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看來何老弟這消息也挺靈通的啊。」
鄭世帆笑道,「這個人來頭可不簡單,京城有名的幾大家族之一的長孫,這次來清海是特地過來談汽車生意的,雖然我們家在清海實力出眾,但也不是一家獨大,還有一個很有力的競爭對手,所以我才想讓何老弟出手相助,如果你能幫他妹妹看好病,我們家自然多一分機會。」
「好,那我一定儘力,鄭大哥。」林羽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行啊,何神醫,現在請你看病的絡繹不絕嘛。」江顏側著頭望著林羽,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
她實在太好奇了,好奇何家榮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他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變化。
至於林羽說的什麼天賦,鬼才信呢,她就是學醫的,自然知道學醫的難度。
林羽嘿嘿一笑,說道:「賞月,賞月。」
江顏和林羽回到家後,一開門,就看到老丈人和老丈母娘正待在客廳裡,只不過老丈母娘坐著,老丈人卻站著。
「你成天就知道這些破字畫破字畫,我問問你這些字畫能變成你孫子嗎?!」李素琴怒氣沖沖的說道,「你看看人家老張家,一男一女,你就一點不觸動嗎?!一大把年紀了,孫子沒著落,就知道倒騰這些破爛。」
「你罵我也不管用啊,孩子們回來了,你罵他們吧。」江敬仁看到江顏和林羽後如臨大赦,急忙叫著老婆調轉矛頭。
「顏姐,今晚月色真好,我有些意猶未盡,要不我們再出去看會兒?」林羽急忙道。
「可以。」江顏附議道。
「給我回來!」李素琴沉著臉說道,「既然你們倆回來了,我就跟你們好好說道說道。」
對自己的寶貝女兒,她可從沒有過這種態度,但是今天不上綱上線顯然是不行了,正是因為對女兒的放縱,所以導致自己一把年紀了還沒抱上孫子。
她懷上江顏的時候本來就比同齡人晚,現在同齡人都抱上孫子了,自己這裡連個影兒都沒見到,自然心急不已。
尤其是今晚上看到老張家那一對龍鳳胎,更是羨慕的不行,這個糟老頭子就知道跟人家比字畫、比面子,就不知道跟人家比比這些正經事。
所以她整個席間都窩了一肚子火,回家後跟江敬仁說起來,江敬仁推的一乾二淨,說不關他的事,這才惹得她大發雷霆。
林羽和江顏見她這麼生氣,隻好又從門外走回來,倆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後江顏立馬走到李素琴跟前,坐到沙發扶手上,給李素琴捏著肩說道:「哎呀,媽,有什麼事好好說嘛,瞧你發這麼大的火幹什麼,多傷身子啊。」
「不發火,不發火你們能認真對待嗎?!」
李素琴火氣消了一些,但是語氣還是十分不悅,「我要是再不發脾氣,可能到死都抱不上孫子了!」
「媽,瞧你說的什麼話啊。」江顏撅了噘嘴,有些不高興。
「我說的是實話,你說說你們倆,結婚兩年多了啊,你們倆幹了點什麼?我當初為什麼急著叫你倆結婚,還不是為了讓你們早點給我生個孫子!」李素琴氣呼呼地說道。
「媽,我們這不是一直在努力嘛。」林羽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老丈母娘看來今天是真受刺激了,要擱在以前糊弄幾句就過去了,今天可好,沒完了。
「努力?努力個屁了,我告訴你何家榮,你別佔著茅坑不拉屎,現在想娶我閨女的,都一抓一大把呢!」李素琴又被林羽這一句話勾起了火氣,指著他怒氣沖沖道。
每次她一提這個話題,林羽就是努力努力,努力到哪去了?!
江顏臉上一紅,說道:「媽,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你別以為給我們家賺了點錢就了不得了,我告訴你,沒用,我不要錢,我就要孫子!」李素琴氣的一彆頭,暗自生氣。
「就是,你們倆聽著點,顏兒,你也別光讓家榮努力,你也得努力!」江敬仁背著手訓斥道。
江敬仁這話說的無意,但是江顏聽來卻羞臊不已,這都哪跟哪啊。
「放心,媽,我們一定按你的指示辦。」林羽笑呵呵的說道。
「反正我把話擱這了,我最多給你們寬限到年底,要是年底你們兩個還沒動靜,就給我離婚!」
李素琴氣呼呼的說道,接著起身進屋,砰的摔上了門。
「你媽這是說氣話呢,你們別往心裡去,別往心裡去。」江敬仁急忙沖他倆勸道。
林羽倒是心頭一動,不知道老丈母娘這話說的是真的還是氣話,如果年底真逼他們倆離婚了,對自己而言或許也是一種解脫,但是對家榮兄而言就太不公平了。
自己用了人家的身體,竟然沒替人家履行相應的義務。
江顏看了眼林羽一眼,咬了咬嘴唇,面色羞紅,沒有說話,進了屋。
晚上還是按照以前的模式睡的,林羽依舊躺在地鋪上,只不過他望著窗外明晃晃的圓月,一直無法入睡。
床上的江顏同樣也睡不著,感覺心裡彷彿有團火在燒一般,她現在對林羽可以說已經有一定的好感了,但是還談不上喜歡,更不用說愛了,要是讓她徹底的接受林羽,仍舊有些難度。
但是父母確實上了年紀了,急切的想要抱孫子,也情有可原,她覺得自己確實有些不孝。
林羽見江顏睡不著,小聲問道:「要不,要不……」
「不行,我這幾天來那個了。」江顏說完臉上一熱,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林羽不由苦笑了一下,其實他見江顏睡不著,是想問問她要不要幫她按按頭部的。
第二天上午,鄭世帆就給林羽打來了電話,親自過來接著他去了新區的香格裡拉酒店。
酒店大廳裡站著幾個身著黑衣,佩戴耳機的西服男,得知林羽和鄭世帆是去頂樓的總統包房後,對他們進行了搜身,確認沒有問題後,這才帶著他們進了電梯。
到了總統包房後,客廳裡已經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胖子,看起來面色紅潤,稍顯油膩,還有一個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穿著很簡單,臉上戴了一副黑色的墨鏡,目不斜視。
鄭世帆在看到胖子兩人之後頗有些意外,胖子看到他後臉也立馬沉了下來,冷冷瞥了他一眼,吭都沒吭。
「鄭總,這位應該就是您的競爭對手吧?」林羽壓低聲音在鄭世帆耳後說了一聲。
鄭世帆點點頭,眼睛在那個墨鏡男身上掃了兩眼,這個人他也不認識。
「不好意思,讓二位久等了,我妹妹一會兒就過來。」
這時從臥室走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身著一身整齊的藍色西服,走路說話,氣勢不凡,正是楚雲璽。
「鄭總,您也來了?」楚雲璽看到鄭世帆後立馬笑道。
「楚少。」鄭世帆急忙起身笑著打了個招呼。
「坐坐。」
楚雲璽趕緊招呼手示意他坐下,接著自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著墨鏡男說道:「您學醫多久了?」
「三歲跟師父學醫,到如今,四十年有餘。」
墨鏡男微微側了側頭說道,目光並沒有落到楚雲璽身上,看樣是個瞎子。
鄭世帆一聽這個瞎子是個醫生,不由有些意外,轉頭望了油膩胖子一眼,冷哼了一聲,沒想到竟然被這死胖子捷足先登了。
這個胖子叫石耀陽,也是清海市汽車行業的一個巨頭,同樣是唯一能與鄭家掰一掰手腕的人物。
「您學醫這麼久了,那醫術一定相當精湛啊,像我妹妹這種病,您以前見過嗎?」楚雲璽有些興奮道。
「聽說過,小姐這病應該其實不是病,是體虛的一種表現,少年時身子肯定受過委屈。」瞎子說道。
「不錯不錯,我妹妹小時候有次偷偷跟人跑河上去滑冰,結果冰面碎裂,掉了進去,幸虧被人及時救了上來,否則性命都不保,自那以後,就落下了這個毛病,這次來清海,可能是氣候的原因,身子虛弱的格外厲害。」
楚雲璽急忙講述道,言語間對妹妹的疼愛顯而易見。
「不妨事,讓我給她把把脈,確定病症後,醫治應該不難。」瞎子自通道。
這些年他走南闖北,見過的奇病異症不少,這點小毛病應該難不住他。
「楚公子,這個神醫可不是一般人啊,是我花了大力氣從嶺南地區找來的高人。」石耀陽急忙邀功道。
「那就先多謝石老闆了。」楚雲璽笑呵呵的說道。
鄭世帆一聽急了,這要是被石耀陽找到的人治好了楚小姐的病,那自己這筆生意多半就黃了。
「少爺,小姐來了。」
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略顯單薄的身影,那張絕美的面容上微微泛白,帶著一絲病態,給人一種弱柳扶風之感。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妹妹,楚雲薇。」楚雲璽面帶微笑道,趕緊起身讓妹妹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感覺好點了嗎?」楚雲璽柔聲問道。
楚雲薇點點頭,但是卻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她抬頭環視了屋裡的人一番,在看到林羽的剎那,不由神情一怔,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林羽,眉頭微蹙,眼神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情感。
林羽被她看的有些發慌,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
「妹妹,這位是鄭老闆,這位是石老闆,還有這位是石老闆特地幫你請來的醫生,倪先生。」
楚雲璽輕喚了楚雲薇一聲,楚雲薇這才把目光林羽臉上挪開,跟眾人打了個招呼。
「楚小姐,可否方便讓我把把脈。」瞎子說道。
楚雲薇沒有拒絕,伸出白皙的手臂放到脈枕上,瞎子便認真的替楚雲薇把起了脈。
過了片刻,瞎子自信一笑,說道:「楚小姐,我沒診錯的話,你的體溫最近應該一直保持在三十五度左右吧?」
「不錯,打來清海那天便這樣了,時常感覺悶熱煩躁。」楚雲璽急忙回道。
「而且食欲不振,時常腹痛,對吧?」瞎子接著問道。
「嗯。」楚雲薇輕輕應了一聲。
「大小姐營衛不和,加上以前受涼落了個病根,所以導致體虛氣弱,只要將體內的濕寒之毒去掉,便可痊癒。」瞎子從容說道。
「請問先生,該如何治療?」楚雲璽急切道。
妹妹受這個病折磨十幾年了,一直都在調理,但是治標不治本,如果能除根,實在是太好不過了。
「雷火灸即能見效,但是大小姐這個濕毒之氣已經浸入皮膚,一般的雷火灸恐怕不行,需要加需五毒,以陽毒攻陰毒。」瞎子說道。
「五毒?」楚雲璽眉頭不有一皺,有些擔心。
「楚大少,五毒指的雖然是五種毒物,但是從他們身上提煉的毒素,是可以用來治病的。」瞎子笑呵呵道。
「全聽先生的,只要沒有風險就行。」楚雲璽聽完鬆了口氣。
「放心楚大少,一切包在我身上。」瞎子笑了笑,十分自信。
「你這五毒雷火灸雖然……」
「你是什麼人?這裡什麼時候輪得著你插話了!」
林羽剛要開口,楚雲璽突然冷冷的呵斥了他一聲。
楚雲璽雖然嘴上說話客氣,但是內心等級制度分明,在他看來,林羽不過是一個隨從跟班,根本沒有插話的權利,他還沒說話,林羽就敢插嘴,是對他的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