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的心情很複雜,小蘿莉坑他錢,他很惱火,不是損失錢的問題,而是那種被一個小小蘿莉坑的感覺讓他相當的不舒服,而晁家少年把他墊付的錢還回來,那種感覺比被小蘿莉坑更讓人氣惱。
奈何,他氣得火冒三丈也發不出來,那股火苗子只能堵在心裡,隻把他燒得心浮氣燥,就算下館子狠搓一頓,也無法消除心中的不爽。
柳少同情很幽怨,他挑了西區一帶評價最好的風味餐館,菜式是很有風味,可是他完全吃不出那種讓人精神一振的震撼感,更不用說什麼回味無窮了。
一個心情超不爽,一個吃不出太多特別的感覺,結果就是千裡迢迢跑去找食的兩位青年俊少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兩大少不怎開心,還是能控制住自己,自然不會庸人自憂,晚上沒失眠,早上仍然天沒亮就醒,煆煉,再去吃早餐。
燕少和柳少在校外早餐館磨磨蹭蹭的吃早點,耗去很長時間,晃回青大時間快接近七點,哥倆慢慢的向著綜合大運場的方向溜躂。
30號,新生集合,學校要求新生在七點半前必須到達運動場,找到自己的軍訓班所在地,實際新生們基本在六點半左右就趕往運動場。
天公作美,清晨天空澄凈,新生們奔跑在去大運動場的路上,年青的面孔張揚著青春的朝氣和熱情,讓安靜的校園充滿活力。
青大的綜合運動場由學生會昨天做過布置,劃出了學生們列隊的區域,每個營佔一區,插營旗和標識牌。
青大曆年來的軍訓總分為四營,營下分連,連下分排,排下分班,跟部隊差不多,部隊一個班人數在8-12人,學生學訓班人數當然不可能與部隊相同,每班人數大約在40-60之間。
每個學生到達運動場,先找到所屬營,再找到所屬連,所屬排,所屬班的位置,站著等其他人。
軍訓班不等於專業班,軍訓班的成員不是按專業分,一個營往往由不同的院系組成,基本一個院系是在一起,組成連或排,一個班的成員可能是同一個院系的,不一定同專業班的,某個院系人員少,軍訓班裡的人員也有由不同的院系學生混合組成。
燕少和柳少晃悠到運動場旁,爬到一側主席台方向後面的觀眾台,隨意的坐著,居高臨下的觀看全場。
柳少還背有一隻背包,拿出兩副特製望遠鏡,與燕少一人一副,想怎看就怎看。
新生們陸陸續續到位,每個院系各有自己的服飾,印有校徽,還有院系標誌,當十幾個人或幾十個人站一起,組成的小團隊各有各的特色。
新生們不斷的湧至,鋪導老師們和學生會成員們也相繼而來,運動場上的人越來越多,每個軍訓班成員找到地方,自覺的按高矮排隊。
「小美女來了!」柳向陽舉著望遠鏡東瞅瞅西瞧瞧,看到從一條大道上駛來的黑色轎車,興沖沖的嚷嚷。
偌大的運動場,才子如雲,他從望遠鏡裡掠過芸芸眾生,記住了部分人員的面孔,也把某些需要重點關注的人物對號入座。
他最感興趣的還是小女孩,那個會做好吃的的小美女,當看到晁家哥兒的車,他就猜著小美女必定在車上。
燕行本來興緻缺缺,聽說小蘿莉來了,也把望遠鏡轉向場外的大道,看到很多車駛來,有轎車也有摩托和自行車,麵包車,其中一輛就是晁家少年的黑色奇瑞,還有輛白色奧迪。
柳向陽也看到了比奇瑞先一步停的白色奧迪,又振奮的嚷:「小行行,樂家千金也來了。」
樂家千金樂詩筠,首都最大藥材商樂家的明珠,就讀青大醫學部,年二十一。
「你移情別戀了?」燕行難得心情轉好,淺笑著調侃好兄弟。
「別亂點鴛鴦譜,本少可是有心上人的人。」柳向陽嗔怪的埋怨一句,又笑得歡快:「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樂千金喜歡晁家小公主,講真,我很想知道晁小公主和樂千金的相處模式,更想看看如果樂千金知道晁小公主是小美女的保護傘,樂千金是打翻醋罈子,還是聰明的想辦法曲線救國。」
貴圈裡很多人都知道樂家千金心儀晁家哥兒,可惜,據今為止,晁家對小輩的事一概視若不知,晁家哥兒也是淡淡的,並沒有要聯姻的意思。
「拐彎磨角也掩不了你想看戲的心思。」燕行直戳柳某人的小心思。
樂家千金對晁哥兒有意,目前看晁哥兒隻對小蘿莉比較特別,而樂千金和小蘿莉兩個都在醫學部,一個是學姐,一個是學妹,如此一來就是考驗樂千金的人品的時候了,樂千金與小蘿莉相碰,如偌火花四射,說明樂千金心胸狹隘,難堪大任。
倘偌樂千金與小蘿莉友好相處,她不依仗著學姐的優勢欺負小學妹,不給人使絆子,不搞小手段和陰謀詭計,並想辦法得小學妹的好感,估計就算不能嫁進晁家,晁家哥兒愛屋及烏,必要的時候也會給樂家幾分顏面。
說實話,燕行還真希望樂千金和小蘿莉鬥一鬥,他也想看看那兩個姓氏字同音不同的女生誰更技高一籌。
「切,你當哥是什麼人?老實講,哥倒希望小美女直接秒殺樂千金。」
「樂千金得罪你了?」
「樂千金沒有得罪我,我就是看某些人不順眼。快看,晁小公主過來了喲。」
燕行偏頭看看兄弟,向陽看誰不順眼,他大概也能猜出一二,聽到向陽又歡快的呼呼嚷嚷,再次看向遠方。
樂詩筠把車停在路旁,下車,她仍然是一襲白色連衣裙,足踩高跟鞋,披散著一頭黑直發,妝容精緻,娉婷裊裊。
路旁停有很多車,老師們和學生會成員們進了運動場,樂副會長手抱一隻文件夾,正想入場,看到駛過來的黑色奇瑞,眉眼間溢出喜色,站在一旁等。
黑色奇瑞駕駛室坐的是李少,他沒有先去泊車,而是將車在靠運動場的地方停穩,讓後座的人下車。
等車停妥當了,坐後座的晁宇博和樂韻解安全扣,下車。
精緻秀美的少年推開車門,修長如玉竹般的身軀立於車門傍,一手扶車,一手擱在車門框上,心甘情願的當車童,迎接後面的小女孩。
看到晁會長下車,樂詩筠快步走向美少年,正想出聲,發現少年轉身當車童,她才意識到車裡還有人,情不自禁的望過去,想看看誰能得晁會長那般重視。
她的視線投過去的當兒,車裡鑽出來一個人,最初只看到頭和腳,她以為是個男孩,當人移兩步,晁會長把門車門關上,她才發覺那是個短髮女生,穿白色T恤,五分褲,運動鞋,胸部鼓鼓的,鵝蛋臉,粉嫩甜美。
女生?
樂詩筠心裡一個咯噔,眼神慢慢銳利,那個女生的T恤印著醫學部的圖案,說明是個新生,晁會長親自送新生來運動場,那女生跟晁會長什麼關係?
樂韻爬下車,小小的伸了個懶腰,一邊望向運動場,一瞧之下不禁咂舌,我的乖乖,好多人啊!
「樂樂,該找組織去了。」掩上車門,晁宇博回身看到小女孩瞅著運動場上的方向,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樣子很萌。
「嗯嗯。」樂韻撒開腳丫子,抬腳就走。
「走那麼快乾麽,我送你過去。」少年好似沒看見幾步開外的漂亮學姐,拔腿跟上小女生的腳步。
「不用送啊,我自己找得到的。」
「我還是送你過去的好,人這麼多,萬一你暈頭轉向的走丟,我還得幫著老師四處找。」
晁哥哥一副老母雞護小雞仔的行為,讓樂韻頗為納悶,晁哥哥幹嗎非得送她?那麼明顯營隊標誌,她哪能迷路?搞不清晁哥哥葫蘆裡買什麼葯,隻好由著他護送。
晁少和小蘿莉下了車,李大少把車開到另一邊泊停,他下車,正想去學生會成員和老師那邊,看到樂副會長快走到了他的前方,他立馬快步急走,笑吟吟的打招呼:「學姐,早。」
「早。」搶到李部長前面,樂詩筠開門見山的問:「李學弟,跟晁會長一起的新生是誰呀?」
果然就知道這樣!李宇博眼角一抽一抽的,樂副會長語氣酸溜溜的,真是……好吧,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頓了頓,李少揚起輕快的笑容:「你說小晁陪著的小蘿莉啊,那是小晁的妹妹,也是醫學部的新生,說來還真有緣喲,小學妹的姓氏跟你的姓氏是同一個字,不過不同音。」
樂詩筠表情微微一變,很快又恢復正常,驚疑的問:「小晁哪來的妹妹?是表妹或族妹吧?」
學校裡有人些大概不知道晁家的具體情況,她是知道的,晁會長父母只有他一個獨子,他哪有什麼妹妹,而且,不僅沒有妹妹,就連堂妹也沒有,晁會長的叔伯們家的孩子都比他大。
不是妹妹,也不是堂妹,隻可能是同宗的族妹,或者同族親戚們的表親妹妹。
樂副長會認為可能是表妹的成分多些,跟她姓氏同字,十有八九是南方人,南姓le,北姓yue,南北不同音,而晁家好像有親戚南方。
「不是族妹也不是表妹,是小晁的義妹。」李宇博嬉皮笑臉的揭開答案,語氣滿是羨慕:「我也好想有個這麼可愛的小蘿莉妹妹啊,可惜,小晁那小氣鬼太壞了,我還沒行動,他惡人先告狀,晁老爺子聽說我要搶他義孫女去老李家當義女,昨天晚上怒沖沖的打電話噴了我一頓,揚言要打斷我的腿,嚇死我了。」
義妹?
樂詩筠心神緊凝,她更願意答案是堂妹或者族妹,堂妹族妹是有血緣關係的,義妹是沒血緣關係的,有太多變數。
心頭籠上一絲陰雲,望向遠處,運動場上人太多,也不知晁會長帶著人去了哪,樂副會長收回視線,因為離老師和學生會成員們也很近了,她沒再多問。
樂副長沉吟不語,李宇博也不再主動說話,反正他該傳達的話都傳達到了,有些話不能說得太過就不多言啦。
燕少和柳少把晁少接小女孩下車的動作和樂千金在旁的一幕也收入眼底,柳向陽興奮的咧嘴:「感覺有戲!」
「……」燕行沒有理他,鏡頭追著晁家少年移動。
「小行行,如果兩女生鬥起來,你幫誰?」柳向陽唯恐天下不亂,偏要拉燕某人入局。
「我幹麼要幫誰?」他隔岸觀火不是更好?
「你不幫小美女?」
「我幹嗎要幫她?」他不落井下石就很好了。
「哎,人心難測。」小美女幫小行行解毒,他還不幫忙,白眼狼哪,不過沒關係,不是有他嗎?柳大少暗搓搓的樂,哼哼,你不幫,我去!
「……」燕行暗中擰眉,向陽是什麼意思?感覺好像是表達如果他不幫小蘿莉就是忘恩負義。
忘恩負義……
無聲的呢喃重複幾回,燕少心情荒漠,小蘿莉是他救命恩人,不幫的話,確實跟忘恩負義之輩沒兩樣,幫,不幫……都難!
琢磨來琢磨去,進退兩難。
過了好幾秒,燕行抑鬱欲卒,他在這瞎折騰什麼啊,完全是假設而已,樂千金和小蘿莉會不會兩兩相對還是個未知數,他竟然一時頭暈,被柳向陽那傢夥給忽悠了,還差點鑽牛角尖,實在是夠笨的。
腦子轉過彎來的燕少,再也懶得陪柳某人磨牙,繼續觀望。
晁同學帶樂同學去找隊伍,他在青大名聲響亮,來幫組織新生隊伍的學生會成員以及志願者老生們看到他,都會笑著跟他打招呼,連帶的讓樂同學也收穫無數好奇的目光。
晁同學回以溫潤的微笑,少年風姿卓越,舉手投足風華綻放,翩然自人群中穿過,端的是飄飄如仙,月下無塵。
樂韻默默的吐槽,她怎麼覺得晁哥哥像國君巡視朝臣,她也跟著受萬民景仰,那感覺,特別的怪異。
講道理,她不太喜歡,眾人的目光太火熱,她感覺衣服和皮膚都快要燒出洞來了,讓如芒峰在身,如火上油煎。
好在,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