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陵愣了愣，給他的？給他令牌做什麼。

待定睛一看君九手裡的令牌，千秋陵臉色瞬間變了。皺眉，神色肅穆嚴厲，千秋陵伸手拿過令牌翻來覆去的打量一番，又將神識沒入其中。

千秋陵確定後，倒吸口氣錯愕抬頭盯著君九，「你怎麼會有我千秋一族的族令？」

不等君九回答，千秋陵又顧自低喃道：「我千秋一族共有五枚族令，但傳承至今只剩下兩枚，另外三枚全都遺落在外，難以尋回。這一枚，正好是三枚遺落中的一枚，你怎會有！」

「你可知千秋月。」君九不答反問。

千秋陵眉頭皺的更緊，他摸摸下巴沉思起來。千秋月，聽名字是他千秋族人，但他並不認識。

千秋陵也不急著否定，他在記憶裡搜索起來，好一會兒後千秋陵才亮了亮眼睛，拍手道：「是我族族長！對她的記載，好似是萬年前那一戰，族長率千秋一族精銳，皆隕落在這一戰中。」

「唔，這一戰的地方好像在荒元大陸，戰後留下遺跡名為……名為……」

「沉淵。」君九替千秋陵說出來名字。

千秋陵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點點頭，沒錯就是沉淵！

回過神後，千秋陵看看手中族令，又看向君九，千秋陵終於明白了。他倒吸口氣，「你去了沉淵！」

「嗯，在沉淵中見到千秋月前輩，受她傳承饋贈，也答應她將這令牌給千秋一族的後人。我認識的千秋族人，也就只有你。」君九說道。

千秋陵握緊了族令，對君九點頭道謝，「謝謝。」

君九：「不客氣。」

嘴角微勾，君九把令牌給了千秋陵，答應的事就完成了。君九也沒去問，這令牌拿了有什麼用處。

千秋陵接著又問她，千秋月還在嗎？去沉淵還能見到她嗎？

聞言，君九眼底閃過詫異。

挑眉看著千秋陵，君九反過來問他：「荒元大陸發生的事，你都不知道？沉淵沒了，你一點風聲都不知道嗎？」

「什麼，沉淵沒了？沒了是幾個意思！」千秋陵驚呆，錯愕看著君九。

君九見千秋陵的模樣，隻好簡短的說了說沉淵的事。沉淵已經崩塌毀於混沌之中，世間永遠再無沉淵，千秋月也飛灰煙滅了，千秋陵想去、想見是不可能的。

千秋陵聽著君九一句一句，雖然都是簡短明了的，並不詳細。還是震驚了千秋陵。

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攏。

名震神域的沉淵，居然就在君九和墨無越的手下，沒了！！

君九想起一點事，笑了笑說道：「想起鏡元說你在秘境中採藥，許是如此，你才不知荒元大陸和沉淵的事。不過你就算聽聞，也不會知道是我和無越做的。知道這事的人很少。」

「我保密！絕不會說出去的。」千秋陵當即保證。

君九嘴角彎了彎，千秋陵是自己人，她相信他才會告訴他。

接著君九進屋中看了看君冥夜的情況。君冥夜傷勢治癒，但還會蘇醒，這並不是壞事。金勝天傷了他的心脈元氣，君冥夜在沉睡之中，修復的會更快。

看了君冥夜後，君九方才出來，坐在大廳裡等墨無越和鏡元回來。

千秋陵也坐在君九身側，慢慢的緩過勁……

……

別院另一頭。

墨無越走在前面，到了湖邊停下，墨無越轉身冷冷淡淡看著鏡元。「說吧。」

鏡元一路都在深呼吸，準備。現在停下來，準備的七七八八，鏡元脊背挺直，抬頭挺胸看著墨無越。

鏡元再次深呼吸，表情慎重嚴肅的開口：「邪帝，請您收我為徒！」

一口氣說完，鏡元心臟都被捏緊了，心跳極慢，小心翼翼看著墨無越的反應。

墨無越先是淡淡挑眉，金眸幽暗漠然的掃了鏡元一圈，方才薄唇動了動。墨無越語氣無情冷酷，「我沒興趣收徒。」

「興趣可以培養的！我不會給您添麻煩，不會拖後腿，我還能幫忙！而且我身懷一半蠻龜的血脈，當您的徒弟，也不會埋沒了您蒼龍的身份。」鏡元急忙說道。

墨無越仍舊神色淡淡，收回視線，邁步繞開鏡元就要回去。

鏡元心跳都快停了，腦子轉的飛快，脫口而出：「我可以為你辦事！」

邁開的腳步微頓，墨無越眼角餘光掃向鏡元。

有門！

鏡元桃花眼躍上喜色，繼續說道：「我身為琅琊王，在第一重大陸，乃至第二重大陸都有人脈和消息渠道。不管是打聽消息，還是辦事，我都可以！最最重要的，我的忠心永遠不會變。」

「知道殷寒和冷淵嗎。」墨無越問他。

鏡元點點頭。

他知道，殷寒和冷淵是隨著顏曼冬等人一同來的。也是他們來了，鏡元從雲霄他們口中得知，邪帝在上三重有自己的勢力。鏡元這才更添了信心。

邪帝以前不曾在神域培養勢力，也不曾給任何一個女人半分注目，但現在變了！

邪帝在上三重有勢力，還和君九在一塊了，這意味著說不準邪帝也會改變主意，願意收徒弟的。

墨無越：「你可以和他們一樣。」

臣服他，做他的屬下。

鏡元睜大眼，嘴角抿得緊緊的，當屬下？

如果是邪帝的話，他願意低頭捨棄驕傲，當屬下。可是鏡元心中最想要的，不是屬下。

瞥見鏡元的表情，墨無越冷冷眯起金眸，墨無越開口：「你為什麼一心要當我徒弟？」

「我仰慕你，敬重你，崇拜你！」鏡元立馬說道。

墨無越笑了。

邪笑玩味，不屑。

墨無越開口：「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真話。」

鏡元心頭一緊，桃花眼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一番掙扎後，最終鏡元垂下頭，沉聲開口：「琅琊皇說，我唯有拜師邪帝，才有資格回到族中。」

「哪個族中？」墨無越淡淡又問。

鏡元：「蠻龜。」

這個回答，墨無越並不意外。他也早就猜到了，鏡元仰慕崇拜他是真，但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

琅琊皇……墨無越在記憶裡搜索了一番，一個男人的身影閃掠而過。墨無越眸光閃了閃，又看向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