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嫂心頭失落,走在女兒後頭,靜靜的不發一言。
李小妍聽到樂韻說買個房子要8億,整個人都驚呆了,8億啊,好多的錢!
樂韻竟然有那麼多的錢?!
樂家那麼多的錢,她媽媽嫁給周家時,樂家竟然沒送什麼禮?
自家哥哥娶媳婦,周秋鳳身為妹妹,難道不應該給嫂嫂買五金,不應該給份像樣的見面禮?
樂家什麼都沒給,周家也沒給她媽媽珠寶首飾,說什麼看重她媽媽,全是假話。
李小妍覺得媽媽被騙了,恨恨的朝樂家姐弟的方向瞪了一眼,氣沖沖的往山上爬去。
說到各地的物價,扒嬸興趣大發,逮著小樂樂打探國外的一些生活情況,比如,非洲是不是真的窮得吃土,阿拉伯國家是不是真的富得流油。
樂小同學遊走過數國,講一些風土奇聞。
小樂樂講得妙趣橫生,扒嬸和後頭的周奶奶等老人也聽得津津有味。
小樂善也時不時的插嘴問十萬個為什麼,講了一陣趣事,扒嬸瞅著小樂樂脖子上的樂善笑得歡,跑去戳了戳小伢崽的咯吱窩。
「樂樂喲,你這麼疼樂善,也不怕把他慣壞。」用她家孫子孫女們的話說樂善小伢崽被他姐給寵上天了。
「不會的,」樂韻自信的笑:「樂家祖輩家風優良,我爺奶怎麼教導我的,我就怎麼教導我弟弟,我沒長歪,我弟弟更加不可能長歪。
我弟弟要是敢長歪,他是什麼歪的,我就怎麼把他給掰回來,他要是以為有我罩著就去仗勢欺人或者胡作非為,不用別人動手,我親自削他,一定削得他懷疑人生,讓他寧死不願再走歪門邪道。」
「這個我信,你隻教了天藍幾天,他老實多了。樂善,你得乖乖的喲,要不然你姐姐打你,我們是不會救你的。」扒嬸哈哈大笑。
「八奶奶,我是姐姐的弟弟,我最聽姐姐的話了。」樂善一本正經的表明自己是個好孩子,不聽話,姐姐就不愛他啦。
小樂善是他姐姐的小迷弟,誰都策不反的,扒嬸笑咪咪地捏捏小伢崽的嫩臉,與小樂樂一起走,說些村裡圖書室的事。
周扒皮扒嬸離村辦樓最近,他們家也操心最多,周末經常監督到圖書室看書的孩子們。
梅村有了圖書室,全村小孩受益,周末都跑圖書室去寫作業或看書,連還沒讀書的小孩子也愛往圖書室鑽,因為有漫畫看,還有小人書。
梅村的孩子們在圖書室也學會了互相交流,學習成績明顯有進步,也讓家長們輕鬆不少。
周村長頭疼的就是音樂方面的問題,很多孩子喜歡樂器,梅村現在有樂器,可惜沒有專業的老師教。
幸而九稻學校已經把聘請音樂方面的專業老師列入計劃,下半年開始,初中可能就有專科的音樂任課老師。
一行人爬了一段山路,樂家脫離大部隊,沿小路去樂家的祖墳。
樂家的兩代先人在山上,還有一個是樂爸的姐姐的衣冠塚,樂家祭祀先人也快,掃完墓,下山。
快到山腳時,樂同學帶著家長去挖竹筍,採摘野菜才回家,。
樂小同學回到家,兩隻帥哥已經磨好了兩桶米漿,她洗好野菜剁成餡,先把早上和的麵糰子包了一百個野菜包子,然後才投入製作捲筒粉的工作中。
周家的祖墳比較遠,一處一處的祭祀,直到下午才返回。
在祭祖中發生了一個小插曲,當周哥帶著蒙嫂和李小妍給亡父燒紙敬香時,第一次點香竟然沒點燃。
第一次沒點燃,再點唄。
然而,第二次仍然點不燃。
香點不燃,那就燒紙吧,周哥和蒙嫂把分成層片的燒紙給攏堆好,用打火機點火。
打火機是打燃了,可火苗剛觸到紙,莫名其妙一陣風就把火給吹熄了。
同樣一連點了兩次都失敗了。
周奶奶心裡一個咯噔,心沉似水,卻沒流露出半點。
周滿奶奶和周村長扒嬸等人心頭也覺得奇怪,周扒皮看不過去,上前給用打火機幫點燃了紙。
周哥蒙嫂燒了紙,就著火點燃香。
等周哥蒙嫂拜了父親,周村長等人才祭拜兄長堂叔伯。
周家青年們也沒把周哥點不燃香紙的事放心上,繼續去給同族長輩們掃墓,祭掃到周奶奶的公婆時,當周哥帶著新媳婦向爺爺奶奶敬香,同樣點了兩次才把香和紙點燃。
周家年青一輩心大,仍沒覺得有啥好奇怪的,周奶奶周村長周滿奶奶扒嬸等年老的一輩,心沉甸甸的,一次點不燃香紙是意外,祭兩位先祖都點不燃,那就不像是意外了。
而且,其他人敬香都沒出差錯。
尤其是周奶奶,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她記得當初劉桐進周家門的第一個清明,第一次去給爺爺奶奶上墳,也是點了兩次才點燃紙香。
然後,劉桐和周夏龍沒有走到頭,夫妻倆離了婚。
周奶奶心裡藏著心事,下山後,拉著周滿奶奶和扒嬸去了樂家,直接找小樂樂說話。
樂小同學看到三位老人,感知她們心情有點低落,猜著可能上山發生了什麼不太愉快的事,需要一碗心靈雞湯。
她讓鳳嬸接手一下活計,去配份捲筒粉給三位老人家吃,靜坐等著傾聽,老人們來找她,說明想聽聽她的意見,她自然不能辜負了她們的期望。
周奶奶、周滿奶奶扒嬸吃了一碗濃香的捲筒粉,心裡踏實了一點點兒,也打開話閘子,把蒙嫂進香點不燃的事說給小樂樂聽。
「真有那回事?」樂韻愕然,不會吧,周家的祖先真的顯靈了啊?
「真的!」周奶奶心情很失落:「我親眼盯著呢,在夏龍他爸墳前,小蒙第三次就著燒紙錢的火才點燃香,在夏龍的爺爺奶奶墳前也是點了兩次才點燃。」
樂韻沉默了一下,小聲的說話:「看來真玄了,你們別說出去,我給你們說吧,在我家的岩老他也懂一點面相術,他以前觀看過蒙嫂和周哥的面相,說兩人有夫妻緣份,這次我與前輩閑聊時,他老人家說周伯和蒙嫂夫妻只怕是情深緣淺。」
「這……」三個老太太面面相覤,夏龍這是二婚,還是夫妻難到頭?
「其實,這個也不難理解,畢竟有李姑娘那樣的存在。」樂韻並不覺意外,蒙嫂是很好,可惜,她姑娘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在三樓頂旁觀樂善練功的岩老,聽到北樓那邊小丫頭的話,臉臭臭的,什麼叫他會相面術?
他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他什麼時候幫周家青年相過面了?
明明是小丫頭自己懂相面術,她看出了什麼,偏偏要扯他的旗子掩蓋她的能力,臭小丫頭忒不厚道。
小丫頭借自己的名聲辦事,岩老也不能拆她的台啊,只能裝傻充愣。
「算了,夫妻難到頭就難到頭吧,李家姑娘那樣的性子,要是不改,早晚會倒霉,哪天散夥了也是好事,至少不會連累夏龍惹得一身腥。」
扒嬸看得開,看李家姑娘在學校的行為,絕對不是個有良心的,蒙嫂早晚會被她姑娘給拖累。
周滿奶奶也贊同,要是蒙嫂帶來的姑娘盡惹事生非,盡惹人生閑氣,那還不如讓夏龍打光棍。
周奶奶想了想也覺是對,李姑娘看著就是個人心不足的,長此以往只會壞了夏龍和秋鳳的兄妹情份,也壞了周家人的名聲,他們夫妻不能到頭就不能到頭吧。
反正,她們不去搞破壞,要是小夫妻倆走不下去了,他們也不幫忙撮合,就讓他們自己決定吧。
仨位老太太沒有被灌什麼心靈雞湯,自己就把自己給說服了,知曉小樂樂忙,她們坐了一陣各自回家。
送走三位老人,樂小同學又回南樓的廚房。
周秋鳳替代自己姑娘忙了一陣,看到小棉襖返回,問老人家找她有什麼事,她家老母親和嬸娘不找她,反而找小樂樂,感覺很奇怪。
「周奶奶她們說今天掃墓,周伯和蒙嬸給周爺爺和周太爺爺敬香時點不燃香,也燒不燃紙,老人家心裡有點小負擔,找我說說話。」
沒啥好隱瞞的,樂韻實話實說:「周奶奶說周伯的前一個媳婦第一次給周太爺爺敬香也沒點燃,後來離婚了,這次又點不燃,擔心周伯和蒙嬸夫妻又難以白頭偕老。」
「是有那麼回事,」周秋鳳知道老母親為啥事找小樂樂,也有點憂心:「我哥要是二婚也離了,名聲可就不太好了。」
「名聲算個屁啊,我小時候名聲沒好到哪去,我爸腿壞了的十幾年,名聲也沒多好,現在還不是過得好好的。
名聲這東西不能吃不能喝的,只要沒做虧心事,根本不用太在意名聲好壞,太在意會活得很累的。
講真,不管周伯離多少次婚,不愁找不到媳婦,如果真離了,我去幫保媒,保管周伯前腳離婚,後腳又能再娶個媳婦。」
「你呀,豆丁大的兒人,別總想著幫人保媒,咱們娘兒別摻和我哥那邊的事,越摻和越扯不清。」
周秋鳳被逗樂了,小樂樂還是個小伢崽呢,保什麼媒喲,姑娘家家的,就該天真爛漫的享受青春,她哥家的事由她哥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