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不會醫術?不會醫術你開什麼醫館!」
小男孩父親一聽眾人的話語,惱怒不已。
「話是他們說的,我何時告訴過你我不會醫術?」林羽從容道,輕輕拍了拍江顏的手,把手掙脫了出來。
隨後林羽走到診查床邊坐下,將手搭在了小男孩的手臂上。
一幫親戚不由暗自譏笑,別說,何家榮這一招一式,看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
「你到底能不能治?不能治就抓緊關門滾蛋,要是拖延了我孩子的病情……」
「閉嘴!」
小男孩父親還未說完,林羽便冷聲打斷了他。
小男孩被林羽說話的氣勢嚇得身子一震,喉嚨裡好似塞了塊棉花,咕咚咽了口唾沫,再沒敢出聲。
「早上孩子剛睡醒,你就抱著他出門了吧。」
林羽一邊問道一邊翻了翻孩子的手和嘴,只見指紋赤紅而浮,嘴唇泛紅,舌苔白厚,脈來浮緩,顯然是驚風之狀。
「對對,他早上睡醒我習慣帶他出去走走。」小男孩父親一聽急忙點頭,心裡暗驚,這麼神嗎,這都能看出來?
「今早上這麼大的風,你還帶他出來,這不是折騰他嘛。」
林羽說著起身拿過來針袋,取了幾根毫針,在小孩太沖穴和湧泉穴扎了兩針,孩子立馬停止了抽搐,神情也瞬間安詳下來,閉著眼沉沉睡去。
「神醫啊,謝謝您,謝謝!您當真是華佗在世啊!」
小男孩父親一看兒子恢復正常了,立馬激動不已,毫不吝嗇溢美之詞。
一眾親戚被林羽這一手也驚到了,沒想簡單的幾針,就把小男孩的病給治好了。
這要是換到醫院去,掛號、排隊、會診、檢查、開藥,一套流程下來,少說也得大半天。
「過獎了,其實這只不過是常見的小兒驚風,也叫驚厥,不是什麼大毛病,以後看孩子多上點心。」
林羽一邊說一邊開了一個以仲景桂枝湯為主的方子,遞給小男孩父親,說道:「按這個藥方抓藥,服一劑即可痊癒,記得加點粳米一起煎,你要是願意,可以在我這裡抓藥,要是不願意,也可以去別的地方抓。」
「願意願意,當然願意!」小男孩父親連連點頭,急忙往外掏錢,說道:「大夫,您說,多少錢。」
「這孩子是我今天第一個病人,免費。」林羽笑道。
小男孩父親千恩萬謝,說一定幫林羽多多宣傳,抓了葯之後便抱著孩子走了。
「家榮,可以啊,你這什麼時候學的醫啊?」
「果然有兩下子,怪不得敢開醫館呢。」
「家榮哥,能不能也給我們看看啊。」
一幫親戚頗有些詫異,似信非信,非要讓林羽給他們也看看。
「好,今天正好有時間,我就給大家也看看。」林羽笑呵呵的說道。
江顏輕輕拽了他一把,提醒道:「小心你原形畢露。」
「沒關係,我的原形就算露出來,你們也看不到。」林羽沖她俏皮的眨眨眼,十分有深意的說了一句,隨後便去給一眾親戚看病。
江顏皺了皺眉頭,一頭霧水,不明白林羽這話是什麼意思。
「二姨,您這是頸椎病,我給您開一個葛根當歸湯,每日一劑,七天一療程,五六個療程便可治癒。」
「大伯,您這是冠心病,胸憋氣短,咳嗽有痰,我給您開一個小青龍湯,溫化寒飲,再開一個麻黃桂枝湯,解表散寒,溫化痰飲,您按照我寫的方法堅持服用即可,直到好轉。」
「表妹,以後記得按時吃飯,你這腹痛屬於腸功能紊亂,給你開個附子理中湯,調養十幾天就好了。」
……
林羽從容淡定,將每個人的癥狀都說的準確無比。
一眾親戚驚嘆不已,宛如看怪物一般看著林羽,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江顏望著林羽的眼神也頗為震驚,不過眉頭始終緊鎖,林羽給她的感覺太神秘了,猶如濃霧,僅眼前可視,遠處卻絲毫不可見。
江敬仁和李素琴倒是沒多想,開心不已,盡情享受著一眾親戚的追捧。
中午吃過飯之後,江敬仁還要給他們發紅包,結果一眾親戚急忙擺手拒絕,紛紛從口袋裡掏出錢,遞給江敬仁和李素琴。
「家榮開業,我們怎麼能收你們的紅包呢,應該是我們給紅包!」
「對啊,以後我們沒事還得多來麻煩麻煩家榮呢。」
「我們的錢必須得收下,否則就是看不起我們,不拿我們當親戚。」
「就是,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眾人七嘴八舌,跟早上簡直判若兩人。
趨利避害,攀炎附勢,人之本性,倒也無可厚非。
最後江敬仁準備的紅包一分沒少,而且還收了幾萬塊的紅包,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相比較錢,更主要的是,在一幫親戚面前,林羽給他賺足了臉面,以後看誰還敢欺他江家無能人!
李素琴也是滿心歡喜,拍著林羽的背囑咐道:「家榮啊,以後記得好好乾,給咱家爭口氣。」
「是,媽。」林羽笑著應道。
「何家榮,你跟我出來!」江顏突然冷冷的說了一聲,隨後起身走出了包間。
林羽見她臉色不悅,趕緊起身跟了出去。
「這閨女又怎麼了這是?」李素琴不由納悶,好端端的江顏怎麼又不高興了。
「還不是被你慣得,以後得好好管教管教她,不能再由著她的性子了,怎麼能跟家榮這麼說話呢。」江敬仁皺著眉埋怨道。
江顏帶著林羽走到衛生間後,突然把他拉進了女衛生間,一把把他推到了馬桶間裡,順手把門反鎖上。
林羽貼在牆上,呼吸急促,看著江顏聳翹的胸前近在咫尺,不由有些緊張,忐忑道:「你……你喜歡這一口啊……」
「我喜歡你個頭!」
江顏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雙眼緊緊的盯著林羽,冷聲道:「說,你到底是誰?」
林羽心裡猛地一沉,難不成被江顏發現了什麼端倪?
「我是誰?我是你老公何家榮啊,我是誰。」林羽笑呵呵的說道,極力掩飾自己語氣中的慌亂。
「不,你不是。」
江顏兩隻美麗的大眼睛清冷犀利,似乎一眼將林羽的內心看穿。
林羽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完蛋了,露餡了嗎?
以江顏的性格,知道他不是何家榮,會不會直接掐死他?畢竟自己這兩個多月來也佔了她不少便宜。
「起碼你不是以前的何家榮。」
江顏神情一緩,垂首輕輕嘆了口氣。
林羽也長舒一口氣,這你媽的,意思不就是說他變了嗎,至於搞得這麼嚇人嗎。
「當然,人總是會變的嘛,我慶幸那一跤,把我給摔醒了。」林羽看著她笑道,「不過我想問問你,你是更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呢?」
話音一落,林羽的手已經攀上了江顏的腰肢。
江顏今天穿的是一身深藍色包臀裙,緊緻魅惑,將她前凸後翹的完美身段展露無遺,在這種環境下,守著這麼一個大美人,林羽也微微有些把持不住了,不由心跳加快,氣息微熱。
感受著後腰溫熱的手掌,江顏臉一下紅了,看到林羽的異樣,她心跳加快,緊張的連剩下的疑慮也忘了,一把把林羽推開,打開門跑了出去,還不忘暗罵一聲,「變態。」
看著她的背影,林羽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小樣,就這兩下子,還想探我的底。
此時紫金閣飯莊的一個包間裡,曾書傑、衛功勛和鄧建斌正在接待從南方名都市軍區過來的幾位貴客。
坐在首座的是一個老者,兩鬢花白,年紀七十有餘,但精神矍鑠,老當益壯,哪怕是坐著,腰板也挺的很直,一看便是軍旅出身。
只不過說話間老者時不時會咳嗽上兩聲。
老者身邊右手邊坐著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星目劍眉,長相不凡,身著一身軍裝,英俊挺拔。
老者左手邊兩個人,則是兩個隨從,分別是貼身醫師和護理。
「雷老,這次來清海,打算住多久?」曾書傑笑著問道。
「看我這把老骨頭能撐多久吧。」雷老笑了笑,「孩子們非說清海的療養院條件好,硬把我攆過來了,其實按我自己的想法,我死也想死在我自己的……」
「爺爺!您說什麼呢!」一旁的年輕軍裝男聽不下去了,「宋爺爺醫術高超,肯定能把您的病治好的。」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雷老笑呵呵的說道,「來,喝酒!」
「不能再喝了。」年輕軍裝男連忙把爺爺手裡的杯子奪了過來。
雷老搖頭嘆息,感慨道:「如果不能喝酒,我就是多活幾日,又有什麼意思呢。」
「沒關係,雷老,明天我們還來陪您喝。」衛功勛笑呵呵的說道。
「雷老,您這次是來找濟世堂宋老看病的?」鄧建斌詢問道,「可惜宋老這段時間去了京城,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沒關係,不急在這一時,等等他也行。」雷老笑道,心中卻不由苦澀,其實他早就跟老宋交流過了,他這個病是多年頑疾,就連老宋也回春乏術。
之所以沒有告訴自己的孩子們,是怕他們傷心。
按照宋老說的,他最多還能再撐兩年,哪怕大羅神仙在世,也無能為力,四十多年的舊疾,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
「我跟宋老聯繫過了,他說會儘快趕回來。」年輕軍裝男自信的笑道。
「雷老,其實我和衛局認識一個懂中醫的年輕人,醫術不俗,您倒是可以讓他看看。」鄧建斌遲疑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雖然俗話說薦卜不薦醫,但他還是忍不住推薦了下林羽。
「是啊,雷老,這位小兄弟雖然年紀輕輕,但是醫術了得,我嶽父和愛人的病,都是他給看好的。」衛功勛也附和道,「今上午,我們就是去參加他醫館的開業典禮來著。」
「年輕人?衛叔叔,您是在說笑嗎?」年輕軍裝男不由嗤笑了一聲,神情頗有些不屑,「據我所知,中醫要想取得一些成就,恐怕得需要幾十年的功夫吧?自古中醫大家,哪個不是一把年紀!」
從小到他,在同齡人中他都是獨一無二的佼佼者,出身優渥,能力超群,履立軍工,年紀輕輕便已是中校級別,始終帶有強大的自我優越感,現在聽到鄧建斌和衛功勛如此誇讚一個年輕人,心裡多少有些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