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得讓她感覺七，自己一定認識她！

但又陌生的，讓她無法聯想猜測這是誰？

君九微微邁開步子，開口想要問她『你是誰？』但還沒有開口，身後先傳來一個讓君九無比熟悉的聲音。

「你太過分了！」

憤怒出奇，又恨又怨又痛苦的質問聲。

君九身體微微一僵，她錯愕扭頭看向背後的兩個人。開口質問的人是小五，但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小五。

因為她已經長成美麗動人的女子，白髮隨風飛舞，眉眼長開後格外精緻無暇。小五氣急了，拳頭緊緊握著，嬌軀顫抖不停。

紅了雙眼，小五再次憤怒質問：「你還有心嗎？」

小五身邊的是滄塵。但現在君九更想知道小五這是在質問誰？

心跳砰砰加快，君九的第六感給她一種不妙的感覺。

轉身看向前面的女子，她聽到了小五的質問緩緩轉身，眉眼冷酷無情的看過來。好冷的眼睛，冷的高傲又殘忍，眼神睥睨又不屑。直接穿刺過了君九，看向小五和滄塵。

嘶——

君九屏住呼吸，一時反應不過來。

因為這個女子，就是她啊！

不是假的，不是幻象，君九可以百分百肯定著就是她自己！但她又很迷茫，這個自己感覺好陌生。

為什麼會和小五起爭執，發生了什麼？

自己開口了，語氣與她的表情一樣冷漠殘酷，她冷冷說：「我當然有心。」

「有心？呵呵，你胸膛裡裝的那顆心是假的吧。你要是有心，會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會毫不留情的對我們下手？會……會殺了他？」小五聲聲泣血的質問，說到最後哽咽的捂住了臉。

滄塵立馬上前摟過小五的肩膀，抿唇安慰著小五。

然後抬頭看向君九，滄塵的眼神悲痛又憤怒又失望，又難以接受。

君九已經懵了。

她察覺過來，自己是進入了什麼特殊的地方，看到這場對峙。她就站在這兒，真實感強烈的讓她無法忽視，但小五和滄塵包括她自己都看不到她站在這裡。

君九眼簾輕輕顫抖，她抬頭看向自己。她做了什麼？

殺了誰？

玫瑰般的紅唇像是染了鮮血一樣，冷笑開口：「有舍有得。為了創造世界，殺他是無法避免的，那些人的死亡也都是有意義的。小五，你為什麼不滿？」

「我還留著你，讓你和滄塵在一起。難道還不夠證明，我有心嗎？」

「放屁！」小五氣的罵髒話。

紅著眼瞪著『君九』，小五眼中充滿了失望和悲痛，她哽咽控訴道：「這世間沒有人能殺得了他，除了你。你為了成神，連自己最愛的人都能下手，你已經不是我追隨的主人了。」

『君九』微微皺眉看著小五。

小五深呼吸，接著開口語氣極重極決絕。她說：「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是我的主人！我不想再看到你！」

說罷，小五轉身拉上滄塵，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君九抿唇緊皺眉頭，她回頭看向自己。自己仍舊冷冰冰一張臉，傲視九天，絲毫沒有因為小五的話心痛、後悔、懊惱，她連挽留的想法都沒有。

至此，畫面像煙霧一樣消散，又變回了灰濛濛的世界。

君九僵在原地，嘴唇因為抿的太緊失去了紅潤，變得蒼白。瞳孔微微顫動著，君九手指動了動最後握成拳頭。

小五的話，足夠讓君九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她為了成神，殺了無越。

可這怎麼可能？

假的，一定是假的！是幻象！心中無數次重重的反駁，不相信。可是冥冥中第六感殘忍的告訴君九，這並不是虛假，而是未來。

灰濛濛的世界第二次起了變化，君九立馬抬頭看向前方。她又看到了自己，她站在一座虛無的廢土之上，眼前是壯烈悲涼的煙灰色天空，一具巨大的骸骨插入天地不知首尾在何方。

她看到自己一步邁出，瞬移出現在一個地方。微微抬頭，君九看到了一顆龍的頭顱骨骸。

心臟一抽，像是尖刀捅進去。

君九聽到自己冷冷低喃，「我沒有做錯，但為什麼他們都說我錯了。」

混蛋！你就是錯了！

君九開口想要怒罵自己，但剛剛張開嘴巴，右眼突然劇痛痛的君九難以呼吸，天旋地轉君九痛苦的彎腰捂住了右眼。

腦袋嗡嗡作響，漸漸的君九才聽到墨無越、小五他們的聲音。由遠而近，他們都在急切問她怎麼了？

「小九兒……」

嘭！

君九出手，運起靈力一掌拍向墨無越胸膛。墨無越瞬息間閃身避開，以免力量被自身防禦反彈重傷了君九。

他站在安全距離外，抬頭看向君九，金眸空洞有些反應不過來。小九兒剛剛是在對他出手？

小五、君冥夜、滄塵他們也看懵了。但這都比不了君九捂住右眼半跪在地上痛苦的悶哼聲，先後回過神，著急擔心的看向君九。他們想要幫忙，可又不知道從何下手。

小五拳頭緊握，憤怒看向唐零。「這是你們森羅塔的東西，怎麼會讓主人如此痛苦？」

唐零：「我不知道。」

在君九出事的時候，唐零第一時間趕過來了，可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大家都得到了獎勵，沒有人像君九一樣出現這種狀況，以前也從沒有聽說過這種事，唐零手足無措。

聞言，君冥夜、沈滄冥他們紛紛看向唐零，目光不善起來。如果君九有事，他們拚了命也會殺上森羅塔去，讓他們付出慘烈的代價！

「我沒事。」君九捂著右眼，嗓音暗啞開口。

她沒有鬆開手，但是淚流臉頰人人都看得見，君九有多麼堅強小五他們都知道。能讓君九流淚，不知承受了多麼痛苦的折磨，他們心疼的急死了。

小五著急，「主人你吃幾顆丹藥，就不疼了！」

君九搖搖頭，這不是丹藥能夠解決的。好在劇痛一點點消散解除了，君九喘了口氣，猶豫著鬆開了右手。

她抬頭眨了眨眼睛，睫毛上還掛著淚水，人人對上她的右眼身體一僵，表情獃滯瞳孔渙散起來。

那隻紫瞳，有著懾人靈魂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