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心頭猛的一顫,他沒想到,萬維宸一句話竟然說穿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莫非,他能看到什麼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亦或者說,那幾個會玄術的高手水平太高,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告訴了萬維宸?!
林羽心頭髮慌,沖萬維宸冷聲道:「你……你胡說什麼呢?」
「我說你不是人,你是鬼!是魔鬼!」萬維宸雙眼赤紅,身子忍不住顫抖,聲音又恨又怒,厲聲道:「毒藥毒不死你,那麼多人也殺不死你,你不是鬼你是什麼!」
林羽聽到這話才陡然間鬆了口氣,原來這個萬維宸真被自己嚇壞了,以至於有些瘋言瘋語,不過萬維宸剛才的話確實有些嚇到他了。
「何家榮,你想殺我?!哈哈哈……休想!」萬維宸獰笑著望著林羽,又恢復了那種瘋瘋癲癲的狀態,臉上顯現出一股癲狂得意的神情,譏聲道:「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別想殺我,因為,能殺我的人,只有我自己!」
話音一落,他突然將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悶響,萬維宸頭頂迸立馬發出一陣血霧,接著身子一晃,噗通一聲栽在了地上,沒了聲息。
林羽看到這一幕猛然一驚,因為一切發生的太快,他根本來不及阻攔,萬萬沒有想到萬維宸竟然會自己開槍自殺。
他倒不是同情萬維宸,對於這種壞事做盡的人,簡直死有餘辜,他只是痛惜沒有從萬維宸嘴中問出什麼來。
「哼,他倒是挺識相的,自己動手了結了自己,免得髒了我們的手!」一旁的步承冷冷道。
「爸!」
「爸!」
這時從馬路方向突然傳來兩聲嘶吼,緊接著就見幾個人影迅速的沖了過來,最前面的兩個人赫然是萬曉嶽和萬曉峰。
他們在接到父親司機的電話後便改變方向快速的朝著這邊趕了過來,但是沒成想,剛到這裡,還未下車,就聽到了一聲槍聲,所以他們便不顧一切的沖了過來。
看到倒在地上沒了聲息的父親,萬曉嶽和萬曉峰登時嘶吼一聲撲了過來,抱著父親的身子放聲痛哭了起來。
「你們殺了我們老闆?!」
幾個保鏢見到眼前這一幕也都面色一變,對著林羽和步承大喝一聲,立馬圍了上來,不過倒沒有急著動手。
「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槍在你們老闆自己手裡!」步承冷冷道,「再說,就算是我們殺的你們又能怎麼辦!」
「是不是你們殺的不是你們說了算,我們已經報警了,等警察來了再說!」先前跑掉的那個司機也在人群中,冷冷的沖林羽說道。
林羽聞言倒也沒有拒絕,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待著,畢竟警察來了說清楚一些,他也會免去很多麻煩,不過看到萬曉嶽和萬曉峰悲痛萬分的樣子,他又有些於心不忍,將頭別向了一邊。
「你殺了我爸,我給你拚了!」
此時趴在地上痛苦的萬曉嶽突然摸過父親手中的手槍,猛地對準了林羽。
不過他扳機還未扣動,步承已經一個箭步衝過來將他手中的銀槍踢掉,同時一把將手中的匕首指向他,冷聲道:「你要是想死,我也可以成全你!」
步承是個天生的冷血動物,對感情之類的東西看的極其淡漠,而且他早就已經見慣了生死,所以對眼前兒子哀痛父親的景象絲毫無感。
周圍的一眾保鏢見狀立馬圍了上來,保護在萬曉嶽和萬曉峰身邊。
萬曉嶽捂著自己別踢痛的手腕,心頭說不出的悲憤壓抑,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地上。
他這三十多年來渾渾噩噩,一無是處,全是他父親在背後替他謀劃,現在他父親死了,他也瞬間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念和方向。
一旁的萬曉峰雙眼含淚,一雙眼睛帶著無盡的恨意,透過人群冷冷的望著林羽,死死握著拳頭,恨不得立馬衝上去將林羽千刀萬剮,但是他知道,他不是林羽的對手。
沒過多久,警察便來了,林羽跟警察說明了一下情況,隨後便把自己軍情處的證件遞給他們看了看。
其中一個認的軍情處證件的警官立馬跟林羽打了個敬禮,接著示意林羽他們可以走了。
「你們為什麼放他們走!憑什麼放他們走!」萬曉嶽見狀猛地竄了起來,怒聲嘶吼著對幾個警察說道。
「萬大少爺,你好像沒弄清楚,涉嫌犯罪的,好像是你父親吧?!」警察隊長冷冷的對著萬曉嶽說道,「你父親做了些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畏罪自殺,已經是便宜他了!」
對於那天維多利亞的那件案子,這個隊長可是知情的。
萬曉嶽聞言到嘴的話頓時也咽了下去,確實,他父親前後三次暗殺林羽的事情他都知道,心中頓時覺得理虧,沒有吭聲,不過內心毫無悔意,只是痛恨沒能早點殺了林羽,否則他父親也不會死!
一旁的萬曉峰咬著牙,望著林羽遠去的背影,內心恨聲道,何家榮,你等著吧,我早晚要你不得好死!
如果林羽要是知道這兄弟倆的想法不知會作何感想,或許會感嘆一句厚顏無恥吧,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無恥這種品性,已經深深的刻在萬家人的骨子裡了。
萬家大宅內,萬士勛得知自己兒子的死訊後身子猛地一抖,差點跌倒在地上,兩行老淚汩汩而出,心頭悲痛難當,本來他想著過幾個月在他的壽宴上將萬家的掌舵權交給兒子,沒想到沒能等到這一天,他便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大哥,節哀啊……」
一旁的萬士齡也是老淚縱橫,一把扶住了自己的大哥。
「何家榮!何家榮!我定要你粉身碎骨!」萬士勛抬頭望天,痛聲悲鳴。
「大哥,要我說,我們還是收手吧!」萬士齡搖著頭,眼淚撲簌撲簌的直往下落,心中感慨萬千。
自從何家榮到了京城後,他們萬家就跟何家榮鬥,覺得他們家大業大的萬家捏死林羽就宛如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結果鬥了才不到一年的時間,他的親孫子癱瘓了、兒子瘋了、大侄子也死了,而人家何家榮仍舊完好無損,而且相比較去年初來的樣子,儼然已經飛上了枝頭做鳳凰,所以他覺得這個何家榮就是他們萬家的剋星,他們萬家根本鬥不過人家,自然想要勸大哥放棄。
「收手?!」萬士勛冷哼道,「殺了我兒子還想讓我收手?!除非他死!」
「大哥,您可不能再糊塗了啊!」萬士齡抹了把眼淚,勸說道:「你仔細想想,我們跟何家榮鬥之前,我們萬家是什麼光景,跟他鬥了這半年多,現在又是什麼光景!我本以為我兒子鬥不過他,是我兒子無能,但是現在維宸竟然也被……被他逼死了,這說明這小子邪乎的很啊,我們不能把曉嶽和曉峰都搭上啊……」
「邪乎?!老子我就偏不信邪!」
萬士勛怒吼一聲,氣血翻湧,身子有些搖搖欲墜,幸虧萬士齡再次衝過來扶住了他,低聲勸解道,「大哥,你莫非真要整個萬家垮了才甘心?」
「垮?!」萬士勛忍著淚冷哼道,「老二,我告訴你,我有生之年一定搞死這小子,到時候,我們萬家不只不會垮,而且還會輝煌無比!」
他在商海浮沉數十年,殺的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而且他自己死也都死了幾次了,自然不可能被何家榮這個毛頭小子嚇倒,現在萬家與何家榮可以說是血海深仇,他只有活颳了何家榮這個小子才能解除心頭之恨。
一旁的萬士齡看到大哥這樣,彷彿看到了從前執迷不悟的自己,忍不住搖頭嘆息,知道自己勸解不了,再沒說話。
林羽和步承往醫館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步承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何先生,現在楚家已經教訓過了,萬家也已經贖罪了,那接下來就輪到張家了,我們下一步怎麼做?」
「下一步去替你師父,向老爺子治病!」林羽說道。
「給我師父治病?!」步承明顯一怔,沒想到林羽會突然接了這麼一句。
「對,我被抓的這幾日,有些給老爺子耽誤治療了,明天我們先去給老爺子治病!」林羽笑著說道,眯著眼望著窗外。
其實對於他而言,楚、萬兩家,都不是太大的威脅,現在他最忌憚的,就是張家了,畢竟這個張家二爺的能力和來頭都極其的不簡單。
他現在也不敢確定,那天晚上的那個面罩男子到底是不是張佑偲。
這天晚上,林羽早早的便洗過澡鑽到了被窩裡,等到江顏剛進屋,他便迫不及待的衝上去一把抱住了江顏,把她往被窩裡拽。
「啊!你個臭流氓,我還沒敷面膜呢!」江顏感受到林羽不老實的手掌,立馬面色羞紅。
「顏姐,你天生麗質,不用敷了!」林羽一把將江顏緊緊的摟在了懷裡,深深的在她胸口吸了一口,感受著她皮膚傳來的溫熱觸感,這才感覺自己還活著。
這幾日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過煎熬了,他都以為自己不會活著見到江顏了。
林羽抱了江顏一會兒,便不老實的在江顏身上摸了起來,隨後猛地翻身壓到了江顏身上。
「關燈!」
江顏沒有拒絕他,當林羽關了燈,這才輕輕的環住了他的後背,滿腔柔情,盡賦予他。
林羽抱著江顏粗重的呼吸著,發現自己腦海中竟然不自覺的閃過玫瑰的笑臉,他心頭大驚,用力搖搖頭,很想把這種念頭摒棄掉,卻發現他越是想摒棄,玫瑰就越是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此時他才發現這個女人真正的可怕之處,其實這個女人本身,才是男人無法抗拒的迷藥!
他索性便打開燈,看著江顏凹凸有致的身子和嬌羞的美艷容顏,腦海中這才沒了玫瑰的面容,整顆心裝的都是江顏。
這還是他們倆第一次開燈呢,所以江顏面色通紅,不停的伸手去夠床頭的檯燈,但是都被林羽給抓了回來,氣的江顏在他胸口咬了一口,不過這也大大激發了林羽的興緻,快速衝刺一番後,身子一顫,一頭撲到了江顏身上,滿臉滿足。
第二天一早,林羽便叫著步承趕去了向南天的住處。
向南天早就在徒弟的服侍下起床了,身上蓋著一身毛毯,坐在後院望著遠方出神。
「向老,別來無恙啊!」林羽立馬喊了他一聲。
「哎呀,小何啊,你這幾日過的可好?我聽說你最近可是奇遇連連啊,哈哈……」向南天看到林羽後面色大喜,哈哈的大笑了幾聲。
「向老,您就別取笑我了,我這次可真的是死裡逃生!」林羽笑著搖了搖頭,接著給向南天試了試脈,見他問題不大,這才鬆了口氣,一邊收拾銀針準備針灸,一邊沖向南天問道:「向老,張家的張佑偲,您對他了不了解?不知這人,師從何人?」