子張羅去了,晁二爺和晁一夫妻晁三夫妻仍如既往的早出晚歸。
因為上班族們還沒下班,晁二爺家就老爺子老太太和晁家哥兒仨個主人,晁大姑娘是老師,她也還沒放假。
樂小同學擠地鐵擠公交車,換了幾路車趕到晁二伯家的別墅,在家傭們的配合下,閃亮閃亮的突然出現在二樓。
當晁老爺子老太太看到「似憑空冒出來的」小糰子,驚喜得不得了,逮著就是一頓疼愛。
被揉成麵糰子的樂同學,嗷嗷尖叫著跑美少年哥哥背後藏起來,並且堅決的當隻八爪魚,趴美哥哥背上當樹懶。
晁三夫妻回到二哥家的別墅樓時,見到的就是他們的寶貝小閨女藏在她哥哥背後,見到他們時才伸出顆小腦袋來說話。
夫妻倆看到聽說去了美洲的小糰子回來了,驚喜交加。
晁一夫妻稍晚一點,他們回到二弟的別墅,看到的也是小糰子窩在博哥兒後背縮成一隻小貓兒。
晁二當晚沒回家,他忙完公司的事也去了嶽母家。
晚上吃飯的時候,美少年仍然是把妹妹背進餐廳,吃飯的時候放自己身邊,吃完飯後再背回客廳。
完後,老少們坐在客廳聊天,商量明天怎麼配人員,由誰去哪吃宴。
2020年是個難得的閏年,最宜辦喜事,以往每年元旦節辦喜事的人很多,本年自然也不可能少。
京中貴圈自然也不能免俗,當年的元旦期間娶媳婦、嫁女的人家可不少,還有些恰逢小孩子滿月、過大壽的也不想錯過好日子,也決定操辦一番。
晁家接到了一大疊帖子,有些人家的席可以隻隨份禮,而晁二的嶽家周老家的喜宴當然必須要去吃的。
周老家孩子結婚沒有發帖宴客,是姻親們商量好了去祝賀一下,就算因為周老的關係不宜大肆操辦,總不能委屈小輩們是不是?
帖子太多,最後隻好分工,晁老爺子和晁老太太負責教育和科研方面的圈子,晁一晁三夫妻負責他們相關的那一塊兒。
晁二是周家女婿,他回周家去幫忙是天經地義的,再安排晁家的哥兒代表晁家去周家吃個宴,這樣才能顯示出老晁家的誠意。
至於小糰子,都沒給她安排活,她是吉祥物,無論去哪,主人家只有高興的份。
晁哥哥要去福姐姐的外婆家,樂小同學不帶猶豫的選擇當美少年哥哥的小尾巴,周家是晁二伯母的娘家,這個面子必須要給啊。
晁家老少爺們一致舉雙手雙腳同意。
於是休息一晚,第二天,老少爺們吃了早餐即各奔東西,沒辦法,節假日堵車嚴重,凡事得提早,要不然萬一被堵路上,等別人散席才到,那多尷尬。
也好在宴席有的在中午,有的在晚上,晁家老少們基本能應付過來。
賀家賀小四賀明熙和賀小十一賀明朗也定於元旦當天結婚,賀家不請客,出席的都是姻親。
燕行周四傍晚結束訓練,與發小柳某人就回了賀家在半山別墅,與未婚的兄弟們收拾好,半夜三更便兵分二路去接親。
賀小四的對象是他科研所的同事,就從科研所出嫁,賀小十一的準新娘不是本地人,提前在首都定好酒店,家人也提前入住酒店,她從酒店出嫁。
兩路迎親車起五更爬半夜的出發,新娘子在天明時分出閨,所以嘛,哪怕在路上耽誤很長時間,他們回到半山別墅也沒錯過吉時。
賀家姻親匯聚一堂,與國慶節那次一樣的熱鬧。
晁二爺的嶽家周家因每個兄弟們的住宅相對而言顯得略窄,容不下太多的人,在酒店聚餐,周家預定了二十桌酒席。
周老等人前一天就到酒店,女方家人也提前兩天入住酒店。
預計劃是元旦當天新娘子去影樓化妝,再回到酒店的房間,到吉時由新郎去接親,從酒樓客房接到擺席的大廳,然後就OK啦。
姻親們也都早早趕往酒店,去給新娘新郎捧場。
原定於十點接親,時間比較充足,姻親們大部分趕在新郎接新娘前到達酒店,年青的小青年還去給新郎或新娘助威。
當到了吉時,新郎去接新娘,背著新娘走樓梯下二層樓,再手牽手進擺席的大廳,在親朋友好力證之下向雙方長輩們行禮,之後就坐著與親人們愉快的玩鬧。
因為都是周家姻親,熟悉啊,大家自由自在,無比歡樂。
一堂人正歡樂著,赫然發現酒店侍者領來一對金童玉女!
那被侍者帶來席廳的人,男子高挑修長,面如冠玉,他穿著駝色中長風衣,披著一件藍緞面的白毛領披風,唇角銜著一縷笑,端的是人若雪山之蓮,清貴無雙。
他一隻手幫拿著隻女士手包,一手牽著一個小仙女似的嬌嫩女孩兒。
粉嫩的小仙女披著紫緞面帶帽兜的白毛披風,裡面是襖裙,淺紫色的上衣,天藍色的裙子,腰間圍了一塊藍緞面的白狐毛圍腰,頭梳垂環分肖髻,隨意的點綴了幾樣花朵首飾。
清雅貴氣的少年牽著小仙女的手,在侍者的引領下翩然穿過走廊,走進了算是中等大的宴廳。
眾人看到侍者領來的少男少女,所有笑談聲嘎然而止。
晁二姑娘正與表哥姐弟妹們玩鬧,猛不丁地看到並肩走來的兩隻,嗷的大叫著跳起來:「小糰子,小博,你們兩個來了怎麼也不打電話叫我下去接你們,你們這樣子搞突襲,太不厚道了!」
周家人與姻親們先是愣了,轉而不約而同的紛紛起身。
晁二爺晁二夫人看到侄兒帶來一隻小糰子,笑成一朵花。
周老豪爽的開懷大笑:「哈哈哈,小糰子,小博,雖然你們總搞突襲讓人措手不及,但是我們是不介意的,下次你們繼續啊。」
美少年揚唇,輕笑:「周外公,周外婆,我們本來不想搞突襲的,奈何交通不給力,硬是把我們堵在路上,不讓我們來看新郎歷盡千辛萬苦才接走新娘的熱鬧場面,是交通害得我們來晚了。」
「不晚不晚,一點也不晚。」
「不晚呀,你們來得正是時候。」
周老太太與周家眾人紛紛笑著應,周老的兒子兒媳們連忙迎上去,晁家的小兄妹倆可是寶貝喲,到哪照亮哪。
新郎攜了新娘趕緊的去端茶。
晁二姑娘飛奔著迎接到美人弟弟和小可愛,牽起小糰子的另一隻手,笑得嘴都快合不攏,據悉昨天中午前小糰子還沒回國,這一回來就來了她外婆家,真給力!
她牽著小糰子的小爪子,當自己外公家的舅舅舅媽們來了,笑盈盈的幫介紹。
周老有三子兩女,晁二姑娘的母親是他的小女兒,當天娶親的孫子是他二兒子的孩子,也即是晁二姑娘二舅家的小表哥。
樂同學還能怎的,跟著一路周二舅周大舅周小舅的叫唄。
周家舅舅們迎到晁家兄妹,個個臉上笑開了花,簇擁著晁家兄妹走到親友團們前。
新郎新娘奉茶。
樂小同學接過杯子喝茶,美少年先從女士手包裡掏出一個紅包放在托盤裡,再拿出一支鑲紅寶石的雙足攢絲鳳釵放在盤子裡:「這份是我家小糰子的。」
給了賀禮,他才端起茶喝。
「小博,小糰子能賞臉來周家就是我們莫大的榮幸,賀禮是萬萬不敢收的。」新郎捧著托盤十分局促,博哥的賀禮受之無妨,晁家小義孫的禮物就受之有愧了。
「我家小糰子不送別的,隻送隻鳳釵,意思是你們夫妻雖然身無彩鳳雙飛翼,願往後餘生你們心有靈犀一點通,夫妻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美少年放下茶杯,溫和的微笑:「我們家小糰子被堵車堵得快懷疑人生了,她現在不想說話,你們可別以為她不說話是她不開心,或者以為她捨不得送出去的禮物。」
「表哥,別囉裡囉嗦的,收著就是了,小糰子又是不外人,送多珍貴的禮物都不算賄賂,你怕什麼。」
晁二姑娘翻了個白眼,拉著小糰子就走。
周家三位舅舅原本也拿不定主意,聽阿福那麼說,讓小兩口收著賀禮。
小糰子喝了茶,周老周老太太一步上前,逮著小粉糰子揉揉腦袋,才笑咪咪的讓阿福帶她弟弟和妹妹去一邊坐。
周家舅舅們機靈著了,把晁家小兄妹請到主桌坐,將果盤端上茶。
不是什麼正式宴會,周家姻親都沒誰穿禮服,全是舒適的家居服,宴廳開了暖氣,有溫控,室溫不太高,青年們火氣旺,有些脫了外套,中老人連外套都不用脫。
室內不熱,但披著披風有點不太方便,坐下後,美少年先幫小糰子解下披風放在椅子背上搭著,再把自己的披風也解下來搭椅背上。
周老周老太太與晁家的小兄妹說了幾句,仍然先招呼老親家們,周家舅舅舅媽們忙著招呼親戚們。
新郎新娘收了晁家兄妹的賀禮,新郎順手就將金釵給新娘子戴頭上,兄弟姐妹們爭相拍照。
新娘子戴上晁家小糰子送的金釵,頭上的其他髮飾黯然失色,那帶著喜慶的紅寶石金釵也襯她整人明艷了幾分。
小夫妻倆歡歡喜喜的又去給晁家兄妹送上了一杯香茶表示感謝,再去招待表兄弟姐妹們。
美少年給妹妹小可愛剝葡萄,當周老招呼過親友們又過來了,笑著問了一句:「我和小糰子剛才來時經過緊挨著這裡的那個廳,不巧看到劉老,劉老家有什麼大喜事兒?」
「劉老的親哥哥上個月添了仨曾孫,是三胞胎來著,兩男一女,可不是大喜事。」周老在主桌坐下,笑著解釋:「劉家這次沒發請帖請客,是他們自己的家族人員和姻親們給小孩子慶祝滿月。」
「確實是大喜事。」美少年點點頭,復又輕言細語地說:「劉老和幾位客人也看見了我們,看他們見到我家小糰子的表情似乎很驚喜,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個啊,我倒是知道一點小道消息,」周老眨眨眼兒,瞅著小糰子笑得一臉高深:「聽說劉老的哥哥一個兒子親家,也就是今天辦席的那個生了三胞胎的孫子他的嶽父大人好像聽說得了鼻腫瘤,很嚴重的樣子吧,上個月還向我們這些老傢夥打聽過小糰子呢。」
「懂了,想來就是想找我們家小糰子看個診什麼的,之前打探消息時小糰子去國外了是吧。」
「對頭,就是這樣的。」周老忍不住伸手越過挨著坐的少年,大手伸到小丫頭的頭上揉了揉。
「?」樂韻問號臉,他老人家說「對頭」,摸她腦袋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