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賀家老壽星帶人來還是賀家帥哥搬東西、跑門口說話,樂韻全程知道得一清二楚,裝傻充愣,堅決呆在廚房自己忙著做整治做月餅做餅乾的原料。
當賀家小帥哥們跑門口當門神時,她的第一爐月餅才剛進爐烘烤,烘焙十三四分鐘出爐。
開烤箱,香味便藏不住,廚房裡有吸油煙機,將香味吸走,只有從門上頭的窗子逸出點味。
門外的帥哥們全是吃貨,聞到香,一個個伸長脖子,眼巴巴的盯著廚房門,瞅啊瞅啊,那門就是不開,甭提有多傷心。
一樓大廳的老少們聞到香味猛吸幾口氣,臉上的表情就是兩個字-迷醉,笑容那叫個美麗燦爛。
方媽胡叔、李嬸李叔在二樓張羅晚飯,國慶長假,二爺給家裡的幫傭放假,其他人回家過節,胡叔和李叔夫妻家的孩子們在外地,他們哪也不去,就在二爺家一起過節。
四人聞到味兒有點心疼:小姑娘做的月餅要損失一大批嘍!
晁二伯家的烤箱是大烤箱,一次能烤很多,樂韻將盤子搬出來,放到一邊的灶台冷涼,再裝一些放進烤箱裡烘焙。
等月餅散去部分熱,悄悄的裝一些藏起來,留下一半,等第二爐出爐又藏一半留一半,烤四爐月餅,兩爐香蕉薄餅,二爐南瓜餅,香蕉薄餅藏起大半,留下小量,南瓜餅藏起小部分。
除了藏空間裡的部分,其他的也分份子,部分打包,收拾妥當,一手抓鍋鏟,晃悠悠的拉開廚房門。
從廚房裡不斷的鑽出香氣,門口的吃貨們被折騰來拆騰去,口水直下三千尺,等得口水都流乾那扇門才開,幾個吃貨騰的跳起來堵住門。
「小樂樂!」
「小糰子!」
「小美女!」
一群美貌青年看著系著圍裙、粉嫩嫩的小姑娘,就像狼看見肉似的,眼冒綠光,諂媚的笑成一朵花。
「站好站好全站好,誰往前擠誰吃鍋鏟。」一群吃貨什麼形象都不要的往前湊,樂韻虎著臉,威武霸氣的揮著鍋鏟,誰敢搶吃的拍誰。
「小樂樂不要生氣喲,我們站好。」
蕭少兄弟們立馬唰的向後倒退一步,一個個乖乖的站好,排成兩隊,也聰明的讓美少年排最前面,小粉糰子會拍其他人,絕對捨不得拍她的美哥哥。
賀小十五賀小十六也慫成包子,排在王二少後面,燕行藍三也識時務,排最末,省得不招小蘿莉待見。
一群吃貨排排站好,樂韻揮著鍋鏟,一手倒背,虎著臉,視線一一從吃貨臉上掃過去,不爽的哼哼:「你說你們個個是國家未來的棟樑之材,在家也是吃著山珍海味的,全趴門口當門神,你們的風度呢,你們的臉呢?」
「臉在這裡。」
「風度不知道哪去了。」
吃貨們涎著笑臉,將臉展示出來,為了吃的,風度什麼的誰管它呢。
「哼,全是吃貨,壞哥哥有小夥伴就不要妹妹了,重男輕女,重友輕妹。」一群吃貨與節操是路人,樂韻不滿的瞪眼,拿眼刀子剜人,那個姓燕的臉最厚,可能鍋鏟都拍不破。
「哪有,樂樂,我是幫你攔著他們啊,我不在這裡盯著,這些傢夥會造反的,妹妹比小夥伴們重要,小夥伴們可以哪邊涼快哪邊去,哪個小夥伴敢讓我妹妹哪涼快哪去,我跟他友誼的小船秒翻。」小糰子氣鼓鼓的鼓著腮幫子,美少年伸手摸摸小粉糰子的腦袋,安撫她炸起的幾根毛。
「小糰子,你看你才是博哥心裡最重要的妹妹,不要生氣嘛,蕭哥不搶你哥哥。」
「羅哥哥也不搶,你哥哥是你的。」
「哼,你們不搶我哥哥,但你們想搶吃的。」
「小糰子,不想真相嘛,真相讓人好尷尬的。」
吃貨們摸鼻子,羞澀的笑,眼睛往廚房裡飄,小蘿莉喲,能不能等讓他們吃了再訓話?
「全在外面站好了,誰亂動扣誰的份子。」樂韻揮舞著鍋鏟威脅人一遍,轉身進廚房端起一盤南瓜餅到門口先給美少年哥哥嘗:「一個人一個,誰也不許多拿。」
美少年指骨分明的美手伸出,掂起一個紅黃的、亮燦燦的薄餅,啥也不說,送到唇邊哢嚓一口,那香味就那麼散出來,鬱鬱如風。
沒得到餅的吃貨「咕咚咕咚」的吞口水,眼神落在小蘿莉端著的盤子裡,怎麼也移不開,等到輪到自己,立即抓一個就咬。
當排最後的藍三拿到自己的份子,發現有幾個吃貨吃光了,如狼似虎的盯著自己,嚇得打個激靈,啊嗚一口含住半個餅,他是想一口吞掉,捨不得,所以先咬個記號。
「小糰子,我……我還想吃,能不能再分一個?」蕭少羅少李少可憐巴巴的望著廚房又一次垂涎三尺,小蘿莉太壞了,故意隻給一個餅,都不夠一口,塞牙縫都不夠啊。
「想都別想。」樂韻分完餅,還餘一個,給美少年哥哥。
眾人無比嫉妒晁家哥兒,那傢夥有個妹妹,各種享福啊。
「晁哥哥蕭哥李哥哥羅哥哥和王二小進廚房端月餅去大廳,不許偷吃,誰偷吃,以後不給份子。」
「哎,懂。」被使喚跑腿的五隻吃貨歡快的跳起來衝進廚房,如虎似狼的撲到灶台,一人端一盤月餅,昂首闊步的往外走。
美少年走最後,將廚房門掩攏,一手端盤,一手牽著滿身是香味的小粉糰子的小爪子,和吃貨們一起去大廳。
燕行走在最後,長得最高,能一覽眾山小,也……鬱結的想問問人,他是不是真的很沒存在感,他就站在青年吃貨中,小蘿莉對他視而不見,唯一值得欣喜的是小蘿莉沒有扣他的份子。
老爺子老太太們被從廚房飄來的香氣也拆騰得很酸爽,怕惹火小粉糰子,也沒誰跑去廚房瞅,當聞到濃鬱的香氣,直勾勾的盯著從廚房那邊過來的門,待看到端著盤子的青年們過來立馬就歡樂了,不用別人說,趕緊排排坐好。
年紀相近的小青年坐一桌,當跑腿工的五隻吃貨送盤子上桌,一桌一盤,老老少少們欣賞月餅,塊頭很小,是小號版月餅,花瓣模子,白中帶點金黃的表皮,不像市場上的月餅有油感,頗像麵包的表面色澤。
香噴噴的家常小月餅,聞著香,吃起來……咕咚,一片咽口水的聲音以證明有多誘人。
眾人不動手,晁老爺子拿走一隻,小小的咬了一口,濃香撲鼻,口感……一個字,好!
主人動了手,老爺子們便不客氣,鄰桌的老太太們也不客氣,中青年桌的男女們也不客氣,各自拿一塊,小口小口的咬著吃。
月餅剛出爐,還帶著點溫溫熱,咬下去,又香又酥脆,皮比較厚,餡料是豆沙和芝麻,還有幾樣吃不出來是什麼,酥軟可口,但吃起來一點也不膩。
一群老太太老爺子小口小口的吃隻月餅,滿足的抹嘴,眼裡都是笑。
吃貨青年啃掉一隻,咬手指,啊嗚,為毛那麼小隻啊,一口就能吃掉,做成大大的個頭該多好。
「小師叔,我還想吃。」王二小仗著年少,又總被小蘿莉叫「小師侄」,乾脆裝小賣萌。
美少年身邊就是王二小,少年手一抬,一隻巴掌印王二小頭頂:「乖孩子,不可貪嘴,小心吃壞牙。」
「博哥,我隻比你小那麼一丁點兒。」王二小抱頭:「小師叔,能不能說說博哥,讓他別老拍我頭,萬一真把我拍成傻子怎麼辦。」
「早說了啊,拍傻了也沒關係,讓我小乖乖把你整回來。」王師母神補一刀。
「奶奶,我是您孫子,是您親親的親兒子生的。」
「我知道啊。」
「我覺得,我奶奶大人其實是小蘿莉的親奶奶。」
「知道就好。」
「我果然是小可憐,小師叔,求收留。」王二小摸頭,他現在是爺爺不疼,奶奶不愛,哥哥太遠,父母放羊似的放養,小師叔也不收留,好可憐嗯。
「女孩子家清白很重要,不收留男孩子。」美少年將人拍回。
王二小望著自己最崇拜的博哥,一臉鬱卒表情。
品嘗了月餅,賀家老爺子接過侄兒遞來的袋子,抱去給小醫生,見賀三老爺子過來,美少年和小青年們讓位,請賀三老爺子坐下。
「小醫生,昨天有勞您為賀家解圍,賀家感激不盡,這是您出診的診金。」賀子瑞將袋子呈送到小姑娘面前,說明原因。
樂韻一瞅,碼得整整齊齊的十紮紅票子,腰上還扎著銀行扎的白腰帶,抓起一紮:「這是藥費,」再抓兩紮:「這是叫醒我,讓我看診的辛苦費和心情費,多餘的收回去吧。」
「小醫生,您的藥丸子都是價值萬金的。」賀家人不肯收回另七紮,一致希望小醫生全部收下。
「對於自作死的傢夥,我才舍不是用最貴的好葯,昨天我用的是一萬一顆的藥丸子,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拿我應得的錢,童叟無欺。」
小醫生說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話,賀家老少便知不能強求,賀三老爺子將餘下七紮紅票子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