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6章 記憶碎片

　蒼龍之大，難以衡量。

　尤其是蒼龍隨著歲月，會不斷的增長自身，永無上限。

　就森夜而言，君九要施展禦神訣，完全籠罩森夜的神魂，難度大的離譜。也就君九是神靈體，又突破了神明之境，神力源源不斷能支撐她張開羅網，一步步籠罩森夜的神魂。

　但也需要極其漫長的時間，和全神貫注，絕對不能分神。

　君九認真專注，一步步擴張羅網。

　森夜自然是看到了君九作用在自己神魂上的羅網。他輕蔑不屑的低笑了兩聲，根本沒有把君九放在眼底，就算君九能成功，就這速度也要一年半載去了。

　一年半載的時間，早就夠他恢復和反攻擊君九了。這不是問題，穹蒙、墨無越他們也不是問題，唯一的問題，也是最大的問題，是不可說的存在，和他的貪婪之手。

　雖然不可說的存在顧忌著翼天，不能完全施展自己的力量，但僅憑貪婪之手，他也能吃掉他，殺掉他。

　森夜是幕強的，也是畏強的。

　他還不想死！

　想來想去，唯一能夠翻盤的關鍵還是在君九的身上！

　森夜收起別的心思，他沉浸在自己的神魂上，盯著君九的一舉一動，開始思索著從哪兒下手。

　森夜的打量和審視，君九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君九謹慎戒備的一邊施展禦神訣，一邊盯著森夜，提防森夜對她出手。一旦森夜有所行動，君九會第一時間退出來，不給他機會。只是君九並沒有完全的把握。

　這時，無臉男人的聲音出現在君九識海中。

　無臉男人說道：“不用管他，我會盯著他，他沒有機會對你下手。你只需要專注一件事，那就是掌控他的神魂！以你現在的境界，你無法完全掌控他，不過這不重要。只要你能控制他，讓他無法和翼天通風報信就夠了。”

　“他不會察覺嗎？像你們這樣的存在，都可以預知未來吧！”君九在識海中問道。

　無臉男人回答：“不能，和自身有關的，都不能。”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翼天、西溪和紫芙他們無法直接找到他的行蹤。

　翼天的手段越來越狠毒殘忍，為了找到他，為了逼他出來，選擇對神靈體下手。從前，他一直慢了一步，讓翼天得逞了。他也和翼天對峙了千萬年，誰也奈何不了誰。

　現在無臉男人終於搶先在翼天前面遇見了君九，並且幫助君九。君九是無臉男人唯一的籌碼和幫助，他必須要為君九爭取時間！

　再翼天察覺動手之前，君九必須要變得更加強大才行。

　在君九施展禦神訣的時候，無臉男人也沒有光看著什麽都不做。他一方面禁錮森夜的龍軀，阻止森夜恢復神力。一方面，無臉男人窺探著森夜的神魂，不過森夜自己並沒有察覺出來。

　無臉男人盯著森夜神魂上的烙印，這是翼天留下來的！

　正如森夜所說，有這個烙印，就代表森夜背後有翼天當靠山。若殺了森夜，翼天第一時間就會通過烙印得知，他也能通過烙印無視時間和距離，聯絡上森夜。

　不過這個烙印聯絡，不到萬不得已，翼天是輕易不會用的。森夜也不會願意翼天使用它。事實遠沒有森夜說的那麽簡單，否則他早就聯絡翼天，告訴翼天他在這兒了。

　動用禁忌的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禦神訣也一樣有代價！

　施展不成功，功虧一簣，重傷走火入魔。

　施展成功，君九也會因為消耗太多，而陷入一段時間的虛弱。

　不過有他在，這不是問題。無臉男人會替君九承擔這一部分的風險，只是他沒有告訴君九。他擔心告訴君九後，君九會浮躁不專心，以至於禦神訣失敗。

　時間一點一滴，悄然流逝。

　在無邊世界通道中，很難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唯一能察覺的，是穹蒙、銀羅和大九他們圍著君九席地打坐，逐漸調息恢復的神力。

　只有墨無越沒有調息打坐，他站在離君九最近的地方，金眸溫柔專注的凝望著君九。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君九施展的禦神訣羅網終於籠罩了森夜神魂的三分之一。這時，她也接近森夜神魂上，由翼天留下來的烙印。君九的速度更慢了，小心翼翼，避免觸動它。

　森夜一直在等待，他終於等到了時間！

　森夜戒備提防著不可說存在，也就是無臉男人和穹蒙他們。他悄悄的，趁他們不注意，往烙印上傳輸了一丁點微弱不可察覺的神力。

　這一點神力太弱小，就像是海中的一滴水，存在感極低。

　君九沒有察覺，無臉男人也沒有察覺。

　因為森夜並非攻擊，也沒有催動烙印上的力量，而是悄悄的藏在裡面，等君九的禦神訣羅網接近的時候，森夜才悄悄動手，此時無臉男人察覺到了。

　無臉男人立馬動了動觸手，扭斷了森夜的龍爪。

　龍爪骨頭折斷，形狀扭曲，森夜痛的哀嚎慘叫。但慘叫過後，森夜哈哈大笑起來，好不得意。

　墨無越、穹蒙他們聽到森夜痛苦又猖狂的笑聲，立馬變了臉色，全部盯著君九。穹蒙對著貪婪之手質問無臉男人：“出什麽事了！”

　“一點微不足道的事，不會傷害到君九，放心吧。”無臉男人的語氣聽不出起伏和情緒波動，又看不見他的人，因此並不能感知出什麽。

　墨無越、穹蒙他們都不相信無臉男人，只是看著君九，閉著眼神色平靜淡然。

　墨無越金眸暗了暗，最終他也閉上眼，通過靈魂鏈接君九的靈魂，感知君九現在的情況。

　君九的確沒事，她也還在施展禦神訣，已經越過了烙印。只是君九腦海中突然冒出來一些記憶片段，君九看到了五個年輕男女。

　隻一眼，君九就認出他們的身份。

　陽巫、西溪、昊知、翼天和紫芙！

　君九還有一種直覺，無臉男人就是其中之一！可就在她要想起來的時候，腦袋空空，剛剛的記憶片段也消失了。君九的記憶，再次回到了被篡改的時候，無法窺見真相。

　這也是無臉男人做的。只是，他雖然阻止了君九想起來，但剛剛那一瞬足夠讓君九和他們產生羈絆。

　無臉男人忘記了一切，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來歷。但他知曉，封存起來的記憶，是真實的！也是具有規則羈絆，能夠真正產生聯系，無法抹去。

　如果在他掌控的世界，規則和世界意識無法插手，君九想起來也沒什麽。他們說出翼天他們的名字也不會發生什麽。

　但這是在無邊世界通道，剛剛那一瞬間，翼天、西溪和紫芙肯定感知到了什麽！

　這才是森夜的真正目的。

　比直接攻擊君九更加惡心，造成的影響也更大！

　就算君九最後真的掌控了他，阻止他通知翼天，翼天那邊也已經有所感應，有沒有森夜都不重要了。

　就在君九腦海中出現記憶碎片的瞬間，遠在遙遠無邊的另一個世界中。

　神殿中一起喝茶聊天的西溪和紫芙頓了頓，他們驚訝困惑的看了對方一眼，剛剛冥冥中他們感覺到多了一點什麽。似真似假，一時分辨不出來。

　西溪和紫芙當即閉關打坐，在自己的記憶中找尋起來，到底多了什麽？

　同樣，翼天也有所感覺，他也同樣在尋找之中。

　遲早，他們會找到！

　無臉男人思索著，既然如此，那他之前的計劃就沒有多大用處了。

　必須換一個！

　無臉男人看著君九，君九施展禦神訣不能打斷，能做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