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帆眉頭微微一蹙,目光深沉的掃了眾人一眼,似乎若有所思,沒有急著做定奪,反而是沖眾人反問道:「我想問問大家,我們軍情處當初成立的初衷是什麼?!」
范少將嗤笑一聲,說道:「首長,這個還用問嗎,向老這不是坐在這嗎,我們軍情處成立之初衷便是抵禦外敵、保家衛國!」
「不錯!」
胡海帆點點頭,接著說道:「那我們軍情處興盛的原因又是因為什麼?!」
「這個更簡單了,因為實力!強大的實力!」
其中一個身著軍裝,面色黝黑的中年高層目光灼灼的望著床上的向南天,所謂的實力,不只是指軍情處的整個部門實力強大,還是因為向南天這個領頭人實力卓絕!
「不錯!」
胡海帆再次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因為我們軍情處的實力,才讓我們在軍隊的兄弟部門,在世界上,取得了現在的地位,而我們軍情處向來又是一個以實力說話地方,既然這次何少校拆穿了服部造假的『往生聖體』,說明他的見識和能力已經超過了我們在場的諸位,就算這把劍收歸軍情處,那這把劍也只有在何少校手裡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所以,這把劍,已經沒有收歸軍情處的必要了!」
「可是,首長……」
范少將等人面色一急,剛要說話,胡海帆便冷冷的打斷了他們,厲聲道:「沒有可是了,像這種神兵利器,不交到對的人手裡,才是一種巨大的浪費和辱沒!」
說完他冷哼一聲,接著轉頭沖林羽說道:「家榮,這把劍從今以後就跟著你了,放心,上級那邊,我會去做工作的!」
林羽聽到胡海帆這話,心頭溫熱不已,感激道:「首長,多謝您的肯定,我一定不辜負您的信任!」
范少將等幾個中高層幹部面色微微一變,再沒多說什麼。
話說福山和德川回到居住的酒店後,果真如林羽所料,立馬便給自己的總部打去了電話,彙報了向南天還活著的消息。
德川打完電話後福山這才長出一口氣,疑惑道:「實在沒想到向南天竟然還活……」
他話剛到嘴邊便說不下去了,因為此時德川已經猛地竄到了他跟前,伸出堅硬的手掌掐住了他的脖子,厲聲道:「你還有臉說?!說!你為什麼要害我?!你以為我死了,你就能坐上這個長老的位子了!」
「咳……」
福山被德川掐的面色通紅,話都說不出來了,死死地抓著德川的胳膊,不停的搖著頭。
德川見這樣他確實說不出話,這才一鬆手,冷聲道:「以你現在的功力,我殺你簡直是易如反掌!易如反掌懂嗎?!」
福山用力的咳嗽了兩聲,接著伸手搓了搓被掐疼的脖子,沖德川說道:「德川,我可從沒想過要害你啊……」
「沒想過要害我?!那你為何要讓我跟向南天切磋!要是我跟他簽了生死狀,現在回來的就是我的屍體了!」
德川無比憤怒的說道,想起方才向南天僅僅用兩根手指便如砍瓜切菜般切斷鋼筋的場景,他仍舊心有餘悸。
「我……我實在沒有想到他的身手竟然還十分厲害,畢竟他當初中了那麼厲害的毒,神木家的毒,你也是了解的!」
福山一邊咳嗽,一邊面帶苦色的說道,「就算這毒一時半會兒毒不死人,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耗也能把人耗死啊!」
他說的正是這種毒能夠侵蝕人的肌體的特性。
德川聽到這話面色才緩和了下來,轉頭望向窗外,冷哼一聲說道:「是,神木家的毒確實厲害,但是如果這世上還有一人能降服這種毒,那便非向南天莫屬!」
想起當初與向南天之間的交集,他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感慨萬千。
當初向南天死的時候,他根本不信,向南天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說死就死,要不是華夏官方發表了聲明,他絕對不會相信的,但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像華夏這種在國際上極具地位的大國竟然也會騙人,太可氣了!
福山揉著脖子緩緩的爬到椅子上坐下,趁著臉說道:「我懷疑向南天這毒能解,跟何家榮有關,畢竟他現在是華夏中醫界有名的神醫,而且前段時間同樣中了此毒的那個暗刺大隊的隊長,據說也是何家榮給醫好的!」
「說話也不過腦子!」
德川冷哼一聲,說道,「何家榮十年前才幾歲,怎麼給向南天治病?!他也不過是最近一年多才在京城成名而已!」
「那這就不知道是何緣故了……」
福山皺著眉頭疑惑道。
「何家榮啊何家榮,沒想到你竟然是軍情處的人!」
德川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恨聲說道,「今日你給我的恥辱,以後我……我……」
他很想說以後加倍奉還,但是一想起軍情處,一想起向南天,他的氣勢頓時便消減了大半。
福山似乎也看出德川的顧慮來了,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這個何家榮竟然是軍情處的少校,這下我們確實很難動他了!」
「何止是動不了他了啊,這小子在軍情處,那對於軍情處而言,絕對是如虎添翼啊!」
德川恨恨的說道,「這小兔崽子到底他媽的是什麼人,連胡海帆等高層都不了解的『至剛純體』,他竟然都了如指掌!要不是他,服部絕對能將胡海帆他們騙過去的!」
說著他用力的一拳砸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心頭憤恨不已,他辛辛苦苦準備了這麼久,看似天衣無縫的障眼法,沒想到到頭來被林羽給揭穿了!
如果這次要是成功了的話,那獲得的,可就是軍情處對劍道宗師盟長久的忌憚啊,沒想到一切都泡湯了!
福山沉著臉思索了片刻,隨後低聲說道:「那要是讓何家榮跟軍情處脫離關係,那一切問題不就都迎刃而解了?!」
「說的容易!」
德川冷哼一聲,說道,「好容易攀附上了軍情處這座大山,他何家榮捨得跟軍情處脫離關係嗎?!」
「他不捨得,那軍情處可以跟他脫離關係嘛!」
福山眯著眼,眼睛有些陰冷的說道。
「讓軍情處跟他脫離關係,這怎麼可能?像何家榮這種青年才俊,他們招收還來不及呢!」
德川有些嫌棄的望了福山一眼。
「軍情處不捨得,我們可以幫幫他們嘛!」
福山冷笑一聲,頗有些運籌帷幄的說道。
「哦?你想到什麼法子了?!」
德川微微一怔,有些急切的問道。
「不錯,只不過可能我們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福山點點頭,接著站起來走到德川身旁,在德川耳邊低聲講述了說了一番。
德川聽到後面色陡然大變,雙眼圓睜,滿是驚詫的望著福山大聲呵斥道:「福山,你瘋了?!連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福山趕緊拽了他的手一把,無比謹慎的望了門外一眼,壓低聲音沖德川說道:「是,我這個方法確實有些殘忍,但是你試想一下,這個方法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利用的有成效的方法!」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我只是提個建議,具體同不同意全部由你來決定!」
福山沉著臉打斷德川的話,補充道,「不過話我跟你說在前面,這可是將何家榮從軍情處趕出去的最好機會了!用華夏的話來講就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自己掂量吧!」
話音一落,他便再沒多說什麼,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德川站在原地面色忽明忽暗,隨後面色一寒,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眼中迸發出一股殺氣,冷聲道:「好,這件事就聽你的!」
林羽和向南天還有步承從軍情處出來之後,望著自己手裡的純鈞劍,林羽心中不由感激不已,沖向南天說道:「向老,這次多謝您了,要不然這把劍,可能就不在我手裡了!」
他知道,雖然這把劍是胡海帆決定歸還給他的,但是胡海帆很大程度上是看在向南天的面子上。
「謝什麼,這把劍本來就是你的,你幫了他們,他們卻要把你的劍搶走,這天地下還有這等不講理的事?!」
向南天笑了笑,隨後輕輕的嘆了口氣,輕聲道,「人心不古啊,軍情處,也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軍情處了!」
「可不是嘛,一群白眼狼!」
步承也皺著眉頭十分不悅的嘟囔了一句,「師父,要我說,您就別再回軍情處了,跟他們操這份閑心!」
「不回了,老嘍!」
向南天笑呵呵的說道,其實他知道,他要是真回了軍情處,還不知道連累著多少人的位子跟著動蕩呢,到時候這幫人肯定會恨死他了。
「我也覺得您老不適合回去,起碼現在不行,因為您的身體不允許!」
林羽也笑著說道,緊接著他面色一變,突然想起了什麼,疑惑道,「對了,向老,您現在身體狀況這麼差,您是怎麼使出斷金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